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还有些侥幸,心道自己儿子向来稳重又聪敏,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不过不放心之下,还是挤向前面看了一下,发现那跪在地上的,正是自己那宝贝儿子。
宋耀祖也是懵了,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不只是儿子完了,他也完了。
宋达民看到自己的爹,眼眶一下就红了,急忙吼道:“爹,爹,我是冤枉的,是有人害我,爹,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这样的事,你快跟顾大人说一下啊,爹,我真的是冤枉的,有人害我啊。”
宋耀祖还没说话,顾杭生愤怒的一脚踢开哭泣的王氏,又冲着宋达民踹去,将宋达民踹了个跟头,怒道:“有人害你?你赤身果体和这贱人抱在一起,被我们当场抓住了还舍不得分开。
就你们这奸夫淫妇那依依不舍的模样,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人害你?”
宋耀祖心疼的不行,颤声说道:“民儿!顾大人,我儿子说冤枉,那肯定是冤枉的。求大人明察,民儿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大人……”
顾杭生早就气急,转身一抬脚,将宋耀祖也踹了个跟头。
宋达民强忍着疼痛爬起来,他强迫自己努力的平静下来,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他必须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然的话,他就全完了。
他脑海之中将今天的一切都思索了一遍,他明明是要陷害白一弦,他带着两个仆从,架上了醉酒的白一弦,都快要到准备好的地方了,就突然晕倒了。
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他眼睛四下搜索,顿时看到了站在靠前不远处的白一弦,此刻他,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宋达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他,不过他也顾不得了,他一伸手,指着白一弦说道:“顾大人,爹,是他,就是他,是他害我的。
就是白一弦害我的,爹,你相信我,顾大人,不信你就查,一定能查出来的,就是白一弦害我的。”
慕容小沐一下就怒了,刚要说话,白一弦制止了他。
就看到白一弦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我陷害你?宋兄,你这是什么话?照你这意思,莫非是我叫你跟这妇人通奸的?”
众人一听,这肯定不可能啊。奥,人家叫你去通奸你就去?他是你什么人呢,你这么听话?
宋达民只为脱罪,所以死命拖白一弦下水,说道:“肯定是你,你喝醉了,说去厢房休息,我好心去看望你。谁知道,刚见到你,就被你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到这里了。
你还说不是你陷害的我?白一弦,枉我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害我。”
白一弦说道:“我害你的动机是什么?”
宋达民一窒,说道:“因……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苏家的赘婿,而赘婿是不能科举,也不能为官的,所以你想杀我灭口。”
众人看向白一弦,白一弦则说道:“我如此才华,怎么可能会去做赘婿?你找借口,也找个好一点的。
再说,杀你灭口?那干脆直接杀了你不就完了,我怎么这么好心,杀你之前,还帮你找个女子来跟你通奸呢?”
众人心道就是,谁要杀你了,还给你找个女子来让你爽一把?有这等好事,自己就上了,还用来害你?
宋达民说道:“谁知道你怎么如此恶毒,你肯定是不但想杀了我,还想让我身败名裂。不然,我去看望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打晕我?”
白一弦撇撇嘴,说道:“宋兄,我知道你是想脱罪,虽然我们之前关系不错,但这种事,我也不可能帮你顶罪啊。”
白一弦指着乔才子等人,说道:“我之前喝醉了,是这几位才子送我去的厢房,后来我又醒了,再次去了宴席。
顾大人可以问一下他们,我从去厢房,到返回宴席,用时多久?”
乔才子没想到白一弦会突然指着他们,一时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到他们的身上,顿时有些紧张。
乔才子等人看了看白一弦,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郡主,顿时决定实话实说。这宋达民的爹虽然是六品,但比之郡主,还是远远不如的。
乔才子说道:“回大人,确实是我们送白一弦去厢房休息的,而且还是宋达民拜托我们送去的。
不过大约也就过了两刻钟,白一弦便从厢房回来了,然后便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从未离开。”
宋达民说道:“大人,确实是这样,白一弦喝醉了,在下刚好也有些头晕,便拜托这几人将白一弦送去厢房。
因为我和白一弦关系比较好,见他酒醉不放心,便去他厢房,想看看情况,想着要不要帮他找个大夫醒醒酒。
谁知道这白一弦根本就是装醉,趁我去看他的时候不注意,被他给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了。
大人,若不是白一弦害我,为何要打晕我把我送到这里来?请大人明察。”
白一弦冷笑道:“宋兄,你这诬陷的话,也太拙劣了吧?
刚才乔公子他们说了,我去厢房,到回到宴席,才两刻钟。区区两刻钟的时间,我把你打晕,将你搬到这里,然后再去找到这个妇人打晕,也同样搬到这里,你觉得可能吗?
这知府大人的府邸,我可是第一次来,路都不熟,短短的两刻钟,我是如何躲开大人府中护卫的耳目,找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又找到这位妇人住的地方,分别将你们搬来的呢?”
众人一听,说的不错。莫说白一弦不熟悉顾府,是第一次来。就算是对这顾府了如指掌,短短的两刻钟,也不可能躲开所有耳目,将宋达民从厢房搬到这里。
更何况,还要去打晕那小妾再搬来这里?这根本不可能。
这些人自然不知道,别人不可能,可有言风在,不可能就变成了可能。
此时自然会有宋耀祖的政敌蹦跶出来,趁机落井下石。就听有人说道:“白一弦说的不错,他第一次来,也不可能做到这些事。
反倒是这宋达民,以前不是经常跟着他爹宋大人出入顾府吗?他倒是对顾府挺熟悉的,说不定,那时候他们就……”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