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打开灯,ay把行李放在靠近衣架的门边,观察着这个新来的地方:
聂远彬的家不像一个单身男人的宿舍,屋子干净整齐,客厅没有满天乱飞的臭袜子,厨房也没有堆了一礼拜没洗的碗;书房里,落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跟敦煌有关的书籍,转角处还有个小型健身房,里面有跑步机和沙袋。
卧室的衣柜里挂着一排整齐的衬衣,基本都是浅色,有的衣服被颜料染了色,已经洗的斑驳了,但依旧熨烫的很平展,远看就像一幅画。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
‘今晚要怎么睡?’
ay思虑着。
“你睡床,我睡沙发!”
聂远彬就像会读心术,解了ay的思虑。
‘这个人莫不是生理有问题?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能这么淡定。’
ay决定试探一下。
她故意把洗澡水的声音开的很大,还把卫生间门留了一条缝,一边洗澡还在一边唱歌,生怕外面的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洗完澡,穿了一件聂远彬的衬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斜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眼神游离的看了聂远彬足足1分钟,嘤嘤娆娆地说:
“要不要,今天晚上,我们一起?”
话音还没落,聂远彬直直地扔出三个字,
“你有病!”
ay没想到,聂远彬会这样对待风情万种的她。
ay把毛巾往地上一甩,冲到聂远彬跟前,
“聂远彬,你个王八蛋,你才有病!
你下午把我搂那么紧是什么意思,啊—”
“我——”
聂远彬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他看到伯瑞斯冯的瞬间,当他知道了伯瑞斯冯给ay喝了那个咖啡,内心立刻,
“你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几天以来,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想吃东西!”
“是什么原因?
是东西不好吃吗,还是身体不适,是胃不舒服吗,是痛还是怎么样?”
聂远彬问了一个大串联,这个字数,已经超出了他的聊天极限。
“哎——”
ay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
“前些天,某人对我不理不睬,从我身边过也假装看不见;后来,又把我搂的死死的,不放手,不准这不准那,还非要让我搬来跟他一起住,美其名曰保护我。
本来,我以为,孤男寡女是干柴烈火,共处一室一点就着,谁知,某人是个柳下惠。
前面是搞的我心神不宁,后面是弄的我神智不清,这每天的心情都跟坐过山车一样,谁还有胃口吃饭呢!”
聂远彬算是听出来了,ay这是拐着弯的洗涮他呢。
但是,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低下头,浅浅的笑了笑。
‘哎呀我的天啊!’
ay看着聂远彬的神情打了一个地望着ay,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
“过来!”
聂远彬语气温柔却坚定。
他拍拍椅子,示意ay过来跟他一起坐。
ay乖乖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两人挨的很近,但谁都没有说话,一起仰望着星空。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聂远彬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动,依然抬头望着,仿佛遥远的星光是因为他的注视才闪耀无比。
“是的,我们一起看过整个银河系!”
ay认真的说着。
“真的吗?”
聂远彬笑笑,
“那你在银河系里看到了什么?”
“哪——”
ay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的一组星星,
“看到没,那是射手座。
他化身为人,身披铠甲,踏着星光而来,落入五彩斑斓的石洞里。
他满怀热情,承担着修复千年壁画的责任与使命,无所畏惧,一路向前。
他是石窟的守护者,他是文化的灵魂师。”
聂远彬抬起手,轻轻抚摸着ay半干的头发,又细又软。
“你说的这个,化身为守护者的射手座,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聂远彬!”
此时的聂远彬,眼光如火如炬,如风如暴,就像一个久在沙场的战士,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他慢慢地、慢慢地凑近ay,小心翼翼地说:
“我想吻你,可以吗?”
ay没有了平日的洒脱,害羞的低下了头。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一对唇印了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就想亲吻的嘴唇。
这嘴唇并不像平时看到的那么冰冷,有点软,有点滑,像冷漠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温暖的心。
无尽的黑夜,无尽的缠绵。
寒冷的星光射在两个炙热的人身上,瞬间融化殆尽崩塌。
聂远彬,犹如久旱的大地,遇到细雨如织的垂青,他贪贪婪吮吸着,肆意的灌溉着自己从未被释放过的灵魂。
既然已拥有,就绝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