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莫初见惯了那次屠村之祸,所以他只是有条不紊的来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正巧炊事班那边有一个得病要死了的人,正好在哪天晚上去世了,莫初一个人把他给拖到了死人岗,然后自己拿着挂坠充当了他进了那间病区。
后知后觉的开始发病的莫初全身发热,知道自己是染上那病了,也准备等死了…
在然后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金家了,刚开始还有防备的莫初,认为这一切都是假恶丑,然后他就问那些人自己是怎么获救的。
才知道当年主战场下来的金仪年在最后之际还是决定自己留着病区和大家同生共死,后来再病区发现已经开始发病的他,经过治疗才有所好转。
金仪年似乎是为谁所托才救的莫初,他如实告知自己,救他的是初辰。
当时的莫初也因此疑惑他们素昧平生的,那么尊贵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救他这样的人,后来才知道初辰是需要他在金家保护她的女儿。
而自己那段算是征.兵一员的他,虽然只是在炊事班混,但因为算是半个见过世面的生涯被封锁了起来,反而被混淆成一个小小的侍卫。
思路有些拉远了,想的有点多的莫初觉得头脑有一阵阵的胀痛感,身上矮了几脚的莫初只是又重新看到了那个挂坠,它就在微胖男人的身上。
“萧公子,你看小店就这么点地方,倘若你真的想打人的话,也请出去好吗?”满脸都是请求的店长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
甄善美实在是觉得闹心,所以干脆直接对那边的萧还道:“放了我的人。”
萧还拍了拍自己微微鼓着的肚子,这才淡淡的笑出了声:“姑娘家的说话那么冲,真的很不好。”
“好不好同你有什么关系?”甄善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认真,倘若她不是在那边无动于衷的看着,也不知道莫初那时的眼神有多么的想叫人保护。
那这个人必须是她甄善美了,所以甄善美只是二话没说,就直接在店里同萧还打了起来。
萧还的腹部被挨了一下,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便瘪,他惊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才喜极而泣道:“姑娘脚力不错啊。”
甄善美一阵头皮发麻,真是不知道自己踹了一个什么东西,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萧还的身上开始变瘪,然后原本还是大胖子的萧还变成了一个苗条的小伙子。
“头,你回来了?”那边几个小厮兴高采烈的,好像回来的不是萧还而是他们一样。
“对了,萧偿那家伙也被老头子下了这种毒是吗?”莫名被踢了一脚就解毒了的萧还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那还用说?之前还以胖子的模样特别猥琐的追一个小.白脸,还被那小.白脸打的鼻青脸肿的…”
“带姑娘回家,给他解毒去。”萧还淡淡的说着,这才眼不见心不烦的摆了摆手,看着那边已经被打的差不多的莫初,他号令几个小厮停手,然后又给店家甩了几把银子,这才去拉甄善美的手。
却没想到甄善美直接连顾得上他都没有,直接跑过去找莫初了,莫初被打的确实很惨,虽然是几个小厮的一顿乱打,也没怎么出血,就是有点肿,这才道:“挂坠…”
萧还只是淡淡的站在那儿,他的身子微微的下弯,这才看着莫初指着他,这才笑笑道:“姑娘不放心小情郎,那就带着他,这样姑娘总该能心平气和的解毒了?”
解毒后的萧还甚至觉得自己靠近下腹部的几个穴位有点痛,不过他没在意,直接和甄善美上了一个马车。
莫初就躺在甄善美的腿上,似乎有些被打蔫了的他一声不吭,出了那时刚看萧还的时候说了一句‘挂坠’。
甄善美挺担心的,这才感觉莫初呼出的气体顺着大腿的衣裳直接渗透到肌里,然后搞得她有些难以接受。
把莫初披风紧了紧的甄善美只是反问道:“能方便和我说说这个挂坠吗?”只能抓住莫初话里两字的甄善美是硬着头皮去问的。
萧还笑了笑,显得尤为不在意,这才笑道:“不过是家母故去之物,怎么?我刚刚也听到了姑娘这位朋友说一些话…”
“没事,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敛财,所以大概是对你这个挂坠有兴趣才说的。”
恢复身材的萧还觉得神清气爽的,他只是笑了笑,似沉吟般的顿了一下,这才道:“其实要是姑娘想要在下的挂坠也不是不可以。”
甄善美想着是莫初那家伙想要又不是他想要,她摇了摇头:“不需要。”
“只要你是我的人,哪里管它是不是挂坠,我都是你的了,何况是我的家业爵位呢。”
甄善美真想说,要不是萧还的萧偿有断袖之癖喜欢男人哪里有他这等才疏学浅的人继承爵位的?
萧偿喜欢男人不假,但萧还风流也是真的啊,反正见小姑娘就撩这种作风显得很不礼貌:“你家人没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那姑娘的家里人有没有教你要穿衣得体呢?”萧还尝试着看甄善美被披风挡着的裙子,这才把视线收回:“如此我们互相不说好吗?就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上。”
……
祭祀方面的时候今没有交给辰后去做,只是因为她现在病恹恹的,有点禁忌,当然北帝的意思已经比这个还委婉了,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在了莫盛窈的身上。
莫盛窈早就说要好好利用此事,但是模棱两可的她也没告诉臧笙歌她到底有什么举动。
这几天臧笙歌没在去送药,而是每天都泡在藏画阁,看了一遍又一遍关于祭祀的画,大概要是想陷害的话,臧笙歌估计莫盛窈应该会在巫女的身上下手。
所以臧笙歌每天很晚的时候都会趁着小姑娘睡熟了,然后守在门外,希望别有人混淆进去,然后放什么东西。
但其实臧笙歌这么做也挺心累的,这么猜来猜去的他似乎有些心烦,所以就坐在一边,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
似乎有些伤感的臧笙歌是真的觉得那些人防不胜防的,也忽然一瞬间不知道该这么做才能保护的住他家小姑娘。
所以只能这样了,臧笙歌又在藏画阁熬了一晚上后,顶着黑眼圈的他只是从那里面出来这才回到了金和银那边。
大概是因为快要祭祀的原因,原本还灯笼满宫有的画面似乎都变成了白色素衣,就连外面的点的蜡在一定的时间都会被关上。
其实觉得这些都没什么的臧笙歌,忽然之间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不过他总是归咎于自己这几天没休息好。
院子里基本上没什么声音,就只有臧笙歌空荡的脚步在发出声音,就像是幽灵一样。
后知后觉才走进去的臧笙歌,看着屋里黑成一片,他就如同光亮一般,照着这屋里,屋里很黑让人感觉没人可是此时却有人说话:“谁?”
好几天都没认真听着小姑娘说话的臧笙歌一瞬间怔住了,他一直挪动的脚忽然不动了,修长的身体只是站在那儿。
“是我。”似乎是好几天在阁中熬夜的原因,臧笙歌的声音似乎比平时还好低,低的出了能听见他的声音,就只剩下安静下空气的流动感了。
金和银点了点头,周遭的黑夜中,她只是把视线往臧笙歌那边去,她想了很多事情,就像是杞人忧天似的,可是还要问他:“顾拾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其实金和银有听到一些谣言说顾拾出去买饭的那天晚上和莫盛窈走的很近,之后他明明买了小笼包却扔掉了,爱再犹豫还是想在她身边继续蛰伏,然后狠狠的咬上自己一把?
臧笙歌笑了笑,其实和这黑色环境一样,他的心也好不到哪去,可是哪能怎么样呢,他极浅的弯下身子在地上坐着也不管自己的身体,这才道:“我就是我啊,那个正在努力忘记妻子的我,孤苦无依的带着孩子的风尘之人。”
金和银想说的是,‘你觉得我可能相信你吗?’但是她心里很想他就是这样,似乎是和小.白脸呆的时间长了,所以在他渐渐疏远自己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点难过。
“好我暂时相信你。”金和银只是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样一个为了妻子为了孩子的顾拾那些流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在说真的假的她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可是她还想让他亲口告诉她。
气氛缓和了一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想着开口说话,可是那个人都不说,就好像啊有了默契似的。
其实觉得这没什么的臧笙歌,他知道以后他要是想保护好小姑娘的话,就要背负着被小姑娘误会的那些现实。
晚上来的时候臧笙歌准备了一壶酒,其实是他想在外面自己无聊的时候喝的,因为在看见屋子里没有打灯,他自以为小姑娘睡着了。
“这样不会害怕吗?”臧笙歌手里的两壶酒明明是想拿起来的,他想着分给小姑娘但是又闲的比较唐突所以他犹豫的问了一句。
那边的小姑娘只是低头笑了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处于这种黑暗的环境里,真的很迷茫,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就感觉司机跟丢失了一样,可是时间长了,似乎就注意到旁边的那些零碎的光,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金和银的笑声结束的时候似乎带着些尾音有着很无奈的感觉,这才不紧不慢的说着:“大概…是有点害怕吧。”
“可是有个人在,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金和银其实想说的是顾拾,有那个想法的她忽然之间就像是破灭的泡影一样,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希望这个世善良一点,对她好的人能一直尊重她,所以似乎有些想爱的她,不是不会爱,是不敢爱。
所以在她觉得似乎对顾拾有好感的时候,她就拼命的在心里想,这没什么时间能消退一切的。
“怎么了?”臧笙歌回顾他以顾拾的身份从刚开始的只是想默默的看着他家小姑娘,就只是简单的做一顿饭,到后来,他们在马车上意外相遇,在后来他就给自己随便搞了一堆事情,他有的时候不是自己在忙什么。
简单又易失,他即使爱的强烈,可是那爱要是海市蜃楼的话,他也留不住,这才道:“倘若害怕的话,我带了酒一起喝吧,就这样天涯海角的喝…”
“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