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蝶与小全子在院中对话,声音虽然不高,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被一直躲在假山后面的冯荧芝听了个真切。
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与她无关,但冯荧芝心里多少有些烦闷,殿选之期越近,她心里便越不踏实,所以睡不着,便出来散步,却碰巧听到了梁沐蝶跟小全子的对话。
冯荧芝本是吏部尚书之女,这官宦宅门里的事情她是亲身经历,只消只言片语,便能猜个八九分。梁沐蝶方才不过廖廖数语,冯荧芝便立刻想到霍春梅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荣贵妃一心想要扶植的人,否则这位禄公公为什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禄贵出身长庆公主,本就与荣贵妃极有渊源,如今又调来储秀宫中,若连她都不知道霍氏姐妹的事,谁是谁非一看便知。
“没想到竟着了那霍春梅的道儿。”冯荧芝越想越有气,必竟她本是把霍家姐妹看成了劲敌,如今发现她们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心底自是气愤难平。
冯荧芝一肚子火的回到房间,一推房门却见平日与她最为亲近的几名秀女正坐在房中等她。
“你们怎么全在?”冯荧芝不明这几人的来意,忙定了定神。
“冯姐姐,再过几天便是寒衣节了,我们几个姐妹想来找你商量一下是否跟徐嬷嬷请[无][错]小说..示一下,准许我们在祭祀当天献舞。”
“献舞?”冯荧芝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件事情。
另一人见冯荧芝面露困惑,忙解释道:“太后懿旨准我们同往大国寺祈福,这分明是给我们制造面圣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浪费呢?所以我们不如借此机会排练一支祭祀的舞蹈,一来可以替天下百姓祈福,二来也可以让皇上多注意我们,冯姐姐,你说好不好?”
冯荧芝方才满脑想的都是霍春梅的事情,直到这时才回过味儿来。
“你们想在御前献舞?”冯荧芝露出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几人,“真不知道是说你们天真还是说你们无知的好,祭祖祈福那是什么场合,你觉得皇上会允许我们几名秀女上台献舞吗?”
冯荧芝这几句话无疑是一盆冷水沷了下来,瞬间叫几名秀女没了主意。
“可是,我觉得不妨一试啊?若是不行也便罢了,若是真有机会……”
冯荧芝不屑的扫了几人一眼,冷冷道:“寒衣节乃是我大雁祭祀祖先的节日,到时皇上必是率领文武百官亲临大国寺,别说是我们几名小小的秀女,即便是如皇后荣贵妃亦不能有任何差池,你觉得会有我们露脸的份儿吗?”
“可是……”
“别可是了。”冯荧芝突然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若想请示那便去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此事别说是徐嬷嬷,就算是太后亦做不了主,到时若叫人以为你们几个不明事理可不要怪到他人身上。”
冯荧芝说完别开脸去,几名秀女见非但没说动冯荧芝,反而自讨了没趣,不由面面相相觑,随即便灰溜溜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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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
萧祚赏完了月听罢了琴这才想起去看荣贵妃,而当他跨入荣庆宫时便见荣贵妃粉黛未施,一脸病容的斜倚在床榻之上。
“爱妃,可好些了?”
萧祚故作紧张的坐到床榻之上,轻轻握住了荣贵妃的手。
“皇上。”荣贵妃见是萧祚,轻吟一声,温香暖玉的的娇躯已靠进萧祚怀中。“皇上,臣妾真的好怕。”
“爱妃莫怕,有朕陪着你。”
荣贵妃倚在萧祚怀中,不由泪眼婆娑。“臣妾好希望皇上能永远陪在臣妾的身边,只要这样,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萧祚轻揽着荣贵妃的肩膀,柔声抚慰,“朕会一直陪在爱妃的身边,爱妃定要尽快养好身体。”
荣贵妃轻轻点头,忽然唇边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皇上,您猜方才御医来同臣妾说了什么?”
“朕又不是未卜先知,岂会知道。”
荣贵妃撒娇道:“哎呀,皇上,您就不会猜一猜吗?”
“好,那朕就猜猜。”萧祚说着上下打量即便素颜亦艳光四射的荣贵妃,半晌才道:“看贵妃容光焕发,是否病情已无大碍?”
“皇上猜的不对,不如臣妾给皇上一个提示,此事虽然与臣妾有关,同时亦跟皇上也有关系。”
“哦?如此说来朕更是猜不出了。”
荣贵妃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萧祚,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喜悦拉住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亲自揭晓了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秘密。
“臣妾已经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