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魏卿的外在条件十分优秀,身高直逼一米九,拥有黄金比例模特一般的身材,也是个行走的衣架子,哪怕随便穿了件闻子珩家里下厨用的围裙也不会显得太掉档次,反而有种居家男人的韵味,他的五官硬朗轮廓深邃,仔细看还能发现鼻尖上有颗小小的黑痣,眼眸是很淡的茶褐色,嘴唇削薄且唇色很淡,乍一看有点像混血儿。
以前闻子珩说过他最喜欢魏卿的眼睛,每当他被那双眸子深情注视时,他感觉自己就是魏卿的全世界,因为他看到那双眼睛里只倒映出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而现在闻子珩也是这么认为的,当魏卿偏过头看向他时,闻子珩冷不丁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砰咚、砰咚——
那颗急速蹦跶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都已经过去五年了,魏卿的双眼仍旧对闻子珩有着不可抵抗的吸引力。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闻子珩用沙哑的声音艰涩开口。
“什么事?”魏卿问。
“就是五年前……”
闻子珩斟酌了许久的话刚起了个头,就听到魏卿怀里的闻溪迷迷糊糊的闷哼两声,似乎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睡觉有点不舒服了,他在魏卿怀里动来动去还想要顺着魏卿的肩膀往上爬。
“怎么了?”魏卿换了个姿势把闻溪竖着抱起来,让小家伙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一边肩头上,如此一来刚才还在哼哼唧唧的闻溪不多时就没声儿了。
魏卿在闻溪背部轻轻抚摸了几下,扭过头一瞧,发现这小子也歪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继续陷入睡眠状态,闻溪的脸蛋很有肉感,挤出了一个小肉堆的形状,让魏卿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戳小孩儿的脸。
“你儿子睡得挺熟的。”魏卿笑着温声说,随即想到刚才闻子珩没说完的话,便道,“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是说……”
还没等闻子珩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不远处忽然传来的车笛声引起了魏卿的注意,闻子珩沉默下来顺着魏卿转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黑色迈巴赫一边降低车速一边缓缓朝他们这边驶来,然后稳稳停在他们面前,司机忙不迭下车绕过来为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不让闻子珩把这个秘密告诉给魏卿,两人抱着闻溪坐到后座,闻子珩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切入闻溪身世的话题时,魏卿的手机冷不防响了起来,是魏夫人从魏卿小叔那里听到了些风声后打电话过来询问的,她以为魏卿遇到难事进了警局甚至不愿意跟他们做父母的讲。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您别挂心,我没事的。”魏卿语气冷淡地敷衍道,他并不想让魏母知道他找到小叔动用家里的关系是为了帮闻子珩解决私事。
魏卿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是个凡事都喜欢追查到底的人,而且五年前魏卿和闻子珩分手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吓得魏母放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寸步不离跟随他照顾他,就怕他一时间想不开出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爱子心切的魏母都不是很放心魏卿单独搬出去生活,恨不得派一群保镖二十四小时监护他。
“真的没事吗?”魏夫人又想追问,又怕惹得魏卿不耐烦,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儿子呀,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记得跟爸爸妈妈说一下,不然妈妈担心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魏卿顿时感到头疼,想揉一下眉心又发现自己另外一只手抱着闻溪,沉默了许久才无奈地说,“我知道了妈,先这样吧,有空再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后,魏卿对转头望着车窗外的闻子珩说:“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啊?”闻子珩回头迷茫地看着魏卿,“我想说什么?”
魏卿:“……”他知道这时的闻子珩是在装傻,以前闻子珩不想搭理他的时候就喜欢用这一套,起初还能在天真单纯的魏卿面前蒙混过关,后来次数多了,慢慢从新司机晋升为老司机的魏卿也逐渐琢磨出了一个应对办法,那就是直接抱起生闷气的闻子珩往大床上一扔,紧接着压上去——
所谓一炮泯恩仇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目前看来这个办法明显行不通,说不定还会被闻子珩暴揍一顿。
于是直到魏卿把闻子珩和闻溪送到他们家里,闻子珩都没有从那股突如其来的郁闷情绪中缓解过来,魏卿安静如鸡跟随闻子珩走进卧室把闻溪放到床上,眼巴巴看着闻子珩拿来温热的湿毛巾替闻溪擦拭脸和手脚,又看了眼并排放在床上的两个枕头,心底不由得滋生出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给闻溪换好衣服的闻子珩看到魏卿还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床上的枕头看出一个洞来。
闻子珩无奈:“你还不走吗?”
“这就走了。”魏卿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卧室,他多么希望闻子珩能在这一刻出声让他留下来,哪怕是睡沙发他也愿意,可惜闻子珩眉眼冷淡靠在卧室门框前目送他离开,完全忽略了他念念不舍的目光。
走到大门前,魏卿不死心地扭头回去说:“我真的走……”
“等一下。”
魏卿如同一阵风似的转过身,双目炯炯有神望着闻子珩:“还有事吗?”
“……”闻子珩被魏卿狼一样的眼神吓到了,静默了几秒才说,“你还没吃晚饭,正好我家里还有些新鲜的食材,你带回去随便做点什么吃吧。”
其实闻子珩是想说给魏卿煮碗面条的,结果被魏卿激动的反应吓得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两分钟后,魏卿提着两袋食材无精打采回到自己家里,他深深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没一个四岁小孩活得幸福,至少闻溪能每天晚上和闻子珩同床共枕。
真是羡慕啊……
这天晚上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人还有远在郊区富人别墅里的魏夫人,自从五个小时前和儿子魏卿通完电话之后,魏夫人整个人就处于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当中,她实在被四五年前魏卿自残般的生活方式吓出了心理阴影,即便这几年来魏卿的郁躁症已经好转了许多,也不能彻底消除她心头的忧虑。
犹豫了很久,实在放心不下的魏夫人蹑手蹑脚下床,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魏小叔的号码。
刚加完班的魏小叔开车回到家准备洗澡休息,接到魏夫人的电话后很是无奈:“嫂子,我都答应过小卿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你还是别问我了,要是你真想知道的话就直接去问小卿吧。”
魏夫人责备道:“如果小卿肯告诉我的话,我还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吗?”
“那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做人总不能言而无信。”说到这里的魏小叔倏地一顿,想了想继而又道,“不过你用不着非得从我这里打探消息吧?局子里的人多得去了,你随便找一个人都能问出个一二三来,当然你这么冒失去打听的话肯定会让小卿以为你在插手他的事情,干脆你直接找个私家侦探吧,方便快捷还能把各个方面查得一清二楚。”
闻言魏夫人愣了愣,下意识要摇头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魏小叔这个建议也许可行。
察觉到了魏夫人的犹豫后,魏小叔趁热打铁激动地说:“等会儿我给你一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让他来查东西保证靠谱,而且他很聪明,绝对不会被小卿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魏夫人还在挣扎:“小卿知道了要生气吧?”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魏小叔胡乱劝了一通,最后才说出自己那点八卦的私心,“嫂子,要是你查出了什么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也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小卿这么上心。”
魏夫人顺势追问:“哪个人?”
“就是那个……”魏小叔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警惕性很强,瞬间明白过来嫂子这是故意要套他的话,于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引开了话题,没多久又说他准备洗澡睡觉要挂电话了,同时还不忘叮嘱魏夫人一句,“我推荐给你的那个私家侦探平时业务很多,你要找他的话千万趁早哦。”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也挂断了。
魏夫人气得骂了魏小叔几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魏小叔这么积极让她去找私家侦探其实别有目的?
还不是为了满足他那颗八卦的心。
今天晚上刚动用人脉替闻子珩解围的魏小叔自然知道魏卿是为了什么才进的警察局,他心里好奇极了魏卿和闻子珩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知道自己侄子是个压根不把世界万物放在眼里的佛系总裁,纵使一百个女人脱光了站在魏卿面前,魏卿也不见得会看上一眼。
可就是像魏卿这样的高岭之花居然甘愿为了一个普通职员不嫌麻烦的大动干戈,当时得知消息的魏小叔震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了,然而他不敢多问也不敢私自调查魏卿的**,后来在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下打了个电话含糊不清地将此消息传递给了魏夫人。
魏小叔知道魏夫人绝对会按捺不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失眠了一夜的魏夫人还是忍不住找到了魏小叔推荐给她的私家侦探。
*
园长和几个家长跑到公司闹事的消息在第二天上班时就传得沸沸扬扬了,不太清楚内情的同事们还以为闻子珩被人找麻烦了,于是闻子珩牵着闻溪前脚才迈入办公区,下一秒就成为大家重点关心的对象。
直到陈焕急匆匆过来把大家赶走,闹哄哄的空气才瞬间安静下来。
闻溪一直很害怕人多的地方,刚才突然被那么多人蜂拥围住挤得水泄不通,吓得他抱紧闻子珩的大腿一个劲朝自己爸爸双腿中间钻,小脸苍白得可怕,咬紧嘴唇惊恐万状环视着周围,眼底溢出来的全是恐惧的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闻子珩抱起闻溪快步走进办公室,把小家伙放到沙发上,就见他连鞋子也没蹬掉一骨碌爬到沙发最角落,把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只从双臂中露出一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
陈焕跟着进了办公室,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解释:“珩哥,大家都很担心你,刚才他们太激动了,忘记考虑小溪的感受。”
“我知道,等下你出去告诉大家一声我们没事,就是小溪需要安静的空间呆一会儿罢了。”闻子珩对陈焕笑了笑,随后从衣兜里拿出颗糖,快速剥开包装纸递到闻溪嘴边,“想吃糖吗?爸爸喂你吃糖好不好?”
闻溪没有回答闻子珩的话,蜷缩着坐在沙发角落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睁大眼睛定定看着闻子珩。
闻子珩也没有收回手,就这样保持着递糖的姿势坐在闻溪面前,父子俩大眼瞪小眼,闻子珩的心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低落起来,就在他以为儿子一如既往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忽然看见闻溪小心翼翼伸出脖子,一边观察着闻子珩的反应一边张嘴含住了他捏在指尖的小圆糖。
紧接着将糖卷到舌头底下,小家伙立即把脑袋缩了回去。
虽然闻溪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难得主动一次的行为几乎让闻子珩感动得热泪盈眶,闻子珩凑过去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笑着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说:“儿子真乖。”
在这之前,闻子珩从来不知道一颗糖就能拉近他和闻溪之间的距离,以前他总是忙于工作,以为赚够了钱让心理医生给闻溪进行治疗,就可以让闻溪从自闭的状态中摆脱出来。
可惜事实证明,闻子珩努力错了方向,闻溪最为需要的不是多么金碧辉煌的生活环境或是多么昂贵的心理治疗,而是作为唯一父亲的闻子珩给予的更多关怀。
接下来一段时间,闻子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闻溪,他已经给闻溪物色好了新的幼儿园,就是办理手续特别麻烦,并且那所幼儿园从两年前开始就有家长在排队报名,闻子珩要让闻溪临时插班进去的话需要用钱找关系才行。
对于闻子珩来说钱倒不是大问题,关键是他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朋友不多,能派上用处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魏卿可以帮他这个忙了。
可惜这些天魏卿忙得脚不沾地,闻子珩在公司里甚少看到他的身影,每天晚上跑到楼下魏卿家里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
好不容易有次闻子珩在公司里撞见了和秘书一起往外走的魏卿,正准备过去搭话,忽然看见几个高层从会议室里出来,他们顺口喊住魏卿然后一群人如同潮水一样围了上去。
无奈之下闻子珩只得站在不远处干等着,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那些高层有一堆工作上的事情要和魏卿商量,询问到魏卿接下来没有其他安排后还热情邀请他去会议室里坐着继续说。
闻子珩等得都快绝望了,见他们要往会议室走,只好悄无声息地离开。
结果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闻经理。”
闻子珩霎时愣住,哪怕他此刻是背对着后面那群人,也能感觉到他们齐刷刷投到自己身上来的探究目光,默默转过身,只见魏卿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今天魏卿穿了一套浅灰色的休闲款西装,没有系领带,穿在里面的白衬衫没有像往常那样中规中矩的扣着,而是解开了上面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脖颈。
“闻经理找我有事?”魏卿表面上波澜不惊地问,暗地里对闻子珩眨了眨眼睛,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与刚才同几个高层谈话时面无表情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闻子珩余光中能看到不远处几个高层不满的表情以及秘书微妙的眼神,一时间尴尬得无地自容,脸颊上的潮红全部蔓延到了耳根。
他才发觉自己光是急着找魏卿却忽略了他们在职位上的差距,魏卿是公司老总掌握着底下所有员工的去留权,而他只是一个部门经理,平时没有重要会议的话甚至没有资格踏入二十三楼的高层办公区。
想到这些的闻子珩愈发感到不自在,连忙说道:“有些工作上的小问题想问下魏总的意见,如果魏总不太方便的话,那我改天等您有时间了再来问吧,打扰了。”
闻子珩不卑不亢地把话说完后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闪人,哪知道魏卿听完他的话后扑哧一笑:“我是老虎吗?”
闻子珩没听懂魏卿的话,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感觉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魏卿伸手拍了拍闻子珩的肩膀,“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走吧,有什么问题到我办公室里说,对了——”
魏卿这才想起身后几个高层的存在,转头笑着说:“我和闻经理说点事情,你们不介意吧?”
曙光集团就是魏家的产业,在公司里自然是姓魏的人一家独大,更何况魏卿又是魏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就算魏卿直接开口让他们从这里滚着离开,几个高层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当即一溜烟的散开了。
闻子珩满腹心事跟着魏卿进了办公室,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魏卿的办公室,以前都是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魏卿谈,现在则是有些私人事情想请魏卿帮忙,本质上的区别让闻子珩从踏进这间总裁办公室开始就心虚起来了,他局促不安站在茶几旁边,连魏卿让他坐的话都没有听到。
魏卿亲自泡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转眼看到闻子珩还站在刚才那个地方,脸色略显难看地抿着唇,看起来心事重重。
“不坐吗?”魏卿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嘲地开着玩笑,“小兔,你不会是嫌弃我到连我办公室里的沙发都不愿意坐吧?”
闻子珩:“……”这家伙的被迫害妄想症也太严重了吧。
接下来要说的话对闻子珩而言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想到单凭他自己的能力替闻溪报名那所幼儿园恐怕要排队到猴年马月去这些事,闻子珩又突然觉得向魏卿开口寻求帮忙似乎不是那么难了,他不断安慰自己——魏卿也是闻溪的爸爸,他有义务帮闻溪解决上学的问题。
尽管魏卿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他暂时不能把闻溪的身份告诉魏卿,昨晚冲动之下他差点就说出来了,后来见魏卿接到魏母的电话时,闻子珩猛然意识到他根本不清楚传闻中的魏家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魏卿父母会如何看待闻溪这个突然出现的孙子。
在让魏卿知道真相之前,他想确定一下魏家人的态度。
“我有件事想恳请你帮个忙。”闻子珩慢吞吞地坐到魏卿对面的沙发上,此时此刻他心虚得不敢抬头直视魏卿的眼睛,连说话的声音都低得犹如蚊鸣,“是我儿子上幼儿园的问题,他已经从上个幼儿园退学了,我正在找新的幼儿园,你也知道闻溪的情况有点特殊,估计去不了普通幼儿园,但是专门接收自闭症孩子的幼儿园要求太高,以我的能力没办法帮闻溪报名。”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去幼儿园占个名额?”魏卿淡淡接过了闻子珩的话头。
闻子珩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帮你的。”魏卿瞧着闻子珩紧张到满脸涨红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如果闻子珩的耳朵长在头顶上的话,那他一定是只兔子,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所以你刚才就为了一件这么小的事情等了我半个多小时?”
闻子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卿的话,索性低着头保持沉默。
“小兔,你太见外了,你不是有我的手机号码吗?有事找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是了,不用这么麻烦。”
魏卿带着浓郁笑意的声音由远及近,闻子珩目光垂落在脚下的深咖色地毯上,他竖着耳朵听魏卿那边的动静,然后听到魏卿似乎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踱步到他身边,紧接着魏卿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但是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帮你忙了,难道这次你也只给一个口头上的谢谢?我们交往了那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白忙活的人。”
闻子珩猛地抬头,差点撞到魏卿的肩膀上,他诧异地看着魏卿,即便心里清楚对方这句话暗藏了什么意思,这时也只能装傻:“我想你可能不需要物质上的感谢,若是今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并且也在我承受范围内的话,我也可以买给你。”
说到最后,连闻子珩自己都觉得滑稽。
他一个拿着月薪的部门经理向每年拿分红的总裁表达物质感谢,怎么看都像是穷人在土豪面前炫富——不自量力又丢人至极。
“你觉得我缺那些东西吗?”魏卿轻笑着开口,他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闻子珩,说话时的气息悉数喷洒在闻子珩的耳畔,“我想要你肉偿——”
话音未落,闻子珩整张脸瞬间被羞耻和愤怒的神情覆盖,他想不到魏卿竟然会说出这么恶心的两个字来。
闻子珩还没来得及爆发,魏卿忽然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还发出啵了一声,生怕被闻子珩揍的魏卿亲完后就蹦到了五米远的位置,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简洁版肉偿,俗称亲脸。”
闻子珩:“……”你他妈幼不幼稚,皮一下很好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