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做了个手术。”
陆医生出了手术室,听到消息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此刻的四姨娘已经被人喂下了熬好的药,其实,她已经不太会吞咽了,连药汁都是被人勉强给喂下去的。
金琪哭的死去活来的,眼下那阵子过去了,情绪倒是勉强恢复了一些。
陆医生开始检查起来,众人沉默着,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打扰到治疗似的。
很快,陆医生的诊断也就出来了,和叶娇说的差不多。
“一种慢性毒药,从目前来看,至少有五年时间了。”
陆医生摇摇头,这种深宅大院内的阴私,当真是从来不少。
都说无毒不丈夫,又何尝不是最毒妇人心呢。
“最好先转到我的诊所,我那边有洗胃的仪器,洗完之后会稍稍好一点。”
毕竟是吃下去的东西,胃部肯定是首当其冲的,里面残存的毒物也更多。
还有血液里的那些残存,也可以通过换掉一部分的血来维持生命。
陆医生那边也有一些用特殊方法保存的血,不过量并不多,到时候再想办法找人就是了。
叶娇点头:“好!那就这样做。
金琪,你快带人收拾东西,可能要常住。”
金琪点头,赶紧去忙碌了。
有个一直站在墙边窗帘后面的阴影里的小丫头,她在听到这话后,开始悄悄后退,一步步的缓缓离开。
在小丫头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正准备溜之大吉,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站住!”
小丫头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叉腰瞪着她的玛瑙。
玛瑙冷笑,幸好本姑娘聪明,早有准备,及时盯着你们这些人呢,“你要去哪里?”
玛瑙走过来,直接就挡在了门口,她气势恢宏,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小丫头:“……我,我想去如厕……”这总行了吧…玛瑙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所有本质的模样,冷笑道:“那就憋着!”
等我们走了,你随便要干什么!叶娇压根儿就没管那边的事情,对于她而言,自家的几个丫头们,可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成的话,倒是枉费跟着这么多年了。
这边,叶娇正和陆医生商量着,如何能尽可能的将人救活,两人的面色都是极为的凝重,神色沉沉,面色严肃。
金琪是听不懂两人说的那些专业名词的,但她觉得都好厉害的样子,一看就很棒。
金琪的眼眶是带着些许微红的,她现在就希望,母亲能被救活。
只要能活着就好啊!其余的全部不重要!不到一刻钟,东西就收拾完毕。
外面有小汽车等候,叶娇让一个粗壮婆子背着四姨娘,又给病人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才勉强出了房间。
一众人浩浩荡荡出了院子,可惜,还没走出齐家呢,就被人给拦住了。
即便是没有小丫头去通风报信,这四姨娘的院子也时刻被两个太太的人给盯着呢,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呦!这是要去哪里呢?”
胖胖的二夫人,带着一众人出现,她声音有些冷,带着讽刺。
被众人簇拥着的,还有穿着一身旧式斜襟金边绸缎短衫,下面是百鸟朝凤百褶裙的大太太,她摸了摸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凝沉的神色让人有些看不透真实的想法。
金琪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害怕的,对于这两位夫人的恐惧,仿佛已经到了人的骨子是随着血液流动着的那种。
不过,这也仅仅只有一刹那。
很快,金琪就勉强恢复了情绪,她不能倒下,那母亲该如何呢?
“两位夫人,姨娘病重了,这位是成为的陆医生,现在要将人带回到诊所去治病,还能两位理解。”
大夫人始终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她的手里拿着佛珠,一脸的高深莫测,是让人看不出真实想法来的。
二夫人的音调在瞬间变得有些高昂、尖锐起来:“治病?
大夫不是来家里了吗?
去什么诊所?
你看谁家的太太去外面治病,谁知道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金琪的身体抖了抖,饶是好脾气的她,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二太太这张破嘴!“母亲,还请口下留情,姨娘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若再不治疗的话,怕是连这几天都未必撑得过去!”
二夫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冷冷一笑,不悦道:“这又怎样?
我们金家还能少的了她一口棺材。
来,把人送回去!”
“母亲!还请积德!”
金琪大声道!“还知道我是你母亲?
那就听话!”
“不!”
其余任何事情,金琪都可以妥协,哪怕是她的婚姻,却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金琪罕见的硬气让二夫人十分不满意,她冷声道:“呵!好啊,现在是有人撑腰了,翅膀硬了是吧!来人,给我抓起来,上家法!”
“住手。”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说着话的,居然是大夫人。
二夫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大姐,你……”大夫人的神色淡淡:“病了,就去治病,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金琪也是不敢置信,她呆呆的,竟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叶娇向前一步,微微行礼,道:“多谢夫人~”叶娇说完也不看二夫人,便带着众人大步离去。
那二夫人差点要气疯了,却也只能在原地直跺脚!这边的叶娇等人,自然是连半分都不敢耽误的,他们快速到达陆医生的诊所,就开始忙碌起来。
陆医生这边说是诊所,但并不算小,是个临街的铺子,里面都是按照西方医院的标准制定的,干净又卫生。
除了陆医生外,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护士在忙碌着,病号不算多,一切都井然有序安静,十分让人心生好感。
叶娇也算是内行人了,直接跟着过来帮忙了。
金琪等人则是在外面,有些焦急的等待着,仿佛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直到接近黄昏,沉沉夜幕落下之时,那手术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