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琤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喉结滑动:“嗯。”
夏屿念:“可不可以啊?”
傅时琤:“你做好准备了?”
夏屿念靠在床边,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了一支粉色小盒子,是他前几天在自动贩卖机上买的。
他说:“做了,我买了东西了。”
傅时琤:“……你一直都惦记着这个事?”
夏屿念纠正他:“是惦记着和fomero先生做这个事。”
静了几秒,夏屿念听到那边一声笑:“色胚。”
夏屿念不以为然:“这是正常的需求。”
傅时琤开了淋浴,水声不大不小,刚好将夏屿念含嗔带笑的说话声遮掩一些。
夏屿念听到电话那边的水流声,问他:“你在洗澡吗?”
傅时琤:“准备洗。”
夏屿念:“那刚好啊,结束了再洗。”
傅时琤又解开了一颗扣子,倚着身后瓷砖,刻意压低了声音:“好。”
他不做主动的那一个,只等着看夏屿念打算怎么办。
夏屿念开了免提,一阵窸窣声响,他拆开了包装盒,挤出一点到手上,仔细闻了闻,然后说:“我买的东西是玫瑰香味的,好香啊,这上面写还很刺激,可惜我觉得我自己用有点浪费了。”
傅时琤:“不是非要这个。”
夏屿念:“我知道啊,方便一点嘛,没那么干。”
傅时琤:“你懂的还挺多。”
夏屿念:“因为我求知欲旺盛啊,你别说你不懂啊?”
傅时琤:“呵。”
夏屿念轻声笑了一下,又问他:“你是不是经常自己弄啊?”
傅时琤:“没有。”
夏屿念:“我才不信。”
傅时琤:“你有?”
夏屿念:“有需要的时候会,fomero先生,你看我多诚实,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傅时琤不以为然:“别仗着年轻就拼命掏空身体,以后有你受的。”
夏屿念继续笑:“哪有,我都说了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又不是和尚,谁还没点需求啊,你就别教训我了。”
傅时琤:“嗯。”
夏屿念:“你呢?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能说吗?”
是在小旅馆那晚,夏屿念睡着之后他去了浴室,几乎不需要什么刺激就出来了。
傅时琤没打算说:“你猜吧。”
夏屿念:“这我哪里猜得到。”
傅时琤:“一直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夏屿念:“我想听你的声音,听着你的声音才能找到感觉。”
他慢慢说:“fomero先生,虽然你不肯给我看你的脸,可你的声音特别好听,很性感,你身材也很好,万圣节那晚我就想说了,我被你抱着,摸到你手臂上的肌肉,回来还做了梦。”
傅时琤:“什么梦?”
夏屿念:“当然是美梦。”
傅时琤:“美梦?”
夏屿念:“是啊,美梦,梦里好快乐,我记得那种感觉。”
傅时琤好似在笑:“是么?吸血鬼面具又丑又吓人,也能做这种梦?”
“能啊,”夏屿念坚持说,“听着你的声音我就有感觉了。”
傅时琤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哑下嗓子:“真的?”
夏屿念:“嗯,现在已经。”
他靠在床头,身后垫着枕头,一只脚还肿着不能动,身体里却升起一阵燥热,努力撩着app另一端的人:“你呢?你有感觉吗?我给你发的那些自拍照好看吗?”
夏屿念的声音本就黏糊,今晚还格外不同,上扬的音调像被情.欲浸染过,傅时琤觉得耳朵痒,连心尖也痒了。
傅时琤:“下次拍全身。”
夏屿念:“你都不给我拍,要求还真多。”
他又笑了一声:“为什么要拍全身啊?你怎么不说脱光了拍呢?”
傅时琤:“你要是肯发,我不介意。”
傅时琤闭起眼,脑子里全是夏屿念的影子,从含笑的眉眼,到那一截白皙的小腿。
呼吸渐重,那头的夏屿念察觉到了:“fomero先生,你在做什么啊?”
“你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傅时琤含糊应,将淋浴开更大。
夏屿念:“fomero先生,你热吗?我好热……”
傅时琤喉咙滚动:“哪里热?”
夏屿念:“哪里都热,流汗了。”
傅时琤:“真的流汗了?确定是汗?”
夏屿念:“……不知道,你猜啊。”
傅时琤的声音更哑:“猜不到。”
夏屿念:“你猜一下嘛,我想尝一口。”
傅时琤:“嗯,尝了吗?”
夏屿念:“尝了。”
傅时琤:“什么味道?”
夏屿念轻声笑:“都说了你猜啊。”
等了几秒,那边傅时琤说:“甜的。”
夏屿念:“嗯,是甜的,好甜,你喜欢吗?”
傅时琤:“嗯。”
夏屿念:“我想亲你,你的眼睛、你的嘴唇,还有你的身体。”
傅时琤:“然后呢?”
“然后,”夏屿念低下声音,“和你一起,做最快乐的事情。”
隔着一道墙,手机两端,各自的呼吸和低微喘息交织在一块。
“夏屿念。”傅时琤呢喃这三个字。
夏屿念:“嗯?”
他的声音黏腻,浸着浓重欲色。
傅时琤又一次重复念他的名字:“夏屿念,你叫我一声。”
夏屿念听话喊他:“fomero先生。”
傅时琤:“别叫这个,换一个,换一个称呼。”
夏屿念:“那要叫什么呢?”
傅时琤哑道:“叫学长,你也叫我学长。”
夏屿念喊他:“学长。”
傅时琤:“嗯。”
夏屿念:“学长喜欢学弟吗?”
傅时琤:“喜欢你。”
傅时琤:“想亲你,你的眼睛、你的嘴唇,还有你的身体。”
夏屿念笑:“然后呢?”
“然后,”那边静了几秒,只有更加粗重的呼吸声,“一起,做最快乐的事情。”
傅时琤洗完澡回来时,夏屿念仍靠坐在床头,神情平静地玩手机。刚才的种种仿佛只是傅时琤臆想出来的情节,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隐约的味道,桌边的垃圾桶里也多出了几团可疑的卫生纸。
听到脚步声,夏屿念抬眼看他:“学长这个澡洗了好久啊。”
确实有够久的,快一个小时,零点都已经过了。
傅时琤听着那两个字,和脑子里刚才用别样情绪说同一称呼的声线重合,握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重新坐进了沙发里。
长腿懒散地搭在一旁椅子横杠上,他撩起眼皮:“你还没睡?”
“睡不着,等学长一起。”
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说,并没有带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傅时琤知道,小骗子这又是故意在说暧昧不清的话,连之前所谓保持距离也是假的。
他以前就是被这张单纯无辜的脸骗了。
傅时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也睡不着。”
夏屿念:“哦。”
夏屿念:“学长你能不能扶我去趟厕所?”
傅时琤不动声色看着他,夏屿念恳求道:“拜托了。”
傅时琤起身上前,弯下腰。双手穿过夏屿念腋下,揽住他后背,面对面将人扶起。
夏屿念没想到傅时琤是这么个扶法,一只脚落地没站稳,倒在傅时琤身上。傅时琤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撒娇。”
“我没有。”
夏屿念想解释,傅时琤似全然不在意,再一手揽过他的腰,扶着他往门边去。
夏屿念到嘴边的话想想又算了。
被傅时琤扶进浴室,夏屿念小声说:“学长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傅时琤:“我们都是男生,你还在意这个?”
夏屿念坚持:“你出去吧。”
傅时琤深深看他一眼,退去了浴室门外。
里边响起水声,傅时琤倚在门边墙上,安静地等。
过了几分钟,里头的人轻声喊他,傅时琤推门进去,重新扶起夏屿念。
夏屿念尴尬说:“要是没有学长在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一只脚不能动而已,你不还挺有劲的?”傅时琤扶他坐回床上。
夏屿念:“哪有。”
一只脚都快残废了,还有兴致勾着自己玩phonesex,还好意思说哪有。傅时琤没揭穿他,也坐进床中,问:“现在睡觉吗?”
“睡不着,”夏屿念摇头,“学长要睡了吗?”
傅时琤:“不睡觉打算做什么?”
夏屿念想了想说:“我想看之前在山上拍的照片。”
傅时琤反正也没睡意,随便他,起身去把相机拿来,递给夏屿念。
夏屿念一张一张地翻,他拍的大多是大家的活动照,偶尔也有几张随手拍下的星空,翻到其中某一张时,忽然停住了。
问傅时琤:“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傅时琤靠过去看,是从远处拍的一张他和夏屿念并肩坐在一块的背影,前方夜空有繁星点点,夏屿念手中的指星笔还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应该是张晟拍的,她后来把相机拿走了一段时间。”傅时琤不在意地说。
“那张晟学姐还挺会拍的。”夏屿念感叹,又盯着看了片刻。
之前张晟让他把照片整理好了一起发到群里,但这一张他想私藏。
傅时琤替他做了决定,下床去拿了笔记本电脑来,取出相机的sd卡插上,再导出里头的照片,留下他们单独的这张,微信上发给夏屿念,然后删除sd卡中的。
他把所有照片快速过了一遍,准备将夏屿念刚开始抓拍他的那张也删了,被夏屿念拦住:“学长这张拍得挺好啊,为什么要删?”
傅时琤瞥他一眼:“不删发进群里?”
夏屿念:“我拍的为什么要发进群里啊?你发给我就行了。”
傅时琤不肯答应,提醒他:“你拿社团公用相机拍的。”
夏屿念:“所以?”
傅时琤:“不能给你。”
夏屿念:“……那好吧,你发进群里吧。”
傅时琤没理他,照片删了,但自己留下了一张。
夏屿念见状顺嘴揶揄他:“原来学长其实是自恋啊。”
傅时琤好笑问:“我留着照片是自恋,那你要我照片又是什么意思?”
夏屿念正经解释:“我只是想留下我自己拍摄的作品。”
“嗯,”傅时琤点头,“没看出你还是个摄影家,所以之后是不是还准备进摄影协会?”
夏屿念有点不想跟他说了。
他放下相机,躺回被子里。
傅时琤关了电脑,回头见夏屿念背对着自己,侧身靠过去,问他:“我这么说,你生气了?”
夏屿念抬眼,对上傅时琤垂眸看向他的目光:“……我面试的时候说不会随便再去别的地方,你是不是不信?”
“我信。”
傅时琤认真说:“刚跟你开玩笑的。”
夏屿念躺平身,两人靠得更近。
“学长……”
“嗯?”傅时琤盯着身下人。
夏屿念:“我脚疼。”
傅时琤伸手进被子下,轻握住他左脚踝,手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哪里疼?”
“哪里都疼。”夏屿念的声音更轻。
傅时琤的目光仍在他脸上逡巡:“这么久了还疼?”
“疼。”
不知道被傅时琤揉到了哪,夏屿念轻嘶一声。
傅时琤的手从他脚踝下移,捏住脚背再又揉上脚掌心。
夏屿念闭了眼,他听到傅时琤在他耳边哑声笑:“先前不还怕痒?”
夏屿念没吭声。
傅时琤终于没再逗他:“睡吧。”
再一句:“晚安。”
这章锁了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