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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福楼最为出名的就是烤鸭。
阿来塞给了迎宾的小厮一枚碎银子,小厮心领神会的招呼道:“客官里面请,楼上有雅座。”
说是雅座,不过就是二楼的大厅内摆放着的四方桌,更好的包厢要留给王公贵人,还轮不到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少东家,你是江南人士,这个口味的烤鸭一定合你的口味。”阿来弯着腰在江容安的身边介绍道。
“行了,就按你说的点。”江容安翻了翻菜单,上面写着的菜品大抵都是平常菜式,就在江南也有。
阿来得了吩咐,立马喊来跑堂,除了烤鸭又点上了几份迎福楼的招牌菜式。
迎福楼的烤鸭是每日清晨天都未亮就开始制作的,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关门,时时刻刻都准备着火候正好的烤鸭,一有客人点就能马上送上桌。
这不,跑堂刚将菜单送去厨房,出来就端了一盘片皮烤鸭。
“客官,片皮烤鸭来咧。”
片皮烤鸭放在白瓷盘的正中间,盘子周围放着一小碟子酱料、一碟子切得细细得葱丝、一碟子黄瓜丝和一叠薄薄的荷叶饼。
在白色盘子和绿色葱丝黄瓜丝的衬托下,更显得片皮烤鸭油光水亮色泽艳红。
因是第一次来京城,江容安倒不知道怎么吃这烤鸭。
方瑜见江容安迟迟不动筷子,先拿了一块面饼,夹起了一块烤鸭略微沾了沾酱料后放入面饼中,再放入葱丝和黄瓜,将面饼卷起,又沾了些酱料递给了江容安。
荷叶饼柔软,包裹着的烤鸭表皮酥香,鸭肉肉质细嫩,散发着诱人的果木香气。一口咬下去,烤化的油脂都流了出来,配合着又酸又鲜的酱料和松脆清爽的葱丝、黄瓜丝,吃口酥香肥而不腻。
片过的鸭骨架也没有浪费,随后就端了上来。原是加了冬瓜熬做了汤品,鸭骨架中的鲜味都被熬了出来,融入汤中,加上一块块冬瓜解了油腻。
一口热气腾腾的汤水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
江容安拿起汗巾擦了擦嘴边的油腻,见方瑜一直看着没有动手,赶紧帮他也包了一块:“阿鱼,你也吃。”
“嗯。”方瑜接了过去,咬了一小口,看向了楼梯口,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江容安也顺着方瑜的目光看向了楼梯口,一行人走上了三楼的包间,看样子中间的那两位是主子,身边的都是随行的侍卫,只是被人层层围住,看不清出里面人的容貌,不过还是能看出两人十分亲密。
方瑜收回了目光,但他耳目聪明,依旧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那两人的交谈声。
昭清说:“你要是喜欢迎福楼的手艺,让他进宫就是了。”
方言璟劝道:“不过是一时起意,何必吓到人家厨子。”
“天大的恩赐,哪会吓到了。”昭清握紧了身边人的手,“只是我知道你不愿大费周章。”
方瑜咽下了最后一口烤鸭,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上了楼,这才说:“我们走吧。”
“不吃了吗?”江容安问道。
方瑜回了一句:“不合口味。”
不明所以的江容安说:“我倒是觉得还可以,带一只回去给阿福他们尝尝。”
阿来又是让跑堂再打包带走一份片皮烤鸭,又是跑去结账的,又是让马夫驾着马车回来。
等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后才上楼告诉江容安可以走的。
江容安本想再逛逛京城,可看方瑜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吩咐阿来直接回家就是了。
一路颠簸回到江宅,江容安觉得阿来鞍前马后伺候着,也算是机灵,赏了他二两银子。
方瑜一下马车就回房休息了,连晚膳时分都没有出现,只派了小荷出来说身体有些不适,直接睡下了。
江容安一个人看着一桌子的菜只觉得十分无味,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菜品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
“少爷,今天没有胃口?”阿福惊奇的看着江容安,在他的印象中,他家少爷从来都不会没有胃口。
“就你话多。”江容安夹起一筷子藕丝,只觉得食之无味,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就当是对付过去。
正在被人心心念念的方瑜正一个人坐在房内,面前摆放着的是那幅亲手绘制的女帝观花图。
他看着上面巧笑倩兮的女子出神,直至半夜才收起了画轴。
第二日清晨,江容安就出门拜访静德侯府了。
静德侯府是一个老牌的贵族,一直屹立不倒,繁华过也没落过,现在倒是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在京城里也有些面子。
江家姑奶奶就是嫁给了静德侯府的庶三子,当了三少奶奶。
因着江家姑奶奶比江老爷小了十岁,现在还是保养得当青春犹在,在静德候府生了二子一女,又因嫁妆丰厚,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江容安从未见过这位远嫁的姑母,跟着管事嬷嬷进了一个花厅,见着坐在主位上的有几份眼熟的女子就喊了一声姑母。
商人重利,江容安也没马上套近乎,而是先让随行的阿福递上一份礼单。
“姑母,这是爹特意吩咐让我带给表弟表妹的见面礼。”
江家姑奶奶略微扫了一眼,礼单上的前几件是双鸾衔寿果金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以及文房四宝与各色绸缎,这一份礼单没有几百两银子置办不来。
她面色不变,让身边的丫鬟收好了,这才亲热的说:“快走近些让姑母瞧瞧。”
江容安走上前,还未开口说话,江家姑奶奶就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竟哭了起来。
“我远嫁京城,有多年没见过娘家人了。”江家姑奶奶拉着江容安的手说,“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侄子,也是风姿卓越,与京城的贵公子相比也不差。”
江容安只得配合着寒暄了起来:“我是早想来见姑母的,只是父亲常年在外行商,只有我一人陪着母亲,要不是京城里的锦缎出事了,怕是母亲还不肯让我来京城。”
三言两语就把话带到了重点,这下江家姑奶奶想糊弄过去也不行了。
“容安,你是不知侯府规矩重,我又是庶子媳妇,婆婆本就对我百般挑剔,恨不得让我早早的分家出去,多年来是不敢行差走错一步。”江家姑奶奶又开始哭诉了起来,“就连你的表弟表妹,庶子的嫡子嫡女,在府上竟然一点脸都没有。”
“姑母,按我说,手上有钱做什么不行?人没脸,难道银子还会没脸?”江容安劝说道,“我知道姑母不容易,要是这次事情解决,每个月帐上多给姑母支取一百两银子。”
就算是静德侯府的侯夫人,公中一个月发放的月例才五十两银子,江容安一答应下去就是一个月两百两银子,若是江家姑奶奶还不答应,怕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江家姑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容安,侯府清贵,婆婆本就看不惯我是商贾出身,前段日子更是下了口令,让我不准掺和江家的生意。”
“那我就不为难姑母了。”江容安起身行了个礼,“只是现在京城的生意艰难,花了不少银子在内务府走门路,怕是以后每月一百两银子都支不出了。”
说完后,江容安也不管是什么反应,就直接告辞了。
江容安憋了一股子的气回到江宅。
“少爷,先用点东西填填肚子吧。”小荷早就备好了点心等着江容安回来。
江容安看了眼,是一碗银耳莲子羹。
透明的银耳一朵朵绽放在碗中,用勺子一捞都是粘稠的胶质,里面的莲子炖的熟烂,咬起来软糯可口,带着丝丝甜意。
喝起来味甜润滑,闻起来气味芳香,这么一碗银耳莲子羹下去,江容安什么气都消了。
“有给姨娘送去吗?”
小荷心知这位姨娘来路不明,一直不远不近的伺候着,生怕惹出什么事,现在才记起并没有送一份过去。
幸好江容安没有追究,只是吩咐道:“乘一碗,我送过去。”
江容安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进了方瑜的房间。
“一大早就去了静德侯府,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办好。”江容安放下了碗,抱怨道,“姑母说她也帮不上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方瑜拿起勺子搅了搅碗中的甜羹,提议道:“不如去明玉公主府上试试运气。”
“明玉公主?我们江家从未和明玉公主打过交道,怕是都不会接见我。”
方瑜拿出了一卷画轴,递给过去,“把这幅画送过去,说不定会接见你。”
“什么画?”江容安打开了画轴,果然是那幅女帝观花图,他迟疑的说,“难道……你……”
“什么?”
“你真的与明玉公主发生过什么?”
“明玉公主可看不上我这种人。”方瑜笑道,“就说,是江南得来的画,特意送给明玉公主观赏。”
江容安收起了画轴,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将画轴送去了明玉公主府上。
竟然没过多久,明玉公主就派人了传了口谕,说要接见送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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