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猛地抽出了手,谢驭的手好像会触电似的,让他有些不敢碰。
他低下了头,“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谢驭也没在意他抽出了手,直接起身出去了,“大夫,大夫!他醒了,进来看!”
傅笙看着他邋里邋遢跑出去的样子,垂下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一大群睡眼惺忪地大夫进来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给傅笙诊了脉,然后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出去了。
傅笙转头看向外面,他知道,谢驭在外面,他们是去和谢驭说了。
诊完脉后,大夫们都出去了。
谢驭端着热腾腾的食物和汤药进来了。
汤药闻起来有些苦,傅笙轻轻皱了皱眉。
谢驭端起熬的软软糯糯的粥,拿着勺子吹了吹,送到了他嘴边。
傅笙定定看着他,鼻子酸了一下。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喂过他。
父亲没有,徐一也没有,他生病了,都是自己吃的。
谢驭见他不吃,捏着勺子的指节微微泛白,他把粥放下,抬手递给了他,“算了,你自己吃,我还懒得伺候你呢。”
傅笙没接他递上来的碗,“不,你喂我。”
语气非常生硬。
谢驭目光闪了闪,也没说什么,拿起勺子重新盛了勺粥,缓缓送到了他嘴边。
他给他安静地喂了会儿粥,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傅笙舔了舔唇角的粥,哑声问,“我们现在不在将军府?”
谢驭点头,又给他喂了一口,“嗯。”
傅笙吞下那口热粥,盯着他说,“在哪,我们现在在哪。”
谢驭表情非常平静,“燕州,这宅子是临时买的,有点小,你如果不喜欢,我再让人去找新宅子。”
傅笙脸色骤变,燕州?
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京城生活,京城只有数不尽的山野和平地,可他又不能和别人一样骑马打猎,所以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去燕州。
燕州水乡,外面到处是小桥流水,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流水和小舟,是非常安逸温柔的地方。
印象中,他和父亲提了好多次,但父亲都以他身体不好为由推了,从没带他来过燕州。
而谢驭,在他印象里,谢驭非常喜欢骑马打猎,燕州到处是水,基本和打猎无缘了,打渔倒还有几分可能。
热粥再次送到了他嘴边,傅笙目光闪了闪,干声说,“怎么来燕州了,将军府呢?”
谢驭保持着那个姿势,声音清清冷冷,“将军府在京城。”
废话......
他当然知道将军府在京城。
“你真的辞官了吗?”他定定看着他,目光落在他下巴的胡渣上,问道。
被子里,傅笙白皙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又来了。
那股奇奇怪怪的感觉又来了。
脑子乱糟糟的,有无数个声音在环绕。
他是不是冤枉了谢驭,谢驭是有苦衷的。
他一定是冤枉了他,一定是.........
还有其他声音也在说,没有冤枉,绝对不可能冤枉,他自己都承认了有什么好冤枉他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