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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咒缚之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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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轩不愧是生在帝王家,整个宅邸岂止是气派二字,亭台楼榭,蜿蜒回廊,无不大朱大红,张扬着华贵,无论怎么看,都是我自小居住的慕容府所无法比拟的,父亲大人性/爱简素,所以慕容家无处不散发着一种小巧婉约的江南气息,一想到生活了15年的家就那样毁于旦夕之间,我立刻觉得胸口尖锐地疼。Www..Com

按理说父亲大人应该早已入京,只是不知那白帝会怎么处置。白梓轩将整个慕容家赶尽杀绝,难道是那白帝的授意不成?

“这种状况你还有心思走神?”白梓轩冷冰冰的声音使我微微一愣,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已被他带入某间卧房,那房间比起我刚刚经过回廊时注意到的周遭光景,要枯淡质朴许多,墙壁之上几幅山水中,我认出来有一幅竟是南朝著名隐士的临终绝作——“可叹终身蛰居处,夜来雪深五尺许。”(注)

我心中不觉升起轻蔑之意。这白梓轩身在皇室,又如何懂得那潦倒终生的歌人,究竟是以何种心境留下这样的绝笔!居庙堂之高者,又如何体会百姓一分疾苦!

“怎么样,慕容雪时,今晚你要如何使我尽兴……”他将我放到床上,如此说道,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邪魅之气,房间里的灯明之光照得我有些恍惚。

“六皇子……”我开口。

“不要如此称我。太生硬。”他打断我的话,“叫我的名字。”

“这……”

“叫。”

“白梓、梓轩。”我本就觉得嘴唇发麻,这个名字一出口,更是觉得全身都有些发毛,我恨不得立刻拿水漱口。

“为我脱衣。”

“……是。”

在他的授意下,我一点点解了他的衣袍,直到脱得只剩里面的衬袍,我才犹豫着停下手来。

“现在想来我段兄真是痴傻之人,为了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竟然丢掉了性命。”他说着,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挑开我的衣服,眼光毫无感情地在我身上游移,他如同看一样物品一般看着我。【高品质更新】

“你说呢?他是不是傻?”

我不知怎么回答。

“六皇……白梓、梓轩。”我一把拉上被他挑开的衣服,从他身边退后了一些,低垂着眼睫对他说:“仅仅是让您占有我的身体,未免有些欠缺风情。何况,这是雪时的初夜,雪时斗胆求您成全一件事。”

“我警告你,不要给我耍任何花招!”他突然逼到墙角,这样道。他的温热气息吐到我脸上,我却只觉得天地严寒,整个世界都仿佛要结冻,没得商量。

“雪时已是您身边的一只困兽,又如何能有什么花招,那岂不是自讨苦吃。”我盯紧他的眼睛。片刻之后,他松了那钳紧我手臂的手,一把将我拉起。并默许我说下去,我看到有戏,便对他说:

“不知皇子可听过草箩的乡野小调?出阁的小姐,在新婚之夜唱给夫君的歌,雪时也会几首,不知皇子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我忐忑等着他的回应,若是他拒绝,我便再无别的主意可想,只得将自己委身于这害我全府性命之人,若真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只能算作我命该如此。他幽幽望着我,眼神中并不透露过多讯息,我早察觉他是个心机重而又擅于掩藏心事的人,这样的人,委实应该敬而远之。

“这夜深人静之时,比起听美人唱曲,作为一个男人,倒是更愿意享受美人在怀的欢愉。”

我的心听到这话后,立刻彷如沉到脚底。他拾起一缕我掉落额前的头发,将它们归拢到我耳后,我的耳因他手指的触碰而有些微痒。他的大手骨节突出,如同冬日枯木的枝干,却苍白而有力。

“何况,你生于北国,且为言灵师后裔,语言有时可以成为伤人利器,难道你觉得本殿下会疏忽大意吗……”他凑到我耳边,吐着热气。

我手心直冒冷汗,这白梓轩果然思虑慎重,我的想法,竟被他猜得大半,这可如何是好。我刚刚产生不知所措的念头,突然又觉得耳后脖颈处贴上了个黏热的东西,顿时那里**难受,我叫一声,试图推开他,他暂且收起那在我脖颈处游移的舌头,却又低头吻了上去,并轻轻吮吸起来,我感觉到他握住我肩膀的手的力度而也蓦地加大,他就这样将我紧紧固定在他的怀中。

“不要……”我绝望地叫出来。

“我叫你来侍寝,你难道不懂是何意吗?”他不耐烦地说道,同时把我推倒在床。

“六皇子!雪时自小听闻当今太子昏庸,早不得君心,倒是朝上对六皇子呼声甚高,皇子您待人宽厚,又精于谋略,帝君对您重用有加,且早有废太子之心,只是,高台多悲风,您虽寻求权势,却不能完全将自己融入其中,从这室内所挂山水图卷便可窥出分毫……雪时说的,对吗?”

这些话我说的急,不禁有些大喘气,随着这话开口,白梓轩的动作竟停了下来。

“你可以恨我,因为你的好友死在慕容府上,你理当满腔愤恨为友报仇,可是,慕容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是所犯何罪?这件事起因是雪时没错,可雪时的姐姐慕容子栖,又是何罪之有?那日段将军至慕容府,扬言娶我姐姐为妻,却又对我青睐有加,当场便要强取豪夺,将我带走,可雪时早有婚约,如此好言相告,却没有得到段将军的以礼相对……而且从事实上来看,是我未婚的夫君失手杀的他,殿下你不去找那真凶,又怎么迁怒到雪时身上?如果因为这迁怒,而丢掉性命,雪时委实死得冤枉……”

白梓轩低头望着我,我不知道自己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只想尽可能拖延时间,我承认那时的自己只是在苟延残喘,像是要努力握住救命稻草的落水人一般。

“接着说啊……”他的眼里突然弥漫开无边的杀意,对面的烛火,不知怎么,突然间熄了,这房间便霎时间沉敛进无边的黑暗,黑暗对我有利,语言可以借助黑暗里的一些因子,迷惑人心智。

“殿下表面冷淡,内心却藏着无法示人的热情,那热情或许因为某个特别的契机被封印……”我这样道,并注意察言观色。那白梓轩的脸色果然变了。

“再说。”他眼神迷离起来。

“再说下去,殿下你的心就要乱了……”我挑起嘴角微微笑起来,那颗原本惊慌无措的心此时已平静下来,黑暗如同晕开的墨色,我在心中借想象的力量挥毫著书??失去施术的卷轴,我只能依靠自身语言的力量,尽管那力量也许不足以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但它却对白梓轩有效——他是内心复杂的人,对语言的感受力应是纤细的,我把握住这点,试图为自己开辟一条生存之路。

“我如何心乱?”他压在我身上,呼吸的节奏分明乱的厉害。

很好。

上钩了。

“殿下刚刚那一瞬莫不是想到了别的女子?”我对他说。这一说法原是试探,可因为这句话,他竟有刹那的惊慌,为了掩饰那惊慌,他突然霸道吻向我,那呼吸急促地如同夏日的急雨,我却庆幸不已,我终于抓到了这冷漠王子的心脏。

对,就是这样。

我在自己融化在他的亲吻里之前,猛然间挣开他,在他动情的间隙里,对他道:“昨夕戏玩人何在,光景依稀似去年。刚刚殿下在吻我时,眼前是否出现了某张脸呢?雪时刚刚突然想,莫非,是因为殿下不察,而害了那女子的性命吗……”

我那时想起常游玩于花丛中的师父昀端的一句话:“性如坚冰的男子,女人大抵是缘由,要么他曾被深深伤害,要么便是他曾深深伤了谁。而那伤痕,总是迫使一个人关上心门的机关。”

“你不觉得,你说的太多了吗……”白梓轩的声音突然间低沉嘶哑,那寒冷的眼睛里,多了些消融的东西。

“若不说这么多,雪时怎么能,将殿下捆绑到这里呢?”我淡淡一笑,从他身体下轻巧抽身。那个时候的我第一次体会到,反客为主是件多么爽快的事情。

“你!!这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突然不能动弹的白梓轩,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一直处于控制者地位的他如何能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被我算计。

“殿下不是说了吗?语言,是杀人的利器……呵呵,殿下,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施术的卷轴,依然能困住你吗?”我低下头去,趴在他耳边,重复他对我的轻蔑,他回望我,暗示我说下去。

“殿下可知,有时强烈的悔念,会成为世间最强的咒缚。我刚刚那些话,只是偶然间诱发了早潜藏在殿下身上的念头,那对于某个人绵延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凝成咒缚之锁,而我,拥有将意念具象化的力量……”

注:日本著名徘人小林一茶临终绝作。可叹终身蛰居处,夜来雪深五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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