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端坐在那里默默无语的吃饭,跟主桌上热闹的气氛一点都不搭。
流衣虽然被言风给呛了一次,心中有些生气,但他还是记得主子的事情,因此强忍下怒气,在吃饭期间再一次挑起话题,想跟言风搭话。
言风一直不说话,反而激起了流衣的固执心,你越是不说话,我就越是要问。
因此,流衣一直喋喋不休,言风一直默默无语,小六则在一边看戏。
或许是觉得流衣太吵,言风放下碗筷,终于开口说了一声:“聒噪。”
“你!”流衣终于生气了。可流衣毕竟是高手,生气之后既不能向着主子告状,也不能跟一般人一样放狠话。
一般他们这种高手,一旦生气,解决办法就是干架。
只不过这里又是在王府之中,容不得他们乱来。他们又担负着保护主子的职责,因此就更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所以流衣只能在那里生闷气,也不说话了,端起碗来,快速的往嘴里扒饭。
随后,他重重的放下碗,站起身来,走到赵云飞的身后不远处站定。
言风往流衣吃光了的饭碗那里瞟了一眼,这里面,可是下了不少的好东西呐。锦王拿出来的东西,那效用岂能弱的了?
只是用量和时间必须要拿捏准,鉴于流衣是高手,所以言风可是根据自身来下的量。
没多久,饭毕,白一弦和慕容楚互视了一眼,竟是相约站起来要告辞。
两人用的借口一致,只说他们两个负责皇帝寿宴,今晚这是忙里偷闲来宝庆王府吃饭,吃完之后,他们还要一起返回府邸,商议寿宴的事情。
这也是两人早就商议好的借口,给互相一个不在场证明。到时候,慕容楚和白一弦都一口咬定,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赵云飞就算怀疑他们,他也没什么证据。
既然是要为皇上的寿宴忙活,那宝庆王和赵云飞虽然有些舍不得他们离开,但也只好放行。
慕容楚笑道:“王叔和云飞兄不必如此,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等日后有了时间,我们再好好聚一聚吧。”
宝庆王笑道:“说的也是,既然你们都有公务在身,那本王就不留你们了。日后有了机会再聚。”
慕容楚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赵云飞,似是不经意一般的说道:“云飞兄左右没事,便陪着王叔多待一阵子,也省的王叔烦闷。
我看云飞兄今晚不如就住在这里,你与王叔许久未见,秉烛夜谈,想必王叔定会欢喜。”
赵云飞说道:“我到是想与王爷多待一阵子,只是一会儿我也有事,顶多再与王爷待一会儿,便得离开了。”
慕容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便和白一弦一道,与宝庆王告辞之后,两人便直接离开了。
直到此刻,赵云飞也并未意识到,白一弦和慕容楚这是卯了劲要算计他呢,他对于他们两人今晚的说的话,做的事,并无一丝怀疑。
而白一弦和慕容楚两人离开之后,自然并未向他们所说的那般,返回府邸商议公务,而是直接在附近潜藏了起来。
太原郡公虽然是在属地之中居住,不能轻易来京,但他们每年来给皇帝祝寿,所以在京城之中自然是有宅子的。
只是这住宅并不在内城之中,而是在外城。
两人就在外城,赵云飞回府邸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等着。而另外派了言风和小六去暗中查看对方的动向。
言风和小六的轻身功夫都是极佳,在不露出敌意的情况下,在足够远的距离下,足以保证不让流衣发现。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言风回来了:赵云飞和流衣从宝庆王府之中出来了。
而且,流衣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虚浮,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而赵云飞的脚步同样虚浮,不过状态比流衣要好多了。
白一弦和慕容楚阴险的笑了笑,赵云飞和流衣吃了加料的饭菜,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那状态能好才怪了。尤其是流衣,可是被重点关照的。
等到赵云飞和流衣走到距离白一弦和慕容楚不远处的时候,流衣发现路旁有一处茅厕。
赵云飞和流衣在王府吃过饭,白一弦等人离开之后约两刻钟,流衣突然腹痛难忍,开始跑肚。
本来赵云飞是打算早点离开的,正是因为流衣的突然跑肚,所以才在王府多待了那么长时间。
而且最关键的是,后来他发现,不只是流衣跑肚,就是他自己,也突然有些腹中难受。
他也去了几次茅厕,拉的浑身酸软无力,只不过他拉了几次之后,腹中便好多了,没有流衣那么厉害罢了。
胖子原本还想给他们找个府医来看看,不过赵云飞却认为,流衣是高手,身体向来很好,平时甚少生病。
而他自己虽然武功没有流衣那么厉害,但平素身体也很是不错。
这回突然跑肚,应该是吃了不洁之物。
他们刚在王府吃过东西,那意思不就是说,王府给他们的食物是不洁之物么?
因此,赵云飞为了宝庆王的面子,并未让他招府医。这也就是在宝庆王府,换别的地方,他早就闹腾开了。
流衣也只好坚持,跑肚了一个来时辰,拉的都虚脱了。这一路上好不容易坚持走到这里,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流衣都有些担心,万一这个时候有人突然跑出来刺杀赵云飞,他可能都没有保护之力。
万一打着打着窜稀了,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如今看到路边一个茅厕,顿时忍不住的向着自家主子告了个罪,然后急匆匆的向着茅厕跑去。
这个地方,可是慕容楚和白一弦特意选的,两人远远瞧见这一幕,登时窃笑不已。
而他们也算准了,赵云飞自然不会在一个臭烘烘的茅厕外面等着流衣。
所以,赵云飞果然如他们所料的那般,慢慢的往前走来。
慕容楚跟白一弦努努嘴示意准备,其实他现在心中十分的兴奋和紧张,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他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让他做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