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走到苏婕妤的寝宫之中,寝宫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颇为好闻。
他看到那些侍卫在四处翻找。但却并不是乱翻,而是很有规律,看来这些人也是经验丰富之辈。
寝宫之中的各处都被翻找了一遍,连床底都不例外。甚至连一些锁着的箱子都被拿了钥匙来打开,翻找了一遍。
白一弦并未参与进去,而是四处转悠了一下。顺便看着那些侍卫们翻找。
侍卫们很快在一个比较精致的,盛放贵重物品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绣工精致,用料也是上乘,关键是,在这个香囊的左下角,绣着一个秋字。
见到那个香囊的时候,连白一弦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要知道,如今这个时代,男女双方的定情信物,也不外乎就那么几种。
什么荷包,手帕,香囊,发簪等等,男女之间一般互赠这些东西,那就是定情了。
这个香囊很明显是男子款式,但当今皇上的名讳之中却没有秋字,反而是左书秋……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收着香囊,其余的人再次翻找了起来,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
白一弦走过去,问道:“这位大哥,我能不能看看这香囊?”
那侍卫见白一弦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皇帝允许的。皇上让他进来,一定有其用意,于是便点了点头,将香囊递给了白一弦。
白一弦拿过香囊仔细的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还给了那侍卫。
如果两人真的有奸情的话,男子一般不会缝制香囊,所以这件香囊,要么是苏婕妤缝制了之后,准备送给左书秋的。要么就是左书秋的随身之物,顺手摘下,送给了苏婕妤。
侍卫们未再有所获,便带着香囊走了出去。
地上跪着的苏婕妤,左书秋,包括左庆元等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而侍卫们经过苏婕妤身边的时候,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跟人和奸的荡妇,是极为鄙视看不上眼的。看到侍卫们如此眼神,苏婕妤的心顿时一突。
“回禀皇上,属下们在苏婕妤寝宫的柜子里发现了这个香囊。”
皇帝接过香囊一看,顿时勃然大怒,直接将香囊扔在了苏婕妤和左书秋的面前,怒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说?”
看到那香囊,徐婕妤的嘴巴微微一翘,冷笑了一声。
而苏婕妤,左书秋,左庆元的心都凉了。
苏婕妤急忙膝行几步,跪倒皇上的面前,摇头说道:“皇上,皇上,臣妾冤枉,这香囊,不是臣妾的,皇上明察、皇上明察。”
皇上抬脚就将她踹到了一边,完全没有顾及她腹中的胎儿。毕竟此女既然跟人和奸,那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龙种,还不定是谁的呢。
徐婕妤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苏姐姐,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呢。
这左侍卫从你的寝宫中被抓获,你们喊冤,不肯承认,说糟了人家暗算。如今从你寝宫里面找出这个香囊,你又说不是你的。
这到底得找到多少证据,你才肯承认?莫非非得抓奸在床,你才肯承认吗?”
苏婕妤苍白着脸色怒道:“徐婕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本来就是冤枉的,我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儿。
对方既然能暗算左侍卫,那在我的寝宫之中,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放上一个香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突然看向皇上,一脸的坚定之色,说道:“皇上,妾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事到如今,妾遭人暗算,百口莫辩。
可妾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如今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说完,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准不远处的一根柱子,就要撞上去。
皇上见此一幕,触动也是很大,苏婕妤竟然以死明志,她连死都不怕,莫非真的是遭人暗算?
皇后急忙说道:“拦住她。”
当即有几个手脚麻利的侍女上去阻拦,苏婕妤到底是怀着身子,行动不便,被拦了下来。
但她却拼命的挣扎,非要撞柱子不可。好在她力气不大,才没有挣脱开。
她的侍女彩儿见状,急忙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了苏婕妤,哭泣的说道:“婕妤,你不要做傻事,你死了,腹中的孩子怎么办?”
她转头看向皇上说道:“皇上,苏婕妤真的是冤枉的。
她在府邸的时候,虽然跟左侍卫统领有过一段感情,但从未做出什么逾矩之事啊。那香囊,确实是左侍卫统领送给苏婕妤的,但苏婕妤也不过是想留着做个纪念而已。
她进宫之后,恪守礼节,谨守本分,真的没有再跟左侍卫统领私下会面。她腹中的孩儿,确实皇上的龙嗣。
皇上就算不为了婕妤,不念之前的情分,可孩子是皇上的龙种,求皇上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相信婕妤一次,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呐。”
听闻此话,满场皆静,连苏婕妤都不挣扎了。
她满脸不敢置信之色,转头呆呆的看着彩儿,问道:“彩儿,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这个自幼跟着她,情同姐妹,她以为对她忠心耿耿的彩儿,竟然会背叛她。
白一弦看的清楚,彩儿此时说的这些话,看似是在劝说苏婕妤,并向皇上求情,但实际上对苏婕妤和左书秋来说,是致命的。
徐婕妤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在府邸的时候就有了私情。想必是苏婕妤进宫,你们二人不能在一起,却又心中不甘。
于是左侍卫便利用职务之便,与你私会,你们二人旧情复燃,情难自禁了吧。”
苏婕妤怒道:“你胡说。”
徐婕妤说道:“我胡说?刚才的话,大家听得清清楚楚,那可不是我说的,而是你身边那自打府邸就跟着你的彩儿说的。
她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刚才为了救你,替你求情,情急之下说出真话。”
苏婕妤怒视彩儿,质问道:“彩儿,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然背叛我。你到底是被谁收买了来害我?”
彩儿惶恐的摇头,说道:“婕妤,我没有,我没有。”
徐婕妤说道:“苏婕妤,彩儿对你如此忠心,为了你,连死都不怕,你却说她被人收买了背叛你。
你为了逃脱,如此对待对你忠心耿耿的婢女,就不怕寒了这婢女的心么?”
左庆元此时说道:“或许,彩儿确实是被人收买了。”
徐婕妤说道:“左大人,你可能没看到。彩儿这侍女,刚才忠心护主,为了苏婕妤,不惜冲撞皇上,可见对苏婕妤是忠心耿耿。
冲撞皇上可是死罪,她连死都不怕,这等忠心之婢,又岂会被人收买?
左大人就不要为自己的儿子辩驳了,其实做父母的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
可左大人毕竟不是左侍卫,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您也不能打包票您儿子一定不会做出错事。
他和苏婕妤既然早有私情,那进宫之后再次相遇,难保不会情难自禁。
或许和奸……这不是两人的本意,他们确实没想过要背叛皇上。可要知道感情的事儿,最难控制,年轻人嘛,易冲动,情难自控之下再一冲动,可不就做下错事了么。
可能事后两人也害怕后悔,可做都已经做了,这后悔都晚了,左大人,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