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手指收紧,他是傅笙。
他不是谢驭,是傅笙。
傅哲从来没有对他那样好过,从来没有。
他从来没有像关心谢驭的功课那样关心过他的书读的怎么样,也从来没有带他习武练剑、出去春游过,更没有因为他手指破了就闹得鸡飞狗跳要叫大夫过
傅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哈哈笑了出来。
可笑,太可笑了
他刚刚竟还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他是傅笙啊,傅哲从来没有关心在意过的傅笙。
谢驭手指被割破傅哲紧张的不行日夜在外面守着,那他呢,他咳疾吐血的时候,见到的也只有大夫和徐一。
那个时候傅哲在哪里?
他在外面教谢驭骑射,哈哈哈
傅笙越回忆越羡慕谢驭,也越觉得自己可笑。
想着想着,他忽然抬起手看向了手腕上那道长长的刀疤,刀疤是自残刀疤,看起来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伤。
谢驭那么幸福,手上这道疤是哪里来的?
傅笙脑子一疼,还真想到了关于这道刀疤的回忆。
少年时期的谢驭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铁链子,他的脸干干净净,手腕脚腕上也带着护具,那是为了防止他受伤的护具。
傅笙呼吸一滞。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谢驭不是很受宠的吗,父亲不是对他很好的吗?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会被人这样对待。
回忆里,少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的身体虽然完好无损,但目光却死气沉沉的。
他坐在地牢里仰头看着窗外投进来的光,嘴唇泛白没有半点血色。
“二少爷,吃饭了。”
忽然,有人打开门进来了。
傅笙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头更疼了,给谢驭送饭的那个人,那个人他认识,是父亲的亲信,是他的亲信唐叔
唐叔把谢驭关起来,给谢驭送饭
傅笙头痛欲裂,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究竟对谢驭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傅笙喘了几口气,摸到了那具冰凉的尸体,那是他的尸体。
温热的手指微微凉了一下,傅笙低头看着“自己”,“谢驭,谢驭去哪里了......”
他......在谢驭的身体里,他的身体已经凉了,那谢驭呢?
谢驭在那里?
傅笙眼眶忽然红了,他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谢驭!谢驭你在哪!谢驭!”
徐一带着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跑了进来。
他一把按住傅笙,焦急道,“大夫,您快给看看!他......我家主人和哥哥感情好,可能是哥哥去了他受不了刺激,所以......”
大夫过来拉住了傅笙的手腕。
傅笙双目赤红,他看着徐一说,“徐一,谢驭呢,谢驭在哪?他在哪里,我有话要问他,我有话要和他说,他在哪里,在哪里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着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