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内室,点燃灯火过余引示意夏辰坐。
两人对坐,余引面色依然略显尴尬,开口道:“小事一桩,你也不必如此!”
夏辰摇头:“对你是小事对在下而言却非小事,此番前来,就是想问问你,若你想逃走,我愿助一臂之力!”
“不用,出去也不知去哪,且九婧与我孩儿都在,就不去了。”余引道,这是他真心话。
“如此就罢,日后若有所需,你就在左侧柳树石櫈上放个信就可。”
“夏辰,且问你一句话。”
“你说!”
“夏呈你可还想杀?”
“自然!此贼逼得我母囚于深宫,在下恨不得立刻一刀结果了他!”
“如此就好,此人就在眼下,不如我二人密谋一番如何?”
“难!”
余引不解。
“你不知,御卫管束甚严,可谓十二时辰昼夜待命,此番我纵有心也无力。且你如今又被囚禁,对付此贼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你就说愿不愿意就是。”
“你既有心,就听你的,时候也不早,我还要回去值守,以免被发现责罚。”
随着夏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余引暗暗沉吟,在天异国如今最放弃不下的可以说就是夏呈和那几个地痞,他相信自己的预感,是以十分迫切的想报仇。
第二日午时,一只黄雀飞进余引房间,在余引错愕目光下,直接变成夏晶。
“你就不怕被王上知道?”余引皱眉道,不得不佩服对方胆子,同时也没意料到其竟是个兽修。
夏晶只是个二级修者,兽体同样只有两个,而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黄雀。闻言夏晶微微一笑上前,上次一番风流她看上了余引,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以午时借以假寐便化作雀鸟飞将出来。
但余引向来也是送上门不吃白不吃的主,也不管夏晶再废话,伸手一把就将其扯进怀中。
一番风流自是少不了……
转眼三年匆匆,余引已被囚禁才王府三年有余,春风拂绿,又到一年春色季。
皇宫大院,只见两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在一座大殿走廊上嗷嗷叫着你追我逐,身后不远处淡妆素颜的庄九婧轻移莲步跟随。
稍许,一个小男孩嚎啕大哭着跑回来昂着头拉着庄九婧裙摆哭泣道:“娘亲,哥哥刚才打我!”
抬头见另一个小男孩在红柱后面做鬼脸,庄九婧道:“海儿,过来!”
“我就不!”只见小男孩又做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哇——”见状,小男孩更是委屈嚎啕。
心中无奈,庄九婧安慰一句只好牵着其小手缓步追去。
嘭——
廊道上只见庄海跑得着急直接撞在拐角一双劲健腿上,顿时脸皮吃痛下直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这边未消停那边又兴起,庄九婧连忙上前将其抱起身。
“你这小家伙,撞到伯伯,伯伯都没哭,你倒哭了。”被撞到的庄熠寒失笑道。
“皇兄!”一边安慰儿子,庄九婧轻唤了一声。
闻言,庄熠寒笑道:“皇妹,听说百国朝圣三月初二就要开始,不知驸马可准备妥当?”
庄九婧轻嗯了一声,随即一手牵一个眼泪哗哗呜咽的儿子与其擦肩而过。
见庄熠寒目不转睛盯着庄九婧背影,一个暗侍道:“殿下,宴会快开始了!”
“走就是!”
才王府,柳树下,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盘膝坐在树下,双下巴、大肚子,头上黑发披散,一条沙青色头巾缠绕。
缓缓睁眼,摸了摸脸上厚厚一层肉,余引抓住石几起身,只是三年,他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一个比东门艾还要胖的胖子,甚至如今就连夏晶也很少来找自己。
门外,只见四个御卫百无聊奈般守着,自从余引越发圈胖以来,守卫在在才王府的御卫也越发稀少,直至变成如今的寥寥四人。
旁晚,余引坐在房中打着哈欠,突然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门。
“才王,这是公主今日吩咐奴婢送来的吃食。”一个年轻侍女在门外端着菜说道。
来人共有四个,余引点头:“放下就走吧!”
“是!”
摸了摸了圆大的肚子,待侍女走后,余引开始大块朵颐,胖就胖吧,三年时光待在这个鬼地方,也不在乎了。
随着最后一杯酒下肚,余引极为满足的松了口气。
“才王余引出来接旨!”
闻听外面熟悉的张荣声音,余引无动于衷。
门外张荣无奈,只好直接大声念道:“百国朝圣之期将近,期至之日着才王陪同朕一同前往神国觐见神帝,钦此!”
屋内依然毫无反应,张荣轻叹,开口道:“才王,咱家将圣旨给你搁下,告辞了!”
天地灰蒙蒙,一刻过去余引方才慢吞吞开门走出,当见门口一张黄布上的圣旨,随即一脚随意踹飞出去。说句不该的,若不是还有牵挂,困在这里三年,余引甚至想一刀结果自己。
皇宫,一场宴会正在召开,为的是庆祝剿灭千周国境内的叛军。只见文武重臣嫔妃皇子尽皆到齐,现场一片欢愉声。
这时张荣来到庄祢身旁低声回禀:“陛下,圣旨已传给驸马。”
“至今有几年了?”
“回陛下,三年有余。”
“三年也够了,朕也算对得起他,剩下的日子叫公主带孩子回去好好陪陪他。”
“是!”
一辆大气精致的马车停落才王府门口,只见庄九婧下马,随即伸手依次抱下两个打着哈欠的儿子,一路而来二人沉沉睡去,到现在才哼哼唧唧清醒。
扫眼紧闭的大门和行礼的四个御卫,庄九婧一手牵一个上前,随即一个御卫连忙开门。
路过门口,看到散落的圣旨,庄九婧无言,已经意识到什么。
“娘亲,这里是哪里呀?”庄域问道。
瞧二人眼珠子四转满是好奇,庄九婧轻声道:“家!”
听到门外的声音,余引迅速窜出来,当看到围在庄九婧身旁两个孩子时,不禁呆住。
不忍直视的模样,庄九婧无语,不过她也知道是自己一手缔造的,开口指认道:“这是海儿,这是域儿!”
想到当年在海域时两个儿子如同出生的幼鼠一般,如今身高竟已至庄九婧大腿处,余引暗叹一声时光如梭,随即在庄海哇哇大叫挣扎下上前一把抱起对方。
哇——
挣扎不动的庄海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莫哭,叫爹爹!”庄九婧失笑。
呜呜——闻言,庄海小脸委屈眼泪婆娑的看着庄九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