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由此而起。
任启到家时,已过晚上十点。
在下午五点的时候,姚沁给徐迁发了条短信,问他们是否结束了,后者始终没回。
她有所察觉,这说明任启不轨的事,可能不再是秘密,甚至怀疑徐迁已经和任启串通。
她坐立不安地等,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地揭穿他,可是,当自己的丈夫打开门,一脸疲惫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所有理智尽数消失。
他把神采奕奕留给别人,把面瘫留给自己。
“怎么这么晚?”
任启没有说话,换上居家服之后,才冷冷道,“刚吃完饭,晚上跟他们聚了聚。”
姚沁抓过他刚褪下的衬衫,“怎么有沐浴液的味道?”
“去水上乐园,那里水那么脏,最后不得冲冲身体?”
男人的回答,无懈可击。
姚沁心里冷笑,他是一个习惯性地说谎高手,所有的谎言,信手拈来,脸不红气不喘。
“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嗯。”任启睬都不睬她一眼,就要往卫生间里钻。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姚沁的声音充满讽刺。
“我上厕所不行?”任启火了,怒视着姚沁,“你是不是又想没事找事?你就不能消停一天?真他妈有病!”
“啪!”
任启一脚将拖鞋踢飞,拖鞋准准地飞进鱼缸里,金鱼吓得四散逃窜。
他赤脚走进卫生间,“砰!”狠狠摔上房门。
姚沁不停地深呼吸,心脏狂跳地几近麻痹,要是以往,她早就哭了,不,她现在也很想哭!
总是这样,家里所有的打扫清洁,都是她做,而他却任由性子来了,就乱摔乱砸!最后还要由她收拾残局。
她强忍着泪,将那只拖鞋从浴缸里捞出,下意识想,又要换水了……
这一概念刚刚浮上大脑皮层,全身便一个激灵,不,以后这家都不是她的了,她的死活都无人问津,还管什么金鱼?
“噗通!”
她将拖鞋又丢回鱼缸。
径自走回卧房,她把那个邮件点为最大化,大手摸在臀部的位置,巧妙地形成了一个特写。
她等着他出来,拖也要把他拖来看!
十分钟后。
任启从卫生间里出来,姚沁几近小跑地凑到他身前,“怎么这么久?”
“我大号!”
“你不是又洗了一次澡吧?”
任启想撞墙,这一次,他发誓今晚绝不再跟她说一个字,哪怕她说到口舌溃烂!
他从卧室抱着薄毯,往客厅走,却被姚沁堵在了门口,“你又要睡沙发?”
“让开!”他破誓了。
“看完一个邮件,你再走。”
“我说让开!”
“看完这个邮件,今晚我都不再烦你!”
任启用力一推,姚沁一个踉跄,头撞上了背后的墙,“砰!”地一声,瞬间耳鸣。
这一下,泪刹不住闸了。
她一边抹着眼底,一边揉着后脑,很疼,但却敌不过心疼。
任启,这是你在逼我残忍!
她心里诅咒着,心急火燎地冲进卧室,打开了打印机,将那照片打印了出来。
证据少了实效意义,但仍是证据。
“啪!”那张纸被丢在了任启的脸上。
任启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拂掉,“姚沁,我求你,从我面前消失,行吗?”
消失?
她会!
在他们都得到报应之后,她绝对会!
纸张再次被丢在了任启的脸上,“你给我看,看你做的好事!”
任启则转了个身,将脸埋在沙发里,打印纸从耳际滑落。
姚沁不准备再拐弯抹角,男人的态度,磨掉了她所有耐性,“怎么,不敢看,怕丢人?你有胆量做,没有胆量面对?你大白天地,把手放在人家年轻小姑娘的屁股上时,怎么不觉得丢人了?”
“腾……”
任启猛地坐起,血腥的眼眸像要吃人。
他眯着眼,阴森道,“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啪!”
那张纸被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你自己看!这是别人给我发的邮件!”
任启摊开那张打印纸,眉头蹙起,而后三两下将那纸撕成碎片,“神经病!”
姚沁冷笑,“干嘛?毁灭证据啊,还是恼羞成怒啊?没关系,邮件在那里,我还有备份!我就说呢,为什么我回来这么久,一次都不跟我做,原来,是外面又找了一个年轻的了!那女的叫杨乐乐是吧,呵,我果然没猜错,任启,你有什么话说?你对得起我吗你?”
“呵呵……呵呵呵……”
任启带着哭腔地低笑,笑得姚沁心里发毛。
“你说话,别装傻!你还要不要这个家,要不要我,要不要孩子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把这关系断了,我跟你离婚!”
任启冷冷地看着她,“几年前,我不就已经说要离婚了吗?当初是谁不同意的?”
姚沁一滞,心虚了些,“不说以前,我现在要离!除非你把关系断了,从此再不理这个女人!你……”
“离就离!”任启截断了她的话,“跟你活得这么累,我早就想离了!”
姚沁颤抖着嘴唇,心脏似乎难担负荷一般,有种供血不足的虚弱,“你……你说真的?”
“真的!”
任启错开她,冲进卧室,找出了户口本、结婚证……丢在床上。
“明天上午,拿上这个,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