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哦,24小时后替换~购买比例达到70%以上可见正文“魏卿不在,你有事的话等会儿再打来吧。”闻子珩声线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面对闻元娴,他连厌恶都懒得表现出来。
“他不在?他怎么可能不在?他手机从来不会离身的!是不是你拿了他的手机?”对方张口就是一串尖酸刻薄的话,在闻子珩面前,她从来不屑于伪装,直接表现出最真实的自我,“我可没那么多耐心来应付你,快点把手机还给魏卿……对了,你现在和魏卿在一块?”
“……”
闻子珩扭头看了眼还在厨房里忙碌的魏卿,他半蹲在地上,正一丝不苟把洗干净的碗筷往橱柜里放,那极其认真专注的背影就像是在做某件严肃的大事。
本来闻子珩是想把手机交给魏卿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这么做之前,冷不防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从他脑海里浮现出来——闻元娴和魏卿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早在六七年前,闻元娴就单方面对家里人宣布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非那个人不嫁,多年来闻元娴也一直在坚持着喜欢那个听说对她不怎么感兴趣的高冷贵公子,朋友圈里经常发些伤春悲秋的句子,很明显她一厢情愿的感情进展得并不怎么顺利。
后来闻子珩和那个“家”断了联系,把包括闻元娴在内的所有人联系方式都删除了,直到去年闻父大寿,闻元娴不情不愿把闻子珩的微信加了回来,闻子珩才得以继续通过朋友圈窥见闻元娴的感情进度——依旧在苦逼的单恋中挣扎,貌似她的男神始终没有接受她的爱恋。
想到这里的闻子珩霎时一愣,他似乎抓住了某个至关重要的点,把这条思路理清楚后,原本模糊的猜测都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既然闻元娴能坚持喜欢一个人六七年,又怎么会在喜欢那个人的同时把目光转到魏卿身上?
除非——
魏卿就是闻元娴心心念念喜欢了六七年的男神。
“闻子珩,你聋了还是变成哑巴了?你没听到我在说话吗?”闻元娴气急败坏的声音将闻子珩飘远的思绪猛地扯了回来,哪怕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滔天的怒气值,闻元娴说起话来难听又刺耳,带着不可一世且高高在上的傲气,理所应当的语气犹如是在使唤家里的佣人,“把你们现在的地址发给我听到没有?”
反应过来的闻子珩讥讽的嗤笑一声,心里憋着一股火,压着声音反问:“魏卿就是你那个非君不嫁的真命天子?”
“关你什么事?”闻元娴字里行间全是不耐烦,迫不及待催促道,“快点把地址给我,等一下你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就是了,让魏卿在那里等我一会儿。”
这下闻子珩直接笑出声:“你架子挺大的呀,我凭什么帮你稳住魏卿?”
“你这话什么意思?就凭你姓闻,凭我爸妈花钱养了你二十几年,当初说要和我们家断绝关系的人是你,结果后来你还是问我爸要了钱,有些事情我和我妈不说出来不代表我们就不知道,看你带着个私生子可怜兮兮的,你还真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闻元娴骂起人来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笃笃笃不停发射子弹,难以想象她平时展现出来的是脆弱柔软而又温和得不堪一击的形象。
闻元娴说话的语速极快,闻子珩没有一点插嘴的机会,可能是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闻元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此刻闻子珩心如止水甚至还有些想笑,他了解闻元娴,如果她喜欢了六七年的人不是魏卿的话,她当场就反驳闻子珩的话了,但是闻元娴没有否认他的话,也就是说——
那个人的确是魏卿。
原来是魏卿……
居然是魏卿……
若说闻子珩心里不觉得震惊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有钱人的圈子大多是重叠的,汪家和魏家都在本市扎根了上百年,汪佩妮又经常领着闻元娴出席形形色色的宴会,因此闻元娴碰到魏卿的几率比他大得多,仔细算下来闻子珩和闻元娴应该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与魏卿相遇。
换一个角度来说,当年闻子珩还在和魏卿交往的时候,他的男朋友就已经被同父异母的妹妹觊觎了,尽管现在他们早已分手,但是闻子珩回想起来总归有点不是滋味,沉着脸准备挂断电话,余光中忽然看见魏卿走来。
“谁打来的?”魏卿问了一句,便把手机从闻子珩手里拿走。
闻子珩来不及阻止也没有立场去阻止魏卿和闻元娴说话,他表情僵硬,脸色略显苍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卿把通话开了免提,语气冷淡而又礼貌地说:“你好,我是魏卿。”
刹那间,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闻元娴噤了声,仿佛被人按了消音键似的。
“魏、魏卿哥……”闻元娴异常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听声音像是要哭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被突然出现的魏卿吓到了。
魏卿自然听到了闻元娴刚才的谩骂,他侧身对着闻子珩,微低着头,大半张脸埋在灯光的阴影中,闻子珩看不到此时魏卿脸上的戾气几乎要化为黑色的浓雾从空气中溢出来,只听得他淡淡开口:“闻小姐,你找我有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闻元娴嗫嚅着说,她刚才的态度有多嚣张狂傲,这一刻就有多卑微讨好,“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我发的那条朋友圈其实是被几个朋友怂恿的……”
“既然不是要紧事,那就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空。”魏卿用冰凉的语言打断闻元娴断断续续的话,挂断电话之前,他转头对闻子珩笑了笑,温和的口吻与跟闻元娴说话时大相捷径,“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只是让你帮我接个电话的,没想到那位闻小姐是个这么没有素养的人,是我连累你了。”
原来闻子珩和那个人之间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那个人甚至充当起了闻溪另一个家长的身份。
尽管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礼貌,可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魏卿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他走遍客厅和餐厅的每个角落,还找了个借口到卫生间和浴室里搜寻,他看得格外仔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魏卿祈祷着千万不要被他发现什么,可惜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他看到了放在洗手池边的两个漱口杯,以及杯中两只款式相同而颜色不同的牙刷,还有挂在架子旁的两个浴花,就连搭在架子上的毛巾也超过了四条,这显然不是一个人使用的数量。
魏卿深吸两口气,突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他忙不迭靠到洗手池边上,明镜中倒映出他那张犹如被黑沉沉的戾气环绕的晦暗面孔,他恍若雕塑,幽深的视线定格在倚到一块的两只牙刷上。
真刺眼。
魏卿抬手,把两个装有牙刷的漱口杯分别放于洗手池的两侧,让它们隔着水池遥遥相望,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举动并不能让他的糟糕情绪缓解半分。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寂静的空气里略显刺耳。
魏卿迅速收拾好阴鸷的面部表情,神色平静的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魏老板,我查到了。”李禹忐忑不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似乎害怕不小心触碰到魏卿的雷点,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小心翼翼的,“这个祁成彻目前是西华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五年前从波士顿深造回国,好像是在你和闻先生分手之后,他才结识闻子珩的。”
“还有呢?”魏卿压低了声音。
李禹斟酌道:“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闻先生忙着工作时,祁成彻会帮忙接送孩子,有段时间那孩子直接在祁成彻家里住了小半个月。”
言尽于此,剩下的话不必多说,魏卿都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去查查祁成彻这个人的过往。”末了,魏卿又补充一句,“感情经历那些。”
挂断电话后,魏卿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他从来不是个善于隐藏真实情感的人,以他的家世和身份,不管是以前学校里还是现在公司里,他都不需要戴着面具生活,哪怕无时无刻不在甩脸色,照样有大把的人围上来讨好献媚。
可是这一刻,魏卿恨不得换一张脸,他不希望闻子珩看到他现在这么狰狞的模样,并且还是在那个祁成彻面前,他还知道闻子珩在这方面的心思异常敏感,能轻而易举发现他的不对劲。
事实证明魏卿对闻子珩是非常了解的,即便魏卿已经在很努力的假装出若无其事,闻子珩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反常。
不过闻子珩也如同魏卿料想的那样,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而后却还是忍不住往魏卿这边瞥。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的演技都一样拙劣。
“子珩。”祁成彻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打破了萦绕在沙发上两个人中间的沉寂,“马上就吃饭了,你把小溪带出来吧。”
闻子珩应了声,随后起身朝卧室走去。
魏卿本想跟着闻子珩的,结果刚从沙发上站起来,抬眼就见闻子珩走进卧室后咔擦一下把房门关上,愣了片刻,魏卿往厨房走。
祁成彻正把煲好的鸡汤倒入碗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闻子珩过来了,头也不回便道:“小溪出来了吗?你先把菜端上桌,可以开饭了。”
“没有,他们父子俩还在说悄悄话。”魏卿说。
“是你啊。”祁成彻诧异地回头,旋即眯起眼睛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子珩来了,你先去外面坐着吧,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闻言魏卿端菜的动作一滞,险些绷不住,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个虚假冰冷的笑容:“今晚麻烦你了,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心里却在想祁成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宣示领土权还是耀武扬威?
他是客人,难道闻子珩就不是客人了吗?
不就是闻子珩把这里当酒店住了些日子,这厮还蹬鼻子上脸装起一家人了。
祁成彻不知道魏卿心里的山路十八弯,脸上洋溢着热切的笑意,和魏卿一起把盛好的饭和三菜一汤都端上餐桌,又十分自然的拿来放在客厅角落的幼儿座椅,并在那个位置摆放好闻溪专用的熊猫碗筷。
没多久,闻子珩牵着闻溪的手从卧室出来,闻溪眼眶通红,肉肉的小手不停揉着眼睛,祁成彻见状赶忙脱掉围裙,满脸关切地蹲下来抱住小家伙安慰,谁知闻溪忽然嘴巴一扁,嘤嘤嘤的小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