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抚着她雪白的脖子,说:“是你想吧?!”
她复又端起桌上我喝过的那杯酒,捧到我嘴边,娇声缠绵的劝饮。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怕喝醉了犯罪。”
她故作娇羞的在我怀里蹭了一下,将那酒全倒进了嘴里,强起身子吻住了我的嘴,酒液便顺着她的舌头全溜进了我的喉咙。我刚要迎合的时候,她双手一推从我怀里滑了出去,泥鳅一样,我站起身来,她却转身欲走。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身体的深处开始烧起一股强烈的欲火,像没有水滋润的枯田又顶着炎炎烈日,体内迅速织热所产生的极度渴望的欲念让我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欲擒故纵,不顾一切的扑向她。她灵蛇一样的身体缠了上来,对我的释放环环缠绕,她的动作开始迫切、粗鲁,狼一样的在我身上啃咬,我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顾一切的总感欲壑难填,疯狂的抓住她深深的进入到她的身体。
两个人的发泄。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她软软的趴在我怀里,无限满足的赞道:“你好厉害!”我点了支烟,看着对面那桌上的酒杯,漠然道:“你敢对我下催情药。”我感觉不到自己半分的气愤和受辱,身体里全是疯狂后的满足。这个在年龄上大我一截的女人,像是个从未受过男人爱抚的寂寞女性,浑身释放出来的尽是那样贪婪的**和强烈的渴求,可她所有的**手法和纯熟的床技又不得不折服于任何一个男人,就像一只修行高深的狐狸精,有着足够的力量可以吸干每一个男人的真元和阳气。我又惶惑了。
“动力饕餮四号,老爷子研制的最新产品。”她喃喃的说。
我捋了捋她的秀发,问:“老爷子是谁?”
她埋了头,缄口不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在我怀里颤了一下,可怕的颤栗。外面的雨好象停了,只剩屋檐下滴沥滴沥的声响,这浑然天成的自然优美乐章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飘荡在整个空间。她**的身体开始冰凉,不知道是颤栗的害怕还是这凉飕飕的风?我将被子拉了起来,包裹了她和我。我知道她所说的动力饕餮四号就是加在那酒杯里的催情药,她为什么这么做?这个女人身上藏有太多的疑问,我迫切的想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开始试探的问。
她淡定的回答:“郦一茜。”
“单身?”
“可以这么说。”
我顿了顿,问的很突兀:“情人?”
“也许吧。”
“动力饕餮四号是?”我低头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她也仰起脸来盯着我,那种眼神很呆滞,又极光烁闪耀,如同黑夜里的星星,当你面对的时候只有观看和欣赏,没有言语,我没有再问什么了。她却回答了一句:“你刚才已经尝试过了。”后面便是持久的沉默。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下了一万块人民币和一张便笺,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你以后还会来吗?旁边还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
我读出来的尽是她热情的期盼和隐隐约约的感伤。她很孤独?她需要一个朋友。我在别墅的四周绕了一圈,清晨的徐徐凉风吹在身上,像是一种感召围绕着,昨晚上软玉温香的回味现在在感召的动力下变成了一道一道刀锋一样的愧疚,杀伤着我,更飓风呼啸扑袭向阿亚。我想我是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那便笺被我撕了个粉碎,随着风扬扬洒洒的四处飞散了。
回到报社,远远的就见阿亚站在社门口。她一见我,一头扑进了我怀里,我看她眼睛,红红肿肿的还带着黑眼圈,一定是哭了一夜。我一阵心疼,轻轻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难过道:“脚还痛吗?”她摇着头说:“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她的声音很低,满是乞求,像个孩子。我的喉咙哽了一下,一向自信坚强独立的金鸡阿亚竟然也可以变的如此脆弱,她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眼睛里包含着温柔的爱,也透着掩饰不了的无助。我喉咙越来越干,哽咽几下便引来了一阵阵的鼻酸,掉下泪来。
“你怎么了?”她伸手给我擦泪。
我没回答,只是挤出了一抹笑容给她,我向来没有掉泪的习惯,她真的让我忍不住。
我突然猛一阵晕眩,只感什么东西在我脑后狠敲了一下,没什么知觉了,只模糊的见着阿亚大声的尖叫和恐怖的表情。又是一下,击在我的左耳朵上,我喉口泛甜,涌出一口血来,全喷在阿亚那惶恐失色的脸上,接下来便迷迷失失的连她的尖叫声也听不见了。阿亚抱着我拼命的往社里拖,后面涌上来两个手执长钢管的黑装汉子,我咬着牙猛挣开阿亚的怀抱,潜意识的向右边晃了一步,避开了敲过来的一钢管,双手斜斜一抓竟扣住了一人的手腕,发狠一个小擒拿夺过了他的钢管,嘶吼着照他天灵敲了下去。那人闷哼一声,晕倒在地,却不料旁边那个一钢管挥来,敲在我的指间,手中的钢管落了地,我晃趔趔的辩不清方向了,只是双手抱着头扛着雨点般砸下的钢管。阿亚扑了上来,抱住了我蜷作一团的身体,那人住了手,想必是打累了,我耳朵里嗡嗡作响也听不清他叫喊了些什么,只是右耳里还传来细丝一样阿亚撕心裂肺的痛哭。我睁了睁眼皮,报社里面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好象是亚兰姐和吴副总编,血迷糊了我的双眼,再也没力气睁开了……
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是我第三次被包裹在白色绷带里面了,雪白色的被褥;雪白色的床单;雪白色的枕套,多少有些亲切和眷恋,却凭空多了一份医院里特有的让人厌烦恶心的气味,烦躁不安。阿亚一直握着我的手,见到我醒来,眼中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冲刷着原有的还未干涸的泪痕,泣不成声:“姐姐和蜈蚣被他们抓走了……”
我的头像是又被什么击了一下,疼的厉害。太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照着我的眼睛,很刺痛。阿亚抓着我的手摇了几下,不知道是我的头在晃还是那刺眼的阳光在晃?愈来愈剧烈,从我的瞳仁直贯穿到我的脑子里面,还在晃,晃散了,晃大了,慢慢膨胀,像是要挤断那坚硬的头盖骨,撑爆我的脑袋。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一阵抓狂,终于引来了一声没有声音的爆炸,虚脱的又不省人事了。
风,卷着地上的沙尘在呼啸。我眼睛被刮的睁不开了,远远的一个鬼魅一样的人影飘来,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还来不及去抓住他,那影子又飘的很远了。他在狞笑,尖厉的传到我耳朵里,像一根细小的钢针刺破我的耳膜,那种抓心的疼痛在我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里纵横驰骋,可喉咙里塞了一团麻布一样,咬破了舌头也喊不出来。风,还在怒吼,却没有了沙尘。我煎熬着苦痛睁开眼来,再怎样也看不清那人的脸面,他太飘忽了,像天空中正层层堆积遮天避日的乌云,变化无穷。我一路狂奔,追着他,没有尽头。突然,他的影子在我视线里消失了,又是一阵笑声,诡异的落在了我后面,还带来了两个人,是亚兰姐和吴副总编。
“救我——”
“救我——”
他俩离我很近,我伸手去拉,还差着那么一点,我往前迈了一步,还差一点,我跨了一步,还差一点,我急了,开始奔跑,还差那么一点,奔跑,奔跑,还差一点,我累的一头栽倒在地,还差一点,永远也只还差一点。这或许就是咫尺天涯,我不甘心,匍匐着向前,却见着了那人影的笑,他笑的很邪,呼风唤雨的在创造着我眼前的咫尺天涯。
“救我——”亚兰姐在向我召唤。
“救我——”吴副总编苦苦哀求。
我真的累了,动弹不得。
那人影似乎也玩腻了,没了笑声。他一声咆哮,天空中飘下一团乌云,在他的变化下乌云变成了一把枪。
我的五脏六腑统统化做了火焰……
那枪里飞出一颗子弹,无与伦比的射进了吴副总编的后心。
火焰开始燃烧,熊熊烈烈……
又是一颗子弹,风驰电挚的射穿了亚兰姐的心脏。
我体内的火焰轰然炸起,喷发!终于冲破了喉咙里堵住的那团麻布,我喊出了声——
再次醒来,才发觉是一场梦,可怕的梦。
有人在不停的给我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是一块散发着白荷花香的手帕。我睁开眼来,却是刘琪儿。她满是紧张和关切的冲我微笑,说:“你都昏迷两天了,反复的做着噩梦。”我强着身子要坐起,她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忙问:“阿亚呢?”她又是摇头,说:“是她给我打的电话,要我来照看你的,我有问她去哪,她没说。”我一惊,全身冰凉,那遍体的冷汗凝固了,化作了冰,冻结了我的一切。
她轻抚着我的脸颊,静静的说:“你需要休息。”
我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她一定找黄山去了,她一定找黄山去了……”我只反复着这么一句,我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一定是找黄山去了,她要救亚兰姐和吴副总编,她迫切的已经等不到我的苏醒了。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说出些什么,她找黄山的下场我能预料的到,两天了,指不定她已经死了?指不定她就在我的身边,在这间病房上空的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我。我却看不见她,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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