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看着这架势,不由问了问身边的黄薇,“这一瓶都要喝么?”
黄薇点头,“可不是,一口喝干!”
闻言,苏颖心里一个咯噔:这可是要命的事!“以前也这样?”
黄薇憋了下嘴,“今年疯了,以前都是一瓶红酒的。”
苏颖捏了把汗,瞅着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们,心里把他们鄙视了个遍,同时又在腹诽,这韩越的手气怎么这么臭呢,竟然被他抽中了笔记本电脑。
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再一口灌一斤下去……他当自己是武松呢?
此时,她连冲上前替他喝的心都有了。
可形势到了这份上,韩越也拒绝不得,谁叫他手气这么“好”呢。
就见那尚不足三十的男人,站在骚动的人群中,极其淡定地举起那玻璃酒壶,凑到嘴边,虽不见他明显的吞咽,可是酒却在慢慢减少。
不知不觉中,苏颖已经离了席,站在了那群骚动的人群中,甚至还有往前挤过去的嫌疑。
行进半途,手臂被人扯住了,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下头,很熟的一人,不过那人的脸压根就没往眼睛里反射,又被推了出去。
她所有的注意,都在一个人的身上,看着那酒少了大半,她心都拧起来了,疼。
傻子,就不会歇一会?
虽然不是老白干啥的,但也有三十八度多,喝白开水还要顿两顿呢。
伴随着全场的掌声,酒壶空了。
终于看清了韩处的酒量,原来,人家爬得快,不是没有道理,喝酒就像喝水,喝完了,脸不红气不喘的,还是那么文质彬彬。
众人怕了。
韩越将酒壶倒转,一滴不剩,他浅笑着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挤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眼圈红红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豁出去干掉这一瓶酒,超值!
相熟的人围上去,恭喜啊、厉害啊,无非都是这些客套话。
苏颖在拥挤中,又慢慢退回自己那桌,黄薇看着她回来,盯着她的诧异道,“嗳,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苏颖揉了揉,“没事。”只不过心疼了。
韩越的酒量确实好,但是细想起来,也是早几年练出来的,想来刚结婚那会,他常常晚归、常常回来醉醺醺地倒头就睡,那得喝了多少啊。
以前不知道疼他、体谅他,还在心里埋怨这,现在,苏颖后悔了。
她只希望,如果他再找个二婚的时候,能找个懂他照顾他的贤惠女人。
至于她?
她竟觉得,她配他不起。
抽奖还在进行,抽中二等奖的,也是个男性,慢慢一瓶的红酒灌下去,他当场就被人抬着出去了。
而刚刚的胜利者韩越,依然神采奕奕。
差别显然易见。
最后一个抽奖的,是苏颖。
她向来就对那些中概率的东西不感冒,也曾在上学的时候,买过双色球啊、七天乐啊什么的玩玩,从没中过,连五块钱都没有。
所以,这一次抽奖她也不奢望,更何况,一二三等奖都被抽走了,她连四等奖的餐具十件套都不苛求,有个毛巾牙刷的就成,给她个公仔、钥匙扣之类的,她也满意。
重在参与嘛。
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声,果然抽中了一盒毛巾,二十条,够用一年了。
苏颖咧着嘴抽搐,捧着毛巾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傻,反正也没人在意她,就在她准备走下抽奖台的时候,有个最不可能跟她搭话的人,开口了。
“咦,你不是韩越的爱人么?”
全场哗然。
爱人?爱着的人?还是已经成为夫妻的人?
可是,这个才来省局的女人,看起来好年轻。如果真是的话,韩处好福气,老牛吃嫩草啊。
苏颖更是不敢相信,为什么省局最高领导人,竟然会认识她!
她回头看着姜局,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说实话,说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行,太丢韩越的脸,对韩越影响不好,这些政府的家伙们都讲究传统颜面,连升职都要求背景清明。
那么,否认?就说:姜局您认错了人。更不成,谁都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姜局挑破了事实,一定是见过她的,只不过她这人忘性大,不在乎的人就不往脑子里去。
面红、耳赤,苏颖纠结着,她求助地看向韩越,可后者却在低头喝茶,看也不看她一眼,摆明让她把这事一个人担起。
她抿了抿唇,只能微笑,“是啊。”
场面再次轰动,苏颖捧着毛巾挑起了全场的第二次高朝。
看着已经有好几人端着酒杯向苏颖走去,姜局露出高深莫测的笑,而那笑容被苏颖尽收眼底。
该不是,韩越又耍小手段了?
防不胜防!
“小苏,你可瞒得我们够苦的,这一杯罚你,非喝不可。”
“小苏,你真伤了我的心了,我一直对你有很特别的好感,你都不知道吧,好在今天姜局揭示真相,不然,我从韩处的嘴里抢食,这不找死?不过,我这伤是受了,你得补偿吧,喝一杯!”
苏颖垮下小脸,她很想举起毛巾说:给你们一人一条,放过我,成不?
现场混乱,远远的一桌,舒含铁青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抽奖台。
黄薇见状,坐向舒含的旁边,侧头低声道,“我早看出来了,你喜欢她。”
舒含回眸,不置可否,“姜局真是神通广大、关心下属到人家老婆是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