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哐哐哐”一阵吹鼓之声不绝于耳,南市大街上数十名监市身系红腰带耀武扬威朝着河东酒楼走来,身后跟着两顶大红花轿(肩舆),陈三郎一身大红新郎装骑着火红高头大马朝着沿途百
姓纷纷拱手相谢。
陈三郎一路前来看着城中也有几户人家娶亲,像是有钱人却用马车,难道大周朝也流行乘马车:“吴三,刚才那几家都是外地进城娶亲吗?”
吴三一脸自得见沿街百姓纷纷看着身后的大红肩舆:“大哥,都是城里人,大哥,两位大嫂可都是沾了大哥的光才能坐肩舆,平民百姓根本就不能坐肩舆,城中百姓都羡慕着呢?”
陈三郎总算明白了:“朝廷连坐轿也会管,真是管得够宽啊。”
沿街百姓看着陈三郎在马上英俊不凡一片议论纷纷:“这陈县尉当了官还会娶黑,真是患难与共啊。”
“你没听陈县尉说嘛,丑妻是一宝,不怕人惦记。”
一名妇人见相公正与隔壁茶叶铺掌柜议论着:“说啥呢?这陈三郎不就是看中了黑寡妇有钱吗?”
“妇人之见,没看到陈三郎是娶两个妻妾吗?”
“你是不是也想娶妾啊,你这天杀的,给老娘回去,再敢去温柔坊,老娘非揍死你。”
河东酒楼内嫣儿一身大红衣装端坐铜镜前,娟儿正帮着小姐梳妆打扮:“小姐真美,姑爷见到小姐肯定会没了魂。”
“死丫头,就知道贫嘴,妹妹咋样了。”嫣儿看着月儿妹妹身着大红衣装正挽着发髻:“娟儿,快去帮妹妹梳妆。”
“是,小姐。”
月儿听着楼下吹鼓声响起满脸通红:“姐姐,三郎带人来了。”
“妹妹,以后可就要叫夫君了。”
“姐姐,月儿一辈子都要叫三郎,月儿才不叫夫君。”月儿看着姐姐头上戴着金簪饰冠,柳叶金耳坠炫耀夺目:“姐姐真美”
陈四正热情招待一帮迎亲监市:“姑爷快请进,大家快请坐。”
两名媒婆拦住陈三郎上楼:“姑爷,你可不知道规矩吧,你现在可不能见新娘新人。”
陈三郎一听两名媒婆这话一脸不满道:“怎么就不能见了”
吴三一身青衣在后拉住大哥道:“大哥,这是规矩,咱们得等着,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等就等”陈三郎看着一帮吹鼓手拿了钱不卖命:“吴三,让吹鼓手给我卖命吹。”
吴三看着一帮吹鼓手真他娘的会偷懒:“你们都加把劲,别他娘只拿钱不干活啊。”
“吴三爷,我们都得歇歇啊。”
“歇你娘的蛋,赶快吹。”吴四带着几名监市凑上来怒喝道:“别他娘磨磨蹭蹭”
一名身着褐色大衣二十来岁高瘦的男子一脸不满道:“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怎么了,不想吹是吧。”
一名五十来岁一身褐色大衣的老头见吴四一脸横相生怕吴四震怒大打出手:“吴四爷,我们总得歇歇吧。”
“四哥,这些人都是兄弟请来的,四哥多多包涵。”一名监市凑上来忙着打圆场:“刘老幺,你平日不是特能吹吗?加把劲啊。”
陈三郎大感纳闷,怎么连鞭炮也没放:“吴三,怎么就没有放鞭炮呢?老子再穷连鞭炮都买不起吗?难不成神都洛阳也不许放鞭炮。”
吴三听着大哥说这奇怪的话:“大哥,鞭炮是什么,兄弟没听说过。”
“连鞭炮都没听过,真他娘的土包子。”陈三郎没好气看着吴三:“就是爆竹”
“大哥,这有,兄弟这就派人去弄爆竿。”吴三朝着几名监市吩咐道:“你们赶快去弄爆竿”
“爆竿”陈三郎听着吴三所说的爆竿难不成古代跟现代的称呼大相迥异
吴三见几名妇人扶着两位大嫂下楼来:“大哥,嫂子来了。”
“新娘新人前来,客人退避。”几名妇人扶着新娘新人走下楼来,一帮迎亲女子引着新娘新人上轿:“新娘新人上轿”
吹鼓之声响起震耳欲聋,陈三郎带着一众监市迎亲队翻身上马:“起轿”
陈家茅屋内爆竿声不时响起,王陈氏一身紫色大衣红光满面站在大门外迎接着城里的客人:“宋掌柜快请进,刘掌柜快请。”
却见一辆大马车颠簸着朝着陈家茅屋而来:“老爷,这里不像是陈大人府上啊。”
须发花白的驱驴宰相王及善掀开车帘走下马车看着一名妇人正在茅屋外迎接客人:“请问此处可是陈三郎府邸”
王陈氏一脸笑盈盈迎接着客人:“老人家是,寒舍太陋那是府邸,我弟弟就这三间破茅屋,你老快请进。”
“朋友,老夫听说陈三郎娶亲特地来讨一杯喜酒,顺便买几坛好酒回去窖藏。”王及善看着几间茅屋院中摆放着十几张大桌,酒肉倒是丰厚:“今日也尝尝乡下酒席”
“啊啊啊啊”一阵吹鼓之声响起,路边燃烧的爆竿声接连不断响起:“嘭嘭嘭”
陈三郎骑着高头大马见路边焼着竹竿:“吴三,这就是爆竿。”
吴三见大哥一脸吃惊:“大哥,这就是爆竿啊,就是城里人也用这样的爆竿,有的就是加了硫磺,声音更大点。”
“原来爆竹是这样来的”陈三郎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爆竹:“吴三,你以后跟着我制造鞭炮保证能赚钱。”
“谢大哥”吴三听着大哥又有赚钱的法子:“大哥,我们兄弟们都跟着你干。”
“你小子倒是彻底改造好了,吴四那小子还没彻底改造好,这次让这小子去改造重新做人。”
“大哥说得对,老四就是欠收拾,老四最服大哥你。”
王陈氏见弟弟迎娶弟妹回来孟晴一身紫色大棉衣正跟着吴三宴请弟妹娘家人:“大家都快请进”
陈三郎见娘子嫣儿月儿下轿忙上前拉着月儿嫣儿手中红布:“娘子们当心”
院中众人见新郎牵着新娘新人进院争相目睹:“新娘新人来了”
“三郎,你骗我。”月儿一脸不满隔着大红盖头看着三郎:“我为什么是新人”
嫣儿听着妹妹出声:“妹妹别闹,新娘新人都一样,不都是夫君明媒正娶吗?”
陈三郎引着嫣儿月儿踏过火盆见姐端坐上位,一名老妇人在一旁高呼着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嫣儿一把拉着夫君跟着自己对拜,月儿气得直跺脚忙拉着三郎跪拜:“三郎,姐姐欺负月儿。”
两个女人一台戏,陈三郎见月儿嫣儿拜堂就开始闹起来,嫣儿更是心机颇深,月儿一脸气愤不已。
“送入洞房”
陈三郎拉着嫣儿月儿进房:“娘子,你们这是为何。”
嫣儿见妹妹气得掀开红盖头:“妹妹别生气,我们小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
“姐姐,凭啥你先跟三郎拜堂。”月儿一脸不满:“三郎,你以后可要帮着月儿。”
“娘子别生气啊”陈三郎见月儿嘟着小嘴一脸不满嫣儿:“嫣儿,照顾好月儿。”
“夫君放心”
嫣儿拉着妹妹纤纤玉手隔着红盖头见妹妹尽自己掀盖头:“妹妹别生姐姐的气,我们姐妹都是夫君明媒正娶的不是,快把红盖头盖上,别让人看见了。”
“姐姐,三郎今晚可是得陪月儿。”
“好,姐姐答应妹妹就是。”嫣儿见月儿妹妹愁容散去换作一张笑脸:“妹妹的小心思姐姐还能不知道”
月儿见三郎没了踪影:“姐姐,三郎怎么不陪我们。”
“夫君在正屋跪着迎客呢?妹妹难道没见过婚礼。”
院子里吴三吴四一帮人端起土碗朝着陈三郎劝酒:“大哥,兄弟们跟你喝了这碗。”
“你们他娘的想灌死老子啊,要喝自己喝,好酒好肉管够。”陈三郎见吴三吴四王小五一大帮子人今日真他娘的不想让自己洞房花烛夜啊:“蛮牛过来”
蛮牛正陪着陈家四五六七八喝得兴起一听大哥呼自己跑来:“大哥,有啥事叫俺啊。”
“这帮兔崽子想跟你喝酒,把他们都喝趴下”陈三郎见驱驴宰相王及善竟然也来了:“宰相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寒舍甚陋,招待不周啊,宰相大人多多包涵。”
“你小子行啊,同时娶了妻妾。”王及善看着陈三郎红光满面:“你家窖藏的美酒真是好喝,本相可得要两坛,必须给。”
“宰相大人是谁啊,能不给吗?”陈三郎从地窖里搬出两坛酒:“宰相大人,这是两坛窖藏酒,可有一个月时间。”
“多谢了”王及善抱着美酒出大门
“大哥”却见一名身躯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张国字脸一道刀疤面目狰狞
陈三郎看着鬼魅般出现在正屋中的男子:“你谁啊”
“我是老二霍海啊,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兄弟都不记得了。”
“你是老二,我失忆了。”陈三郎一听是跟老二祸害,真是人如其名:“你不是落草了吗?有事吗?”
“兄弟听说大哥去大嫂,特地赶来喝一杯大哥的喜酒。”霍海见老三老四老五一个个跟一名铁塔汉子喝得起劲:“大哥,那人是谁。”
“蛮牛,全职保镖,力大惊人。”
霍海不住打量着蛮牛:“大哥,这样的好手在你这里真是浪费了,不如让蛮牛跟兄弟干。”
陈三郎一脸不悦看着霍海:“干你娘的蛋,你他娘的还想从我这里挖人不成,要喝喜酒出去跟这帮酒鬼喝。”
“大哥,兄弟不能暴露身份,兄弟就是要两坛美酒就回去,兄弟可是听说大哥酿的美酒堪称天下一绝啊。”
陈三郎一听老二霍海也是冲自家美酒而来,还假惺惺喝喜酒:“等着”
“多谢大哥”
嫣儿听着夫君在正屋和人说着话问道:“夫君跟谁说话呢?”
“大嫂,是我,祸害。”
嫣儿一听是霍海忙打开房门见真是霍海:“是祸害啊,还没死啊,你找夫君干嘛。”
“老二,酒在这里,你不是朝廷通缉重犯吗?”
“大哥,兄弟这就回去,大哥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竟敢开口。”
“去吧”
霍海身子一闪打开厢房后门窜出,一道寒光闪耀,一柄飞刀落在土墙上。
“洛阳东五十里首阳山”陈三郎见飞刀上写着纸条:“娘子,祸害真他娘的神经兮兮啊。”
“夫君说得对,祸害一向如此,少跟他往来。”嫣儿扶着夫君会新房
月儿见姐姐扶着三郎一脸红光满面进房来:“三郎,怎么了。”
“为夫喝酒喝多了”陈三郎一脸苦笑看着月儿自己掀开红盖头:“娘子怎么自己掀盖头了。”
“夫君对妹妹可要轻点妾身回厢房。”
陈三郎看着怀里的月儿小脸通红:“娘子多大了”
“十四”
陈三郎看着月儿模样娇小可爱原来才十四:“十四,还是未成年。”
月儿一把抓住夫君手臂:“三郎,你答应以后不欺负月儿,要是姐姐欺负月儿你也得帮着月儿。”
“为夫疼娘子还来不及,那敢欺负娘子,嫣儿贤惠大度不会欺负你的,听话啊。”
月儿一脸欣喜道:“这还差不多,三郎,姐姐都跟月儿说了那事。”
陈三郎见月儿一脸羞红:“娘子还小,等你长大了为夫一定会好好心疼你。”
“三郎真好,月儿听三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