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人的动作来看,他似乎是在帮言风掩盖证据。因为即使知道言风使用的是软剑的人不多,但总是有人知道的。
事发时,他又恰好出现在这附近,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以此来确定是言风出的手。
那人将现场的五具尸体上的伤口破坏掉之后,向着一个方向而去,找到了逃向这个方向的楚国侍卫,也将伤口破坏。
随之返回,去了另外两个方向,一一比照办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返回原处,细心的将马车所留在这里的痕迹,也给消除了。
随后,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飞快的离开了。
一路来到京城,他并未叫开城门,而是直接跃上了城楼。
他并未掩藏行踪,因此,很快便被人发现,城门守卫当即如临大敌的喝道:“什么人。”
那人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向着守卫展示了一下,守卫见到令牌,急忙恭敬的将兵器收起,同时行礼道:“大人。”
那人点点头,再次一跃,进了城中,一路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夜色已深,但皇帝还未安寝,他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旁边的曹总管已经数次提醒皇帝该休息了,可皇帝却屡次回答不着急。
接着,门外的太监进来通传:镜司主严大人求见。
皇帝趣÷阁一停,将手中的奏折和趣÷阁放下,靠在了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道:“宣。”
没多会儿,严青进入,直接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皇帝说道:“严爱卿平身,查的怎么样了?”
原来在白一弦等人离开之后,那出现在打斗现场的人,正是严青。
严青起身,恭敬的说道:“回皇上,微臣已经查清,今天在城中追逐战斗,一路出城的,乃是楚国使团的侍卫。”
皇帝问道:“楚国使团的侍卫?他们追的,是什么人?”
严青说道:“乃是一名女子。据微臣所查,那名女子,原本是楚国驿馆的一名舞姬,名为梦姬。
不过,这梦姬,却是别人假扮的,想必那真正的梦姬,已经被人所害了。
而这名假梦姬,混入楚国驿馆,似乎是想得到楚云轩身上的一样东西。
她潜藏隐忍了许多天,终于在今日找到机会,取走了那样东西。
只是,取走之后,却不慎被楚云轩发觉,从而暴露了行踪。”
言风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似乎是在等皇帝消化这些内容。
皇帝问道:“可知,她取得的是什么东西?”
严青说道:“只有楚云轩知道,因此未能查出。”
皇帝说道:“继续说。”
严青抬头看了皇帝的表情一眼,才继续说道:“而这名女子,也非常了得,似乎是用毒的高手。
楚国内乱,因此楚云轩这次出使我燕朝,带来的一流侍卫不少。可此名女子,硬是在一众高手的围攻之中逃脱。
并且,还使用毒术,当场毒杀了两名一流高手。
楚云轩丢失的物件想必十分重要,他当即派出八名高手去追击那名女子,一路追击到了城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严青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后面的话,该怎么说。
他虽然赶过去的晚,但也亲眼看到了那场战斗的后半段经过,也听到了白一弦说,是因为那名叫如梦的女子,之前救了他的性命,所以他才出手相助。
而据他和如梦最后的对话来看,白一弦并不知道,如梦到底拿了楚云轩什么东西。
白一弦并不知道他就在附近,所以不可能说谎。
可这些话,他信,皇帝未必相信。一旦说出白一弦也参与此事,皇帝很有可能,会直接招白一弦来问话。
白一弦若是回答不出,以皇帝如今喜怒无常的个性,很有可能会判他一个欺君之罪。尤其,他又是那人的儿子,皇帝对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严青没有说下去,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严青急忙说道:“从微臣得到消息起,便立即调查出事情的起因,又根据线索追踪到城外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皇帝问道:“这么说,你并没有看到战斗的过程。”
严青回道:“是。”
皇帝问道:“结果如何?”
严青说道:“楚国的八人全死。”
皇帝一皱眉:“八名一流高手,全部死亡?”
严青说道:“是,那假梦姬的毒术十分厉害,微臣检查过尸体,他们似乎是先中了一种厉害的迷药,然后被杀。
想必那迷药应该是无色无味,八人不查,这才中招。经属下检查,八人也曾反抗,甚至还有三人分别逃出。
可能是迷药厉害,他们并未逃出太远,便被人追上,一一斩杀。”
严青终究是没有说出白一弦和言风也参与此事。他不是为了白一弦,而是为了言风。
白一弦若出事,言风也必然会出事。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说起来,严青这还是第一次对皇帝说谎。严格来说,也不算是说谎,只是隐瞒没报而已。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他的忠心来说,确实有些不可思议。若是黄昕知道了,一定会为之震惊。因为她太了解严青的忠心了。
她不会想到,严青竟然为了言风而对皇上隐瞒不报。
而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求见,皇帝让人进来,却进来了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看了看严青,走到曹总管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曹总管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然后,他也看了看严青,随后走到皇上的身边,低声向皇上说了几句话。
皇帝微微皱眉,然后看着严青说道:“有人向朕禀报,就在你回京城之前,慕容小沐,白一弦也刚刚回城。
他们来的方向,正是那几个楚国侍卫追击假梦姬的方向。”
严青心中一沉,说道:“微臣确实曾看到过靖康王府的马车,不过微臣急于追踪楚国侍卫,因此并未上前与之说话,因此微臣也不清楚,车中坐的是谁。”
皇帝一双虎目盯着严青,沉声问道:“哦?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