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什么来头?怎么就说不得?比我还娇气。”唐月嘟囔着。
秦凡也有点喝多了,接过她递来的热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微烫的温度使他稍稍清醒了点;桌下十几瓶空的啤酒瓶散落一地,唐月一边嘟囔着一边收拾起酒瓶。
“小丫头,就知道偷听。”秦凡眯着眼笑道,在他和苏剑聊天时,她借着端盘上菜偷听了不少。
“还说我小,我哪里小了?”唐月嚷嚷着向秦凡挺起已发育成熟的胸脯。
秦凡移开目光,喝了一小口刚上的清茶道:“你不跟你班上的同学去玩,整晚在这里忙着,要让你爸知道,还不跟我拼命!”
“嘁!我可没那么娇气,再说我爸又不是不知道。”唐月不屑道。说着话手上却不停地收拾桌上残留的东西。
“凡子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东西,有的我都听不懂,有空你给我说说,好不好?”唐月不见外地问道,那充满着崇拜的眼神,使秦凡恍惚间想起她妈妈说的话: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爱你,她只是崇拜你!
八年的酸甜苦辣,爱恨情仇,分分离离,你死我活,最终两人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只给秦凡留下深深的遗憾和懊悔!
多年后的睡梦中始终有她的身影,她的微笑、撒娇、哭泣
常常从梦里因失去而大喊中惊醒,因惊醒而又泪流满面痛苦不已,如果说婉晴是他心里深处的柔情,唐月却是他心里的伤痕永不磨灭。
唐月感到浑身不自在,总感到有什么盯着她,满怀狐疑地四处找寻,最后找寻落在秦凡的眼眸中。
说不出的眼神,说不出的感觉!
“你好奇怪,这么看着人家干嘛。”唐月用手在他的眼前挥动。
“酒喝多了,有些直眼,你没听人说过喝酒喝直了眼吗?”秦凡回过神胡乱说道。
“戚!尽骗人!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唐月不屑地回道,心却怦怦地乱跳,以前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我我回学校了!”说完也不等秦凡说话,忙不迭地跑出了房门。
秦凡知道自己的眼神有些吓着她了,不禁用手用力地搓了搓快木的脸。
“哈,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门口徐志刚看到桌上还没收拾的菜肴高兴地嚷道。
“你们干嘛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吃?”秦凡看到徐志刚身后的曲珊珊问道。
曲珊珊并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拿起秦凡面前的残酒一饮而尽:“渴死了,工地上连个水都没有!”说着拿过碗筷,和徐志刚不声不响地扒拉着饭菜。
秦凡喊来陶娟,又给俩人添了两盘荤和一盆冬瓜老鸭汤,等二人吃饱喝足,秦凡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下午近晚时分,珊珊好心去高新开发区的工地看看他,找到他时,他已是疲惫地躺在刚铺一半的木地板上呼呼大睡,工地上却没有一个工人。
珊珊推他不醒喊他也不醒,只好守着他,等他醒来时,天已黑透,蹬着公司的三轮车,驮着珊珊就跑到秦凡这里来打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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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你跟谁喝的酒?是不是秦凡那小子?”
“哥,你没为难秦凡吧?”
“你问他怎么说?”
醉醺醺的苏剑张开醉眼,发现客厅里是从来没这么聚齐过的家人,许久没回的姑姑姑夫、小姑姑姑夫都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老婆王娴迎上来责怪道:“怎么喝这么多?你不知道家里人都在等你?”
苏剑推开王娴,对爷爷苏兆海道:“不好意思,爷爷,我我和他喝了点酒,他只是对小妹的画提了点建议,是出于好心呃!”说到最后打了个酒呃。
苏兆海生气道:“你看你什么样子,几杯猫尿就把你给收买了,还帮他说起好话来!”
老伴钱瑛拦住他,向苏剑问道:“就这些?就这几句话你能在外面两小时没回来?”钱瑛也有点生气。
“我我还和他谈了别的一些事情,你们不是说不能不能片面地看待一个人,所以呃,所以我就想全面地了解他这个人。呃!”苏剑边打着酒呃边汇报着。
“你全面了解了什么?”苏兆海皱着眉头,耐着性子问道。
“好人是个不错的人,就就是不像个学生!”苏剑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心里还庆幸自己没有胡说八道,唉,今天的酒怎么就不知不觉地喝多了呢。
“王娴,你把剑儿扶到房间里醒醒酒。唉,怎么喝这么多?”奶奶钱瑛见问得差不多了,便向孙媳妇王娴吩咐道。
“大哥,他他还说什么了?”苏倩忍不住问道。
酒已喝多的苏剑,能把上面的话说得囫囵了已是最后的一丝清醒,哪还记得在教学楼里秦凡说的话,只得胡诌道:“他说你最好不要画了”
苏倩一下就哭出声来,自己辛辛苦苦地画了那么多的画,就这么不入他的眼,不被认可的感觉使她委屈地哭了。
屋里的所有人都怒目看着苏剑,这时的苏剑听到妹妹的哭声也有些清醒,急忙道:“你先别哭,我我话还没说完。”
接着说道:“他说你要是继续画下去,就要听进他说的那些话。不能受不得半点的委屈。”
屋里所有人仍旧怒目看着他,苏倩却止住了哭声问道:“他真这样说的?”
苏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我骗你干吗?你你要是不相信,你去问问他,是是不是这样的。”
苏倩闻言破涕而笑,苏兆海和钱瑛松了一口气,苏卫埃和夏红玫也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均松了一口气,只要苏倩开脸有笑,那家里就太平无事,要不然老爷子闹起来没完。
夏红玫低声跟丈夫苏卫埃说:“爸对倩倩也太宠了,简直是宠过”
苏卫埃碰了碰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内心却很矛盾,总感觉对女儿的欠缺怎么宠也不过分。
小姑姑苏素听了
苏剑的话点点头:“爸,我觉得这话说得在理。”
苏兆海把眼一瞪:“什么在理不在理?我说在理才是在理!”
回过头对苏倩柔声地说道:“丫头,我们别画什么劳子画了,还什么都要听他的,笑话!”
大姑小姑在后面听了直摇头,虽然对老爷子的偏心颇有微词,可苏倩那丫头就是讨人欢喜,不像自己家的孩子个个都像是野孩子一样,再加上苏倩自小就体弱多病,而且还是老爷子第一个孙女,免不了当成了含在嘴里怕化着,捧在手里怕摔着的宝贝疙瘩。
苏倩听了爷爷的话后,低头想了片刻,抬头对爷爷说道:“爷爷,我会继续画下去的,我不能让人看不起!”
“好好,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孩子!”苏兆海见劝说无效,只得大赞,反正孙女做什么都是对的。
大姑小姑相对撇了撇嘴,刚想说话,就见从门外呼拉拉跑进来四、五个半大孩子,落在后面的女孩向爷爷告状道:“爷爷,爷爷,刚才小军哥,他把李伯伯家里的玻璃窗给砸破了。”
大姑小姑看看自家的孩子,再看看漂亮文静的苏倩,心里一下子便泄了气,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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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照例是每到周末便赶回家。
幼女娇妻也都在这天盼着他回去,雪梅早已不去实习单位,只是一门心思带着女儿,每日和妈妈做做小衣服,抱着孩子散散步,碰到熟人便骄傲地抱起孩子给她们瞅瞅。
“这孩子真是见风长,隔一个礼拜看就是不一样。”秦凡边说着边对着女儿“咔嚓、咔嚓”地拍着照。
“她呀,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还能不长?”雪梅把女儿举起,让秦凡给她们合影。
“现在她长得越来越像我了。”秦凡仔细端详道。
雪梅把孩子搂进怀里:“凡子,我们再生个男孩吧。”
见秦凡看着她,雪梅不乐意地说道:“不公平,我辛辛苦苦地把她生下来,跟你姓就不说了,还长得像你,我心里不舒服,都说女儿像爸,儿子像妈,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好不好啊?”
秦凡扰了扰头,儿女双全当然是最好,可现在的政策是独生子女,优生优育。
自从女儿出世,计生委和街道的眼睛就盯上了他们,不时地来家里做工作,要雪梅把独生子女证给领了。
雪梅刚开始还敷衍着她们,到最后见到她们就躲,心里对她们的说辞很是排斥。
“你说优生优育,那么多为了多生几个娃,宁愿房子被扒牛被牵走,带着老婆跑路也要生,那他们怎么能保证优生优育?”雪梅躲不过就振振有词地跟街道大妈辨理。
“我们也没办法,上面的政策就是这样规定的,你看你还是把独生子女证给领了吧。”街道大妈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我要是再生,你们会怎么办?”雪梅歪着头想了想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罚款呗!”街道大妈无奈地说道。
“罚多少?”雪梅眼睛发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