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愉快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大家对整个安排部署和分工计划都很满意,准备在进行夺取努阿地区之前,先狂欢一下,算鼓舞人心。
离晚宴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几个人在西联姆的指挥中心小酌。
“我先敬您一杯。”
西联姆手举香槟,在伯瑞斯.冯的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玻璃水晶清脆的声音就像一曲轻音乐。
“感谢您在这艰难的时刻站出来,为我们的胜利作出关键性的贡献。”
西联姆说完,用一脸笑咪咪的表情看着伯瑞斯.冯。
一个非法武装头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性取向有问题。
“不要这样说,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劲当然要往一处使,只要努阿地区拿下来了,我们就会有好日子了,对吧,小姐。”
徐丽坐在稍微远一点的沙发上,她将手中的酒杯举到跟额头一样高的位置,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另外的两个男人也一起举杯示意,一同畅饮。
几杯过后,西联姆往伯瑞斯.冯身边凑了凑,
“你的这些武器装备来源可靠吗?
据我所知,你一直都是负责财路的,什么时候对争夺地盘也有了兴趣?”
西联姆皮笑肉不笑地看似随口一问,实际上是对伯瑞斯.冯的试探,万一他心怀不轨,再加上手里还养着重兵,那他那一箭三雕之计,恐怕就要把自己射下来了。
伯瑞斯.冯听完,仰天长笑,声音大的门外都可以听到。
西联姆发现伯瑞斯.冯是故意的,他并不打算避讳徐丽,也不打算跟自己结盟。
西联姆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异想天开,能在这种险象环生的环境里好好活着,并且还捞的盆满钵满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就被人算计。
西联姆识趣的站起来,走到徐丽和伯瑞斯.冯的中点位置,此时的三个人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
“武器装备这种事,我可不在行!”
伯瑞斯.冯把头向偏了偏,甩了一个“看这里”的眼神给西联姆,
“我只负责出钱,渠道是小姐的!”
西联姆把崇拜的目光由伯瑞斯.冯的身上“嗖”的一下移到了徐丽的身上,徐丽则假装没有看到,依旧“认真”地摇晃着自己杯子里的酒,仿佛根本不关心他们的谈话。
等边三角形开始倾斜了。
西联姆往徐丽的方向靠了靠,又回头看了看伯瑞斯.冯,选了一个他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就知道,小姐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来,没想到,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徐丽嗤笑了两声,终于给了西联姆一个正脸。
“这个见面礼,西联姆将军可还满意?”
徐丽的眉眼,三魅惑,三分冷峻,三分看不穿,每多看一眼,就像被下了蛊一样,越陷越深。
西联姆突然感受到了这个女人深藏不露的锋芒,这么多年替老板办事,果然还是手段非凡的。
好在大家现在一条心,不然还真是不好对付。
西联姆久经战阵,在各种内部斗争中都屹立不倒,最终坐上了指挥官的位置,也不是窝囊废。
他马上面露笑容,
“小姐,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板,怎么做,都听您的!”
西联姆说的坚定不移,徐丽听的虚与委蛇,但和谐不就是这样嘛,为了暂时的统一目标,互相不揭穿。
徐丽欣然接受了西联姆的奉承,眼皮轻微跳了一下。
聂远彬在知道检测结果以后,整整一晚都没睡着,他一直在欧阳静林和MAY这两个人之间切换,寻找他们的作案动机与漏洞。
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藏在了云层里。
等到上班时间,聂远彬一脚踩进了黎南谨的办公室。
“一宿没睡?”
黎南谨看着聂远彬略带疲态的脸,虽然,他已经在尽力掩饰。
“嗯,不碍事。”
聂远彬的身体素质是没的说,只是遇到了这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出现在嫌疑名单上,他一时难以接受,但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客观分析,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院长,我想给您看个东西。”
聂远彬把徐丽留给他的芯片插入了黎南谨的电脑里,画面出现了。
“院长,这是小丽临走前留给我的,我想,她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情。”
“里面的人都知道是谁吗?”
黎南谨看着画面,严肃地问。
“一个是加那热基地的头子,叫伯瑞斯.冯,在上次我们营救MAY博士的过程中,逃掉了;
一个是巴鲁达地区的非法武装头子,叫西联姆,蓝焰跟他交过手,此人有点头脑,但是他们武器装备不行;当时,我们帮助当地人夺回了一些地盘,但命令在上,我们不敢越线太多,就撤回了;
另外这个长胡子抽雪茄的男人,我不知道是谁,听他们谈话,他才是整个组织的最高头目,伯瑞斯.冯和西联姆都是给他做事的。”
“嗯,我知道了!”
黎南谨听完聂远彬的汇报,大致明白了事件人物的一个关系,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段守平,让他来查一下这个男人。”
“院长,您和指挥官很熟悉吗?”
上次聂远彬看到黎南谨进去找就很诧异,这次他把找段守平办事说的这么随意,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和他认识几十年了,我们都受过你爷爷的帮助!”
黎南谨觉得,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把真相告诉聂远彬了。
“我和段守平在孤儿院长大,都是你爷爷助养的孩子,从6岁一直到我们成年。
我从小喜欢画画,后来在你爷爷的资助下,我学了好几年,拿了不少的奖,也出版过画集,你爷爷看我有天赋又喜欢,就把我招进画院,从最简单的看守石窟开始至今,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份工作,只是岗位不同了而已;
段守平一直想当兵,他身子骨硬,从小能吃能睡,力气也大,后来你爷爷通过关系,让他进了蓝焰;
他进去以后,训练比别人刻苦,学习比别人用心,很快就在一众新兵里面脱颖而出,受到了上面的关注;
再后来,他执行了几次任务,都是那种生死不论的危险任务,他不止完成了,还把人员与武器都控制在最低伤亡以内,以最低的成本获得了最大的胜利,表现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后上面决定,授予他蓝焰军团最高指挥官的头衔,那时,他是历届里面最年轻的指挥官。”
黎南谨说起往事,如数家珍。宝贝藏的久了,偶尔也要拿出来晒晒才好。
“当年,我和段守平就说好了,无论你是留在画院还是去蓝焰,我们都不会跟你说明这层关系,我们希望你靠自己,做一个撑得起天地,对的起良心的男人。
自从你把MAY博士成功从加那热基地解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已经彻底成熟了,知道进退,懂得守护,坚持信仰,我们为你骄傲!”
聂远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两位老人的眼中,在他们的心里,是他们默默地支持了自己的努力。
“远彬,信仰不是你一个人的,使命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不要觉得生死都是小事。
你有义务活着,因为你不仅有你的信仰,还有你爱的人。”
聂远彬点了点头,想起了参宿七的那句话:“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