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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停下,跑这么急做什么?”贺泽一手拦在了贺安胸前。

“没事,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贺安急忙刹住了车,撇了撇嘴道,“阿爹阿姆担心你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在屋里?”

贺泽扬眉问了一句,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随手将手里的一包桂东西扔了过去,贺安下意识地便伸手接住了。

“阿兄,这个是……”他凑近鼻子闻了闻,随即露出一口白牙,声音欣喜,“栗子糕!”

“馋得你!”贺泽走近了两步,伸手一拍贺安的后脑勺,“你先回屋去,我跟阿爹阿姆有些事情要说。”

贺安还想再说些什么,一见贺泽面色严肃,只乖乖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向着他的卧房去了。

贺泽进门的时候李氏正在帮贺有财按着手臂,一见他便立马起身迎了过来,“回来了?阿姆晚饭给你热着呢!现在给你端去?”

“不用。阿姆,我回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还不饿。”贺泽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咋的又买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银钱?”

李氏伸手接过,却是满脸疑虑。待到他将东西都收好,贺泽这才取下了腰间的钱袋子,将一锭大银子和大大小小的碎银尽皆倒在了桌上,声音哗哗啦啦。

银子反射着油灯的晕黄光芒,差点没闪瞎贺有财和李氏的眼睛。

“这……这……”

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阿爹,阿姆,这里本来是二十两银子,我回来的时候花了一点,现下还有十九两多,你们先收着,把家里欠的银钱都还了吧。”

“十……十九两多?二十两,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贺有财拿起桌上的旱烟,狠狠吸了几口,咚咚跳着的心口这才平稳一点。见他发问,贺泽也坐到了桌边,将下午的事情细细地说与他们听了。

眼见得贺泽说完,贺老爹和李氏仍旧一副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表情,“就,就那盆花?”

“阿爹,您可别小看那盆花,有的花农可一辈子都种不出那么好的花来。”

“那,那你……”

“您儿子有福气不是?”贺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隆一口喝了个干净,“阿爹,今日徐大夫不是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准咱贺家的祖宗坟头上冒青烟了。”

说到后面,他垂了眸。

“你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这是!”贺有财没好气地瞥了贺泽一眼,心中疑虑褪去一点,又狠狠抽了一口手中的旱烟,“那……那你的意思是,我和你阿姆房间里那些盆花,那些……”

听他这么问,旁边的李氏也紧紧地盯上了贺泽。

“阿爹,你这想的什么!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贺泽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否定了贺有财所想,“只这一盆就已经是天上掉银子了,其余的不过是些寻常野花罢了。”

他说的是实话,今日这盆已经是他那日买回来的种子里最珍贵的花类品种了。

听贺泽这话,贺有财和李氏心里倒是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气。

“阿爹,阿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解释完了,贺泽扫了一眼依旧满腹心思的两人,兀自起身退了出去。

贺有财想叫他,却是让李氏拉住了手臂。待到房门重新关上,屋子里静默了片刻,贺有财看着桌上还未收好的银子,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孩儿阿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李氏闻言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臂,直让贺有财呼痛出声。

“现在可清楚了?你这在不在做梦?”

“你……你就不能轻点?”贺有财吧唧一口将手中的烟管放到了桌上,揉了揉你自己的手臂,又小心将桌子中间那锭大银拿在了手上,“这一锭银子可是十两啊,十两!就是五块地,两大水牛又或者咱家那新院子?”

“行了行了!你这老不休的也敢想?”李氏呛了贺有财一句,伸手将银子抢了过来,“咱家欠的银钱还没还呢!我阿姆家那边,还有村里借了的几户,哪哪不用钱?”

贺有财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只紧紧地盯着桌上的银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氏想将银子收好,手刚要碰上去却是让贺有财拦住了,“先等会儿。”

“你怎么了这是?”李氏坐了下来。

“我这心里啊,跟踩在云上似的,七上八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落下去了!你说没声没响一下子二十两就掉到了咱家,这可是二十两啊……”贺有财摸了摸自己满腮的胡子,忧心忡忡。

“……我也觉着有些奇怪,”李氏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看咱小泽一醒来,身体突然好了,懂事了,也会赚钱了,你这伤也快好了,家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上次小泽跟我说,银钱的事他来想办法,我还只当他是随口一说,现在这……”

“孩儿阿爹,你说……”

李氏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欲言又止。贺有财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我记得清楚,今儿个我出房门的时候,屋子里的花没一盆开的,偏巧下午小泽一进去就能端着盆开了花的出来。”

“……你啥意思?”李氏脸上似有怒意。

“你说你,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就是想着……不会真像小泽说的,咱贺家祖宗开眼了,咱家从此就走运了吧?”

贺有财摆了摆手,脸上似有喜色。

“你就往你老贺家脸上贴金吧!”李氏斜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徐大夫说得好,说不准咱小泽的福气真的来了!小时候我就带他去庙里算过,你忘了?人家师傅说他有福气着呢,还是大福气!”

“我觉得也是,是福不是祸,祸福相倚,咱家的祸过去了,福气也到了!”贺有财放下烟管,声音有些兴奋,“那咱赶明儿寻个空,去村里宗祠拜拜祖宗,再去庙里还个愿,你看咋样?”

“行,等过上几天,咱们收了那两块地的禾粟就去。”

李氏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容。随着银子装袋的声音消散,屋子里再次沉寂下来。

屋外,贺泽朝里面看了一眼,终于走下石阶。

他今日没有过于避讳贺老爹和李氏他们本就是故意。

一来,这初始的银钱总需要一个来路。若是扯谎,后面可能还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若是漏了馅,到时候他们心里的怀疑恐怕只会更甚。

二来,贺有财和李氏深爱贺泽,现下心里就算有些疑问,也万万不会朝不好的方向想。

他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引导,他们自己就会寻着充分的理由相信他。甚至有了今天这个底,以后再有什么事他们也会更容易接受两分。

这样一来,他日后做什么事情也不会过于束手束脚。

所幸,事情在朝着他预料之中发展。

打开了卧房门,贺泽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进了屋子。下一秒正房的开门声响起,贺老爹和李氏端着一盏油灯也出来了。

月明星稀,明天怕又是一个好天气。

……

第二天吃完早饭,贺泽告了李氏一声,拎着两包吃食点心和一斤带肉的排骨,就往林家去了。

贺安想跟着去,却是让李氏拉了回来。

旭日东升,阳光正好,道路两边的野草叶上露珠未发,贺泽一路走过都打湿了裤腿。

他刚进林家院门,却是发现有人比他还早到。一眼望去,房檐下立着一把梯子,徐庆生正侧着身子,弯腰站在房顶上小心翼翼地来回移着瓦片。

这是……在修房顶?

“徐叔,上面瓦还够不够?这里还有一些好的。”

林煜的声音突然响起,贺泽循着声音望过去,他正蹲在墙角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挑拣着面前的一堆瓦片,然而大都破碎地不成样子了。

许是徐庆生没听到他的声音,林煜扶着墙站起了身,拖着面前的箩筐就想往梯子那边去。

贺泽手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连忙几步走到了林煜跟前,呵斥的声音有些重,“你这干什么呢!”

“贺泽,你怎么来了?”林煜抬了头,脸上明显有几分惊喜,眼神一扫又停在了他手上,“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贺泽没答话,只皱了皱眉,将右手的东西尽数移到了左手边上,伸手扶住了林煜的手臂,“走吧,我扶你进去。”

“东西……”

“待会儿我帮你送过去。”

林煜拒绝不了,便也借着贺泽的力道往前走到了桌边坐下,“到这儿就行了。”

见他坐稳了,贺泽也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的徐庆生,这才开口问了一句,“这房子漏雨了?”

“嗯,”林煜点了点头,“徐叔早上来的时候看见了房间里接雨水的盆子,说什么也要上去,我拦不住他。”

“你阿姆呢?”

“在灶房,他刚才一出来看见徐叔在上面生气了,然后……”林煜抿了抿唇,也抬头看了一眼。

“……你好好坐着。”

贺泽若有所思,随即站起了身,将一边的箩筐拎了起来走到了梯子下。一只手拎着筐,一只手扶着梯子便上去了。

“贺泽,你小心点!”

林煜反应过来,连忙唤了一句。房顶上的徐庆生听见声音,一转头便看见了贺泽,“贺家小子?你怎么上来了?”

“林煜担心瓦片不够,让我把这一小筐送上来。”

“行,你过来吧,小心着点。”徐庆生站直了身体,向着贺泽招呼了一声。

房顶上有些瓦片已经裂开,都需要换上新的,徐庆生一个人工作量有些大,贺泽索性也没下去,两人一起忙活了起来。

“我说贺家小子,你怎么三天两头往这边跑?你说我来这几回都见你多少趟了?”盖好一片瓦,徐庆华随意提了一嘴。

“……三天两头?”贺泽没抬头,只是动作一顿,随即一声失笑,“我瞧着徐大夫你可比我走得勤快多了。”

“这哪能一样?”徐庆生直起了腰,有些吞吞吐吐,“我是因为,因为……”

“徐叔,贺泽,你们小心点!”

两人正说着,林煜提着心看他俩站在房顶上,忍不住又开口喊了一句。

徐庆生被打断了声音,他转头看了一眼院中的林煜,又看了看贺泽,眼里突然就有了兴味,“我说贺家小子,你该不会是……?”

“什么?”贺泽盖上了一片瓦。

作者有话要说:徐庆生(眯眼):你是不是跟我打一样的主意呢!

贺泽(摇头):哪能啊,老丈人。

作者君:日常哈哈哈~宝贝儿们午安。

另:谢谢@浮世绘oo,@青莲与酌,@唐陆,@小爷我属土匪的和@爱西瓜的桃子的地雷,鞠躬致谢,【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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