“臣等参见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四人被千牛卫带进大殿伏地跪拜
武则天龙颜大怒看着四人厉声喝止道:“泉献诚,朕对你信任有加,可你倒好,竟然连天枢也敢造假,你有何话可说。”
泉献诚见陈三郎一脸得意看着自己等人忙伏地辩解道:“女皇陛下,如今铜铁短缺,女皇陛下又下旨速将天枢建成,臣与三位同僚商议以巨石填心,可以省去一大批铜,不会影响天枢,望女皇陛下明查。”
陈三郎听着泉献诚狡辩更是怒不可解奏道:“启奏女皇陛下,泉献诚草菅人命,克扣民工钱粮,所有民工枯瘦如柴,哪里还有力气建造天枢,致使数百民工纷纷坠落天枢身亡,此等不恤民力官员,是为朝廷尽职尽忠吗?”
“泉献诚,你还有何话可说。”武则天对陈三郎这个管得宽的御史真是无所不管啊,就连铸建天枢也管上了,这帮外国人对自己如此不忠,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尽灭(李尽忠)刚死,孙万荣又继续带领契丹与朝廷作对,自己更是担心所剩无几的李唐宗室反叛,内卫竟然连天枢造假都不知,这帮人真是群饭桶。
泉献诚大感不妙这个陈三郎处处想置自己于死地:“陛下,臣有失察之罪,不知道手下官员有克扣民工钱粮之事,请女皇陛下明查。”
“朕会彻查此事,来人啊,速将此逆贼押入推事院命司仆少卿来俊臣审查。”武则天龙颜震怒看着其余三人双腿大颤:“你们都如实向朕禀报天枢是如何做假的”
毛婆罗见上司泉献诚被带走吓得不轻:“回女皇陛下,铸建天枢缺少铜铁,泉大人才不得不用巨石填心,巨石在天枢腹中,只要浇铸铜水无人察觉,今日洛阳县尉御史陈三郎最先亲自押送近万斤铜铁前来,臣等对陈三郎为建造天枢尽心尽职解了眉燃之急特意让陈三郎一睹天枢奇景。”
武则天看着陈三郎问道:“陈安,可有此事。”
“回女皇陛下,确实如此。”
“陈安听旨,朕命你监督督造天枢,毛婆罗、高足酉、阿罗撼,朕命你三人将功赎罪将天枢给朕如期完工。”
“臣等谨遵女皇陛下旨意”
陈三郎大感不妙,自己那会建造天枢,还好是督建,可天枢缺少铜铁这可不好办,前面的泉献诚就是缺少铜铁用巨石填心被自己整下去,如今轮到自己可该如何是好,自己真是管闲事搬起石头砸的脚:“启奏女皇陛下,铸建天枢缺少铜铁,臣认为当收缴所有不用铜铁建造天枢,比如铜佛一类,既不劳民伤财,有佛像铸建天枢,更能体现女皇陛下感化天下万民善举。”
武则天闻言欣喜:“言之有理,铸建天枢一事,朕就全权交付于你,陈安,朕希望你能尽快完工。”
“臣谨遵女皇陛下旨意”
“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毛婆罗三人对陈三郎更是毕恭毕敬:“陈大人刚运来的铜铁下官们已经吩咐民工熔掉,可还缺数十万铜铁,这可该如何筹集。”
陈三郎看着高大的铁山上数百名平民百姓身着粗布麻衣身躯消瘦:“传本官命令,从今起民工们的工钱不可少发,每人每月至少一两银子,每顿饭必有猪肉,铜铁本官自会筹集。”
毛婆罗见陈大人亲自筹集铜铁一脸欣喜不已,有了铜铁天枢指日可待完工:“有大人筹集铜铁,下官们定能按时铸成天枢。”
“好,铸建天枢就交给你们了,另外填放进去的巨石该如何处理。”陈三郎对放进天枢腹中巨石甚是难办,见刘二狗带着十几名民工走下来:“刘二狗,你过来。”
“大人有何事吩咐小的”刘二狗带着十几名汉子朝着陈三郎躬身施礼:“小的们但凭大人差遣”
“好,本官命你为天枢工会管事,协助三位大人铸建天枢,从今日起所有民工每顿都管吃饱有肉吃。”
刘二狗带着十几名汉子朝着陈三郎伏地跪拜:“谢大人,大人就是我们这些贫苦百姓的再生父母。”
“都起来”陈三郎扶起刘二狗一帮人看着四下平民百姓民工纷纷朝着自己伏地跪拜:“大家要谢就谢女皇陛下,本官也是尽职尽忠,大家都快起来,以后大家饭菜管吃饱,争取早日将天枢铸建完工,大家都注意安全。”
“大人,巨石所加不多,下官这就派人将巨石取出。”高足酉在一旁陪着笑脸:“大人放心,只要有铜铁下官们一定按时完工。”
“好,铸建天枢就交给你们了,本官这就带人去收缴铜铁。”陈三郎看着刘杰三名衙差吩咐道:“都跟本官到城里城外看看哪里有铜像。”刘杰凑上来禀道:“大人,城北邙山有道观,好像有很多铜像,肯定能收缴不少铜铁。”
“不错,跟本官去城北看看。”
南市内一片热闹非凡,行人都在议论陈三郎带着监市将小王庄菩萨偷了:“陈三郎真是胆大啊,连菩萨也敢乱动,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陈三郎会怕吗?整个洛阳陈三郎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驱驴宰相都被陈三郎整了。”
一名须发花白的面色雍容的掌柜摇头晃脑:“听说是被熔掉铸建天枢了,你不知到整个洛阳县一带只有小王庄的农具没被收吗?陈县尉可不向别的县尉衙差一样,陈县尉可是体恤百姓的好官,你们少嚼舌根子。”
娟儿身着褐色棉衣气踹吁吁跑回河东酒楼来:“小姐,娟儿刚从城外小王庄回来,所有人都在议论姑爷偷了菩萨。”
“夫君偷菩萨干嘛”嫣儿一身大红棉衣一脸惊奇看着酒楼中宾客一阵戚戚私语像是在议论夫君:“你们说什么呢?我夫君早就已经弃恶从善体恤百姓。”
“哦,是吗?”却见一名身躯高大须发花白的胖老者站起身来看着嫣儿问道:“私自偷盗菩萨这可是有违女皇陛下崇佛圣意,你夫君可真是大胆啊。”
“瞧这位客官说的,我夫君行事光明正大,用得着偷偷摸摸吗?”嫣儿一脸不以为然看着须发花白的老者:“这位老先生是第一次进京吧,我夫君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只是有些小人在背后妒忌造谣生事而已。”
“小娘子倒是挺会为你夫君说话,只是无风不起浪啊,恐怕你夫君多少有些嫌疑吧。”
酒楼中一众宾客纷纷附议道:“就是,陈夫人,你倒是说说你夫君为何没偷菩萨啊。”
“你们这些人都说我夫君偷菩萨,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你们就不怕被我夫君抓起来关进县衙大牢吗?”
须发花白胖老者闻言不满道:“小娘子,如此说来,你夫君却有偷盗佛像嫌疑。”
陈三郎带着一帮衙差监市正好打马路过河东酒楼,刘杰见酒楼中闹成一片:“大人,像是有人在为难陈夫人。”
“带人进去看看”陈三郎翻身下马走进酒楼看着一名须发花白老者正与娘子嫣儿据理力争:“娘子,这是为何,莫非是娘子不愿买酒给别人。”
“夫君,妾身哪有不卖酒,他们都说你偷了小王庄菩萨。”嫣儿见夫君赶来底气十足:“夫君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就算要用佛像直接派人搬回城来不就是了,这帮人就知道乱嚼舌根子。”
“偷菩萨”陈三郎想起了肯定是来俊臣干的好事,来俊臣也怕明目张胆将菩萨搬进城来会被人告发:“本官需要偷菩萨吗?本官奉女皇陛下旨意督建天枢,但凡荒废神佛铜像,一律拆掉铸建天枢。”
嫣儿一脸欣喜看着夫君能得女皇陛下信任有加:“夫君真督建天枢啊,洛阳附近的神佛铜像都要拆掉吗?”
陈三郎一脸得意道:“正是,为夫这不是积善行德吗?”
须发花白胖老者听着陈三郎诡辩怒拆道:“哦,积善行德竟然拆掉佛像,这可是千古未有的大笑话啊。”
陈三郎见胖老头倒是有些威仪,莫不会是朝中元老退休高干:“竟敢对朝廷铸建天枢横加干涉,休要再言。”
一名家丁模样的中年男子起身怒喝着陈三郎:“放肆,胆敢对我家大人不敬。”陈三郎一听真是一名朝中权贵,神都洛阳大官多如牛毛:“下官多有得罪,不知是哪位大人。”
“娄余,修得无礼。”须发花白胖老头看着陈三郎一脸笑盈盈道:“下人无礼,叫我宗仁就好。”
“原来是宗大人,下官有重任在身先行告退,宗大人喜欢美酒,但请吩咐我家娘子。”陈三郎带着一帮衙差监市转身离去:“走,去城北邙山。”
“酒是美酒,小娘子,给我来两坛美酒。”须发花白胖老头见陈三郎娶了一名面色略黑的小娘子:“小娘子真是有福气嫁了这么一位官人”
嫣儿一脸得意:“老大人说得对,夫君从不嫌弃妾身丑陋,夫君在整个洛阳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倒是奇闻啊,小娘子真是好福气啊,你夫君年纪轻轻对老夫也能和颜悦色甚是难得啊,真是后生可畏啊。”
“多谢老大人夸奖,夫君如今可是洛阳城有名的好官,洛阳城百姓无不称颂。”嫣儿看着刘二抱着两坛窖藏高度酒出来:“老大人,这是你的酒。”
须发花白胖老头捻须顿首一脸自得:“真是难能可贵啊,好,老夫就收下了,娄余付钱。”
“是,老爷。”
嫣儿看着胖老头带着下人出酒楼:“老大人慢走啊”
一大帮衙差监市在大街上晃悠悠朝着城北而来,吴四在大哥身边问道:“大哥,大嫂如今可是对大哥越来越放心了。”
“放心,谁知道狗仔队他祖母在哪里。”陈三郎没见月儿身影大感奇怪:“快出徽安门”“三郎”月儿一身洁白大棉衣打马飞奔而来:“三郎去哪里”
“说曹操,曹操到。”陈三郎见月儿看着一脸得意:“你是来监视为夫吗”
月儿一脸不满道:“三郎,月儿去城北看师父他老人家可在城北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