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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1 / 1)

沈容不惧怕,她只是觉得可笑,她如此薄弱,豪不起眼,竟让她对她煞费苦心,杀到了江北。

她淡然从容的站起身来,由着梁夫人将圆珠带了下去。

老夫人似是怕沈容想不开,出声劝导着:“梁大人乃京中御史中丞,阿容,你可知道,御史中丞,有监察百官之职,咱们沈府近日风波骤多,这个时候与梁府结怨,不合时宜,你既然无大碍,此事就此翻过罢。”

沈容早料到时这样的结果,她反口问道:“那如果此次我死了呢?”

不知沈府是否还会顾忌梁府,而就此翻过这件事情。

老夫人突兀的皱起了眉头,面容狰狞,露出了几分不悦与难堪,她顿了顿:“不可乱说!没有什么如果!”

沈容微微扬起嘴角,点头福身退出了福华院。

“姑娘,此事就这样算了?”田良是亲眼目睹圆珠要杀害沈容时的情景,他怒道,此事若是自家公子知道,定不会就此罢休。

田良心中暗想,待公子回来要将此事回禀给他。

沈容看穿了他的心思,摇头道:“此事别与你家公子说,田良,你以为梁府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归根结底,梁府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田良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却不得不承认,沈容说的不假。

梁夫人怒不可解的将圆珠拖回了东苑厢房,她扶手坐在黄梨木椅上,也不顾不上圆珠是齐太后的人,而给她好脸色,她沉声训斥:“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点事情也办不好,你是要自己回去与齐太后交代,还是让我给你交代!为何擅自行动!”圆珠黯然神伤,这次确实是她疏忽大意,栽到了沈容的手里,还丢了龙凤半壁玉佩。

她愧对难当,凄凄跪在地上:“夫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不会让夫人失望!”

梁夫人气得的拍桌:“还有下一次!这一次你已经暴露!再出手,还不让人起疑!此次任务失败,你就等着回去领罚吧!择日启程回京!”

“回京?”梁玉莹才在自己屋中睡了一个回笼觉,抬脚入屋,竟听到回京的消息,她低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圆珠,惊道:“圆珠回来了,提前回京,莫不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梁玉莹不由两眼眯了起来,笑了起来。

圆珠听此,更是羞愧难当的低下了头去。

梁夫人沉着脸色:“你看她这幅模样,像是事情办妥了?沈府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什么?”梁玉莹蓦然瞪大了双眸,凸出来的眼珠子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凶猛野兽,晦涩难明:“那沈容呢?她回来了?”

梁玉莹转身就急着要奔去锦林院探个究竟。

直接被梁夫人拦了下来,将她强行拉了回去,气急败坏道:“你这会儿过去,不是此处无银三百是什么!安生得待着,过两日就回京,出了这等事情,还怎么在沈府呆下去!”梁夫人转首又看向圆珠:“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离府,不然还真等着我处置你呢,你先回京!”

圆珠闷不做声,沉了片刻,便退身去了。

梁玉莹瘫坐了下来,索然无味的咂了咂嘴:“那咱们折路停在永安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梁夫人晲了她一眼,为了什么,连她都不知道为了什么,费心费力从京城回到延安城,又借机与延安侯夫人交好,为了什么,她暗自摇头,不论是为了什么,都已经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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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回到屋内,屁股还没坐热,冬梅就轻声进内室说沈喧在外面要见她。

屋内淡淡的沉香味清新怡人,香炉里散着一缕一缕青烟,沈喧被带入了简单不失雅致的外间。

他挑着眉头,俊朗的眉峰微微皱起,屋中不见沈容的身影,他英俊的面容中带了几分着急。

正要张口问如意,就见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后款款走出来一个人,定睛一瞧,可不是他那妹妹,沈容。

他迈开长腿,上前一大步,嬉皮笑脸道:“阿容,你可出来了,快与我走。”

原先只比她高出一点的沈喧,不知不觉间,竟然高了她一个头,她不得不仰起脖子来,对上他含着笑意眼眸:“我才刚刚受了险,你这个哥哥不知过来慰问一下,还让我走,要走哪里去。”

不过沈容也是随口一说。

她回沈府直接将圆珠带到了福华院,其中事情也没人知道,沈喧自然就更不知晓了。

“受险!快让我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喧拉着沈容全身打量了遍,似又觉得不可思议,抿唇笑道:“阿容,谁能欺负得了你。”沈喧小时候可没受沈容迫害,哪会有人在沈容手下讨了便宜。

沈容翻了翻眼皮,就知沈喧会幸灾乐祸,她无奈的瞥了瞥嘴角:“好了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你要去哪?”

沈喧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哥哥还会害你不成,你与我来便是。”

沈容偏头安稳的坐着,双手搭在黄花梨透雕鸾纹四角方桌上,目光单单的落在了藕粉桂花糖糕上,不紧不慢的塞入口中,“我不去。”

“好妹妹,你还不知道你哥,能害你吗?”沈喧见沈容吃得香,不肯偏头,只好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与你说便是。”她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脸,等着沈喧说事。

沈喧语速极快,声音又十分的低弱,张口时,微乎其微的往后退了一小步,虚笑一声,都不待喘气的:“去见顾行之与他说几句话。”

沈容手中的藕粉桂花糖糕徒然一紧,眼峰瞥向心虚敛眼的沈喧,直接将手里吃了一半的桂花糖糕扔到沈喧身上,气得站起身子,怒道:“还没害我,我的好哥哥,你这不是害我,这是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呀,有这么将你妹妹往火坑里推的吗?”

沈喧唏嘘道:“哪有这么严重,怎么就是火坑了。”

沈容气急败坏的逼近沈喧:“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妹妹都是有婚约的了,不能不注重体己,让人瞧见了,是会说闲话的!”

“在白马城这也没什么,不就说几句话嘛。妹妹,顾家公子这几日都快疯了,我瞧他可怜,素日站在云端里的人,却变成今日这副醉汉的模样,实在不忍,你不妨开导开导他。”

沈容无奈,顾行之怎么可能听她的劝说?那人性子傲的很,何况顾行之与她也没什么交集,总不至是喜欢她的罢。

平日里刁难她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

沈容摊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阿容!”沈喧皱起眉头。

正说此话时,桑枝忽然进屋低声禀报:“少爷,顾家七爷登门拜访。”

怎么还找上门来了,沈喧闻言眸子闪过一抹亮光,看向沈容:“妹妹……”

沈容顿了顿,想起顾月桐曾问她喜欢顾行之吗,莫不是顾行之误会她,以为她喜欢他……

她叹了口气,与顾行之说清楚也好。

便同沈喧一同出了锦林院。

顾行之就站立在锦林院外的两颗古树之间,他身穿宝蓝色销和金云玟团花直裰,白底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系腰,腰间下的光滑圆润和田玉佩轻轻摇动。

斑斑树影下,一缕缕阳光透着树叶间隙洒了下来,打在他的身上,眉宇间。

从远处看去,他美如冠玉,沈容初见他第一面时,就知道他俊美绝伦,仿佛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她步伐越近,犹记得他傲视于人,望着她时,那种横生乐趣的笑意。

沈喧迈大步子,笑着拍了他的肩头。

沈容这才抬眼,与他的一片清明的眸子相对,她神色微顿,那个谁都不屑一顾,有着倾人之资的顾行之,此时眼眸竟多了几分时过境迁的沧桑老成。

却是嘴角轻扬,声色微微,与她道:“阿容。”

沈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正经模样的顾行之,一时有些不适应,她尴尬的笑应着。

锦林院前有一僻静的岔路,沈喧与顾行之说笑着,走到了那里,沈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

她小心的看了四周,气恼的剜了沈喧一眼。

沈喧不是将沈容往火坑里推,他只是觉得让沈容与顾行之说明白,也省得耽误了顾行之的前途。

他轻咳一声,退了几步,让顾行之与沈容说话。

沈容总有一种在这里私会男人的错觉,她觉得她与顾行之无愧于天地,在这里说话,反而好像真有些什么一般,她索性折身上了长廊,站在长廊之上看着他。

顾行之明白沈容的意思,便也跟了上去。

微风吹来,沈容皱了皱鼻子,顾行之的身上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味。

“阿容,我喜欢你,我本来想着等你再大些时就去提亲的,可是……却没想到……但我不介意,你呢,你喜欢我吗?阿容,我不怕什么圣旨,如果你愿意…”

沈容还未从顾行之身上的酒香反应过来时,顾行之已经说出了这一句话。

惊得沈容险些没喘过气来。

她连忙打住顾行之的话,生怕他在说出什么来。

“顾公子,你不要再说了,如你所说,我已经与谢钰定亲了,这种话以后你也不要再说了。”

“那是皇上赐婚,你不喜欢他,不是吗?”顾行之急着追问,一双清明的眸子中满满的迫切。

沈容摇头,作势就要离开:“我怎么会不喜欢,你要是再说此话,那咱们往后就不要见面了。”

“怎么可能!”顾行之急忙将沈容拦下,似是对沈容喜欢谢钰的事情很不理解,他道:“阿容,我…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怕他?”

沈容觉得顾行之他疯了,连她都搞不清楚他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她气急败坏的道:“我不喜欢你!我已经定亲了,我会与谢钰的成婚的。”

话罢,她就气冲冲得离开了。

顾行之眼睁睁看着沈容离开,目光微闪,他站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沈容离去的背影,怎么也不相信沈容的话。

明明是她与他先识的。

沈喧看着沈容离开,忙折身走近顾行之:“顾兄,该说的都说了吧,为了这事,阿容估计要与我决裂一段时间了。”

顾行之还处于游离状态,对于沈喧的话一字也没听进去,沈喧倒也没在意,与他胡乱说了几句,就差人将顾行之送回了顾府。

又连忙去找沈容。

“少爷,姑娘她说不想见你。”桑枝难为的拦下了沈喧,低声悻悻道。

虽不知道自家姑娘与少爷是怎么回事,但姑娘的命令不得不从。

沈喧摸了摸脑袋,自知肯定会是这般,他清了清嗓子:“桑枝,阿容这是说气话呢,我是她亲哥哥,她能拦着我?”

说着就要绕过桑枝的胳膊往进闯。

谁料两扇闭合的木门忽然大门,沈容踏过门槛,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前,瞪着面色唏嘘的沈喧:“你还知道是我亲哥哥!有你这么坑自己妹妹的哥哥吗?”

沈容被沈喧这个笨蛋气死了。

沈喧腆着脸面,话语变得忧心忡忡:“哥哥认错了,阿容你别气,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毕竟这关乎着你下半辈子的事情,我不想你日后你过得不快乐。”

沈容顿然,原来沈喧也以为这道赐婚她是被逼的。

她听沈喧这么说,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不过还是对沈喧这个蠢办法气到了。

她低叹:“哥哥,这桩婚事我不反对,还是你对谢钰这个妹夫不满?”

沈喧连忙摆手:“谢二公子……我哪敢对他不满,只是……”他声音压到不能再低:“阿容,你可知道谢二公子的为人,他阴狠毒辣,小小年纪手上沾染的血腥无数,走到这个地步,可见其城府之深。阿容,我是担心。”

她与谢钰都是死里逃生过得人,她信谢钰,信他所做的事情,都有其道理,他不会杀一个无辜的人。

她也知道沈喧的担心,只是她现在与沈喧解释,也没什么用处,她颔首:“这些我都知道,他的事迹,我也都听说过。”

“那你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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