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终于听到其开口,余引转头温声道:“此行过去就是带她们回天异国安葬。”
“公儿他们能复活吗?”
“这……”
“我以我的性命换公儿的命如何?”
“如果可以换,为夫会拿自己的性命换!”余引无言道,火焰头颅话已经说死,自己也没办法,且到现在他其实都不敢确定对方是否真能让婳君她们复活,是以如今也不敢再以此为赌注。
“你这个混蛋!”太白妶不禁气急。
终归是夫妻,余引猜到其气消后必然会与自己说话,当既走过去坐下,目光看她。
“你给我走开!”太白妶瞪眼道。
眼神已经没先前那般冷漠,此时倒有些做作的感觉,余引知道时机已至,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道:“莫生气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会听我的?”太白妶瞥眼。
“丈夫听妻子的话不是正常的吗?”余引微微一笑。
没有打开他的手,太白妶道:“伤口给我看看,我给你擦点药。”
“没事的,已经好了。”余引笑道。
“怎么,这就叫听我的?”太白妶淡淡道。
哑然失笑,余引只好脱衣。
入目深深入骨结疤的伤口,太白妶眼眶微红,旋即一把扑进他怀中泣声道:“你这个大傻子,谁叫你不躲的。”
这一扑,就代表气彻底消了,余引面容柔和紧紧搂住她温声道:“做错事就要受惩罚,为夫不敢躲。”
温香软玉,除史容和沉睡的风儿外,这个世间太白妶已经成了自己的唯一,余引面色复杂,越活越孤独,一时间不由怀疑永生真的好吗……
熟悉的感觉,太白妶靠在他怀里闭目呢喃,一切的改变让她也只有余引。她心里恨他,但是却更依赖他。
听着怀中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余引动手轻盈的从气兽瓶中取出孤裘给太白妶盖上,等着第二日的到来。
清晨。
万物复苏,空气清冷,一夜半睡半醒,余引睁眼,此行接回荀筱几人的尸骨后,知道就该继续完成使命,至于极士榜,现下已无心理会。
清醒后看到正转头眺望远方的余引,太白妶低头看狐裘,心中知道丈夫还是疼自己的,开口轻声道:“你既选择这条路,哪怕是绝路,我都跟你走下去。”
绝路也罢,正道也好,如今也没得再多选择,余引低头在其额上一吻道:“走吧,前面应该有座小镇,先吃些东西再赶路。”
太白妶颔首。
……
落日城——
近一个月赶路,终于来到落日城,余引没有再去找左叔誉,而是带着太白妶径直来到荀筱几人墓碑前。
午时暖风呼啸,随着处理完几人的尸骨后,余引突然开口道:“诸位藏了这般久,准备要藏到何时去?”
四周空旷无垠,太白妶不解看他。
自己当然也没发现,但蓝色火焰头颅却发现了,再加上本质之眼的作用,余引才知周围地下竟埋伏有几十人。
“用你的天眼看!”余引轻声道,摸不准这些人的目的。
“真的有人!”一番扫视后,太白妶蹙眉。
“不枉我等用法阵传送过来,看来没白等!”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突然地底一处空间一个个身影破土而出,转眼便将余引围住。
一眼扫视足有三十几人,待看清都是十级修者后,余引皱眉问:“诸位是在等在下?”
“余引!你屠杀地巅宗、万花宗近万条人命天理不容,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达士公会会考虑给你留些尊严!否则审判你的可就是邢台上刽子手的刀!”一个十级气修老者道。
原来是因为两宗的事,没想对方知道的这般快,余引一阵无言。
“夫君,我帮你!”太白妶道,心知余引是为荀筱等人报仇,所以并不觉得做的是错的。
能登上神帝之位的人实力自是不会低,但无任何意义的战斗,余引太喜欢,开口道:“先走吧,日后再作计较。”
“怎么走?”太白妶皱眉看他。
“放心!”话毕,余引能覆盖四周百丈的大封印术瞬间启动,待见大半人被封印住后,腾身一变,带着太白妶便冲天而去。
“追!”众人冷冷道就要追。
“不好,我被封印了!”
“我也是!这……”
“糟糕,兽修都被封印了,怎么办?”
“她究竟何时缔结的封印术?”有人道,下意识认为是太白妶所为,毕竟信息上余引是兽修、暴修同修。
“还追不追?”
“莫急,既在眼皮下,他就跑不远,先解封印做好准备再说。没想此人竟还有帮手。”
众人的想法余引自是不知,他只是在想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会来并做好埋伏。
“难道是……”想到左叔誉,余引顿时皱眉。
“夫君,他们怎么知道你会过来?”太白妶趴在他背上也问道。
能如此清晰知道自己动向的也只有左叔誉,余引当既简单说了一遍。
“可能真是他,不过你也不要怪他,达士公会势力不小,他可能有所顾忌才不得已而为。”知道左叔誉和余引的关系,太白妶安慰道。
这般做,无疑是让自己死,余引摇摇头,知道二人的友情也算到尽头了。
威王府,左叔誉一个人在房中喝酒,自从知道余引屠杀两宗后,他的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对方杀罪魁祸首可以理解,但连无辜人都杀,他实在不能理解,是以在达士公会的高层找到自己后,友情和正义之间他最终选择了正义。
“余兄,不是誉迂腐,而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左叔誉盯着窗外淡淡道。
左叔誉的想法余引自是不知,此时正向天异国方向赶去,而太白神国,心中知道大概率是不会再回来。
一路飞纵崇山峻岭,数月后余引终于再次回到天异国宣隆城并安葬荀筱、高紫佩几人进入小岛。
几十座坟便代表着余引的几十个女人,太白妶没有说话,收回目光后不由看向儿子的墓碑,想到分别时其还是个小不点,如今转眼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只觉心痛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