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你竟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裴钰心中一痛,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冷笑道,“你以为孤会受你威胁吗?”
话罢连头也不回的就往殿外走。
然而不安却席卷上他的心头,宋灵枢见他去意拒绝,赌气似的便卷起裙摆,往柱子上撞去。
早在二人吵架之时,秦桑便在外面侯着,见裴钰拿着剑气冲冲的走了出来,她下意识便要去劝劝。
可一回头便瞧见宋灵枢这架势,秦桑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冲进去抱住了她,“姑娘三思!殿下和姑娘不过一时斗气!若姑娘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最难过的还是殿下啊!”
“姑姑你放手!”宋灵枢哪里有过这样不理智的时候,使性子似的非要往那头撞。
秦桑见自己拦不住她,便只能狼狈的跑出去抱住裴钰的腿,“殿下!宋姑娘……”
秦桑的话还没说完,裴钰已然立刻转身往殿内而去,正好便赶上宋灵枢往柱子上撞去的这一幕,裴钰立刻上前拉住了她。
然而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宋灵枢的头已经磕上去。
“宋!灵!枢!”
裴钰见她额头上溢出血来,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来人!传御医!”
宋灵枢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裴钰声嘶力竭的叫声落在她耳中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大梦。
今日葛老休憩在家,那倒霉催的御医是宋灵枢之前在太平别院里的老熟人了。
陈老御医在看到裴钰脸色的那一刻,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大字:
吾命休矣!
然而陈老御医却没有那个福气听到传闻中的那句名言,“治不好她(他),提头来见!”
宋灵枢头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裴钰拦住她的时候已经撤回了她大部分力,所以到底是没什么大碍的。
陈老御医战战兢兢的给宋灵枢写了个药方便退了下去,回到太医署正要写病案的时候,却被东宫得人特意来“提点”了一番。
陈老这才明白过来,宋灵枢这伤十分蹊跷,若是纳入病案,明日葛老一翻,凭着葛老和宋府的交情,只怕想要瞒住相爷是不大可能的。
听说宋副院首被刺客行刺后,一直在东宫养伤,太子殿下怕闲杂人等烦扰了她,将探望的人都给挡了回去。
相爷爱女心切,差点没硬闯,太子殿下便让他瞧了一眼。
那之后相府的伤药补药源源不断的往东宫送,相爷这是生怕自己的宝贝闺女受委屈啊!
如今宋灵枢这伤“来历不明”,若是让相爷知道,不得把东宫闹成什么样。
宋灵枢在榻上不知躺了多久,才缓过一口气来,裴钰一直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宋灵枢见到他便觉得又气又委屈,赌气似的起身穿好鞋袜,便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
裴钰面色阴沉的转过身,幽幽的问她。
宋灵枢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气势给吓住了,很快便又撞起胆子,“回家!和殿下在一起,不是今日身上被捅上一剑,便是明日头在哪儿磕了一下,微臣惜命的紧,日后绝不在殿下面前晃悠!”
裴钰从身后将她扛了起来,毫不怜惜的将她扔回榻上,“回去?孤不会让你回去的……”
若是孤让你离开,你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灵枢仍没察觉到他已经濒临崩溃,叫嚣道,“有本事你就关我一辈子!你以为大婚后我就心甘情愿待在你身边了?我绝不!”
裴钰却突然大笑,笑的双眼猩红,“好!好的很!”
裴钰不在管宋灵枢的感受,将她整个人翻过身,用腰带绑住她的手压上头顶,然后便俯身一点一点的啃咬她的肌肤。
裴钰用这样的方式宣告着自己对她的所有权,不知为何,他却总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只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短期绝对不会磨灭的印记。
宋灵枢如一片漂浮的浮萍,任他揉搓折磨,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厉拿到了宋明怜带回来的书信,信上宋灵枢写着自己一切都好,身上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让他们多照顾阿布,还嘱咐沈晔椋收心,陛下给他的任职已经定下,就差在年后宣告了。
不知为何,宋灵枢越是报喜不报忧,萧厉心中越是不安,待夜深人静之后,他去了一趟北狄使臣的驿站。
天南星见到他便觉得心中大喜,“厉哥?你是想明白了要跟我一起去北国……”
“你们使团可有什么法子进宫的?”
天南星的话还未说完,萧厉已经开口打断。
天南星自然是知道为何,白了他一眼,“那丫头不是已经被皇帝老儿赐给了太子,她在自己未婚夫婿那儿,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萧厉心系宋灵枢,并未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她从未这样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南星已经没有心思骂他了,冷哼了一声,“咱俩这么些年的情谊,我也没见你何时对我如此上心!”
“你只说有没有进宫的法子?”
天南星气结,萧厉见他不理会自己,便要转身离去。
天南星到底没忍住,独自灌了一口闷酒:“后日恩格大人会去向皇帝老儿商议秘事,你可以跟着我混进去!”
萧厉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日我会早些过来找你!”
然后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我靠!”
天南星没忍住,冲着他的背影大骂:“卸磨杀驴啊!”
“谢了!”
萧厉只留下一句话,便没了踪迹。
天南星后知后觉,他这师哥什么时候也会说谢字了?
还真是活久见!
就在萧厉刚离开,麻释天从屋内走了出来,天南星立刻站了起来,要与他解释:
“大祭司,他入宫只是为了……”
麻释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然后将宽大的黑色袍子裹紧了些,“我们去见王上?”
“现在?不叫上恩格大人吗?”
“不必!”麻释天摇了摇头,“今日我与王上有要事相商,不必惊动他。”
天南星知道麻释天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多言,跟着他又往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