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筱留下了那几页纸,转身就走,办公桌上以及不知所以然的矮桌上的人均齐齐的看着这个向来知书达理、仪态端庄的年轻女人艳的像朵玫瑰花一样踩着高跟鞋踏出了这个空间,清脆的高跟鞋声一下一下的远去。
“看什么都,没事情可做了吗,”陈望对矮桌上的人嚷了一句,书房里重新恢复了秩序。
门外遥遥的传来一个关门声,这重重的声音显然来自大门。傅荀垂眼,看林恩筱摆在他面前的东西,陈望弯了腰,小声问,“你们吵架啦?”
傅荀不说话,浑身低气压,陈望又问,“要不去劝劝?”
傅荀忽的就转了脸看陈望,陈望吓的一下直了腰。
“你想干什么?我的事也归你管啦?”
“不敢。”
“你不敢个鬼。”傅荀拾起那几页纸一把合了,底朝天白晃晃的拍在了一旁。“愣着干什么,继续!”
赵杨对陈望撇了撇嘴,在桌上拾了一份文件递给陈望,“继续继续,”
俩人继续汇报一些数据,傅荀烦躁的扯脖子上的领带,之前准备去公司所以穿戴整洁。领带被他越扯越开,索性一把拽下,一拳怼给了一旁的陈望。陈望腹部莫名奇妙中了一拳,痛的呲牙咧嘴,不过含有夸张的成份。
“别上火,不闹别扭就不是女人了,太太……”赵杨出声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荀用握在手里的笔头给捅了,他是真疼的呲牙咧嘴。
矮桌上的一帮人:……
暮色初上,明仁集团偌大的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傅荀高高的站在花团锦簇的舞台上,双手撑在一方讲台上对着满堂的人讲话。他肩背端正,西装深沉,笔直的像一柄利剑,灯光落在他发上,肩上,高挺的鼻梁上。
“截止目前,咱们康城各产业春季目标完成度均已达到标准以上,其中去年新开园的明仁城项目完成了春季季度计划的%,同比曾长了23%。因为今年某些特殊的原因,能达到这个完成度是非常好的,这个是值得提出嘉奖的。今天坐在这儿的各位,好就是好,无可厚非。荣誉那不是集团给的,更不是我给的,都是你们自己挣来的,是你们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你们就该成为我的座上宾,……”
这次的宴会是专针对康城分公司的,但总部的管理层大多在席,包括傅家二叔傅承德,他坐在宴席中,他身边的人朝他略靠近了些说话,“尽他妈的收买人心。”
“看着吧,看他能嘚瑟得了多久。花无百日艳,爬的太高,鱼肥了就该宰了,可惜他还是太年轻。”傅承德看着台上的人,嘴角扬着不屑的弧度。
台上傅荀话毕,掌声向海浪一样席卷全场。
一侧的陈望和赵杨附耳,“这讲话稿,你写的?”陈望问。
“嫌我的不够高调,大总裁人自己写的。”赵杨笑了一下。
整个宴会厅灯火熠熠,觥筹交错,傅荀频频举杯。
难得一惯如帝王般难以接近的总裁大人今日如此赏光,康城分公司平日难得能和傅荀攀上关系的人这会儿都巴不得贴上去,混个眼熟。
这两年明仁集团越发的兴盛了,在这种领导的团队里,日后必定大有可为。更何况有小道消息,说傅荀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收拢股权,他不久后将晋董事长之位,顶上空缺了四年的董事长之职,实实在在的成为明仁集团永远的掌权人,在那时,他将比老傅总更为强大,因为他的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股权。
这个年轻的总裁在宴会上简直风头无两。
宴会结束,时间已经不早了,傅荀只带着老何离开宴会厅,车上,他独自坐在宽敞的后坐,他喝了些酒,他不该喝酒,但形势需要,他尽量只意思着喝,却也有进到胃里的。现在胃又有些不适,他抬起手,手指撑着头。
回到家里,门打开,安安静静的。他知道林恩筱不喜欢家里有旁人,所以在家里做家务的人只到今天为止。
如往常一般进了门换了鞋子,便朝客厅走,他单手正脱掉西装,门口的感应灯灭了,偌大的空间瞬间没入了黑暗。
客厅里林恩筱一向会留灯,即便是近来她每每不等他回家就睡觉也会将客厅的灯为他留上。
他顿住脚步,眉毛微蹙,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着室外透进来的光源,他手上握着外套开了灯,不及吃药,利落的就上了楼,脚步透着一股烦躁,到门口还是轻推了房门。
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
小丫头睡觉一向是会留着外间的夜灯。
这一切的异常,傅荀不再小声,开了房间里的大灯,他几步进去,不用走到头已经发现床上哪里有人。
他将房间扫了一眼,除了少了个人,一切与平常无异。
他转身出了房间,将其余的房门一间间打开,“筱筱……”
“筱筱……”屋子空空荡荡的,只有他呐喊的声音和脚步声,他甚至到楼下检查了所有的房间,没有人。
胃越发的难受了,他倒了杯水,吃了药,将自己砸在沙发上,客厅冷暖相融的灯光交错着打在他的身上,他觉得晃眼,抬眼睛看。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动手开过这些灯了,自从一年多以前带着她住进来。
平常林恩筱开的灯光明暗适度,令眼睛舒适,但他完全不知道那是来自于哪一组灯光。
掏出手机,从一堆的号码里将那个号找出来,拨了号,听筒里传来一段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拔打的号码已关机……”
结婚那晚他问她,为什么想嫁他,她说喜欢他,并且喜欢很久了。说完脸虽红了,眼睛里却是一副笃定不怕人的样子。
到了二十八岁,他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成家立业,小姑娘正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对她,他不熟悉,但绝不陌生,他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的就会撞见这丫头,莫名其妙的就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甜甜的叫他一声荀哥哥,然后离开。
傅家对她很满意,林家对他也满意,小姑娘一点不羞怯的说喜欢他,他也觉得不错,很乖很漂亮,难得的一拍即合。
书房的灯亮起,傅荀在一堆资料里找到了下午那几页纸。
他坐下,将协议好好翻开,郑重其事的铺在面前,看着落款那红红的手印皱眉。红手印下的“林恩筱”三个字写的清爽好看。
他最近是太冷落她了。或许再加上开春潘秀华那件事,她还是不能释怀。
协议写的很板正,很格式化,没有财产分割,婚前财产各不相干,无婚生子女,无共同债权债务。
离婚理由:婚前了解不够深刻,婚后无法建立良好夫妻关系,现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双方自愿达成离婚协议。
傅荀轻笑了一下,眼睛转向窗外,夜色已经浓的化不开,夜空之下是星河似的城市。他将协议书丢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拍在白色的纸上,纸张一声脆响,片刻,他收了手,出了房间。
英俊的脸上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婚前了解不够?
她不是很会揣摩他的喜好么?
十一岁就敢说要嫁给他,这么久的时间不够么?
“荀哥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她抱着他说。他吻着她甜丝丝的唇舌问她很久是有多久,她说就算十年吧。
上楼,回房,洗漱完毕,躺上床,身旁空空的。他伸手捞了她的枕头抱在怀里,枕头上残留着她的味道,让人安适的味道,他闭眼,没一会儿呼吸均匀了。
林恩筱最近时常回自己家。陈望说他老婆一生气就回娘家,他的女人也开始和他玩儿这套了。
打扮成那样,离婚协议都签了。
明仁集团每天都会为员工提供早餐,结婚前他向来在公司用餐,方便谈事。第二天一大早,傅荀打了林恩筱电话,仍然关机,没了早饭吃,他很早便让老何他们过来,准备一起去公司用餐,结果老何刚到御华府,就急急忙忙打了电话,说车被砸了!
加长劳斯莱斯幻影在地下停车场被砸,御华府物业一大早就炸了锅。御华府安全工作一直做的很到位,不论是住宅还是地下停车场都不是随便可进了,能住进这种地方的人也是非富及贵的,素质较高,像这样的事从未发生过。
监控室里几个人排查,不到十分钟便将砸车的罪魁祸首找了出来,结果让老何傻眼。
他拿着截屏打印的资料交到傅荀手上。
老何看的清楚,傅荀先是一皱眉,将照片拿近,然后将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看完,最后冷笑一声,“幼稚。陈望呢,来了没有。”将手上的照片怼到了他怀里。
“刚到,现在应该在停车场了。”
傅荀领先进了电梯,老何跟上。看着手里的照片,惊叹。一叹,真看不出这个一向温温顺顺的小太太竟然能干出这种事。二叹,1千多万的车被砸成这样,一句幼稚就不生气了吗?
老何抬眼睛看端端正正站在他前面的男人,西装深沉,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冷。老何名为司机,实为保障傅荀的安全,但是他见过这个矜贵的男人脱掉西装塞给他,亲自将一个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亡命徒揍的满脸是血。
这个男人头脑异常睿智,手段锋利,浑身的刚正之气。他敢说,若生在乱世,这个人必定是个英雄。然而脾气不硬,如何逞英雄,他虽待他们几个不错,但脾气是着实的不好。
他轻飘飘的一句幼稚,让他匪夷所思。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脾气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当英雄和宠老婆不冲突。好像也只有对他自己老婆能这么容忍了。
有意思。
老何不动声色的摇头笑。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你笑什么,”
“……啊,”老何抬起眼睛,傅荀正看着他,一张俊脸横眉冷眼,老何脸上僵了一下,“我,我笑了吗。”
英雄不理他了,一脚踏出电梯。
傅荀在这个地下停车场虽有好几个车位,但车子开来开去,最后放在这里的不多。林恩筱的白色宾利昨晚不在,今早出现了,就好好的卧在破了相的幻影身旁,幸免于难的魅影卧在最角落里,中间是陈望刚从公司里开出来的劳斯莱斯suv,库里南。
陈望不在车上,而是站在幻影跟前傻眼。
这是多大的仇啊!多么大的勇气啊!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还有王法吗!
不知道这里是有监控的么?
不怕赔的倾家荡产!
傅荀和老何出现,陈望几步上去,正要问情况,老何对他打了个手势,陈望看着老何,傅荀瞥了他一眼,和他擦肩而过站到幻影跟前,他还没有亲眼看过林恩筱的杰作。
傅荀背后,老何将照片一把塞到陈望手里,陈望看了也傻眼,砸车的竟然是女人!看清了就更傻眼,照片里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居然是林恩筱,动手砸车的还是她,也只是她。
陈望无言了。
在去公司的路上,傅荀握着手机用微信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林恩筱。
“今天下午我要去一趟安城,后天会去京城,五天后回来。砸了我的车,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不行你再咬我一口?玩够了就自己回家,别任性。想我了就11点后再打电话,我会亲自接。”
林恩筱打来的电话任何时候他也不会随意挂掉,更不会放着不接,有空就亲自接,没空也会让陈望代接,问她有什么事。他能给的关爱,他都尽量给了。
傅荀发完信息便将这件事丢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的滴水不漏。他像个演员,四处表演,他代表明仁集团参加一切高调的社会活动,他用这种方式让他的对手着急,让他的对手早点对他动手,他也好让自己早点结束这种内忧外患的状态,那时他就能有时间认真过活了。
预计五天,而且一切行程结束后回到江城已经是第六天了。而这六天中,林恩筱没有一通电话,某天夜里活动结束,傅荀想起来自己打了一通,仍然关机,不知道是太晚了关机,还是一直关着机。微信上也没有回音。
回到江城,天已经暗成一片,他没有去公司,直直的就回了家。
因为家里还有一个长了脾气的人需要他。
指纹开了锁,门一响玄关的灯便亮了,他一步踏进来,首先便看了客厅,漆黑一片,落地窗外是灯火连成的一片星河。
他没有换鞋子,身后的门自己关了,安静的落了锁。
时间尚早,不是睡觉的时间。家里除了玄关的灯,没有一点光亮。
他走进来,没有换鞋子,林恩筱的手机仍然关着机,他不用再试。玄关的灯灭了,一切没入黑暗,没有一点声音。
“林恩筱!”他一声吼,回答他的只有门口的感应灯。
他开了盏客厅的灯,桌上没有水,有一束蔫儿了的花。没有她的时候这里没有花。
他进厨房拖开冰箱,一股肉眼可见的凉气幽幽往外蹿,他取了瓶水回到客厅,从兜里掏了药,吃了。
家里没有一丝生活的迹象。
他不死心的上楼,进了卧室,开了所有的灯,一切如常,只是衣帽间好像空了一些。他抬脚进去,眼睛扫了一圈,少了的东西都是很私人的贴身用品以及睡觉穿的衣物。外套,裙子倒还好好的挤在柜子里。
浴室里也是如此,小丫头的那一堆繁杂的洗漱用品全不见了。
从浴室出来,他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窗前的桌子上,一个车钥匙好好的放在那儿,这是结婚后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傅荀将自己落进窗边的沙发里,手握在腹上,咧唇沉沉吐了一口气,胃在隐隐作痛。
大概是刚才喝了太冰的水。
额上冒了一层细汗,他烦躁的将领带扯了,白色衬衫扣子解了两颗,从沙发上起身,出了房门,下楼,直出家门。
夜幕下劳斯莱斯魅影的身影像一道黑色闪电,极速的从城中心往江城的东南方向疾驰而去。万通山,车少人少道路好,和城南相同,是继城北后发展的富人区。
从城里出来,没费多少时间就上了万通山,万通山好找,林家,不好找。
结婚后,他只去过一次,今年春节,那天一路他都在电脑上看一份资料,所以现在哪一幢房子才是林家的?
魅影的黑色车身映着道路两旁的灯火匍匐在地缓缓前进,像一头沉稳有耐心的猎豹。
夜里,视野有限,想要找到一幢在记忆里只有模糊印象的房子,不太容易。而与其说不好找,实际上是找的人已经在放弃,他这样跑去,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车子停了下来,他在身上摸索了一翻,习惯性的找香烟,而兜里除了手机一无所有。狠砸了一通方向盘,最终还是离开。
因为冰水而不适的胃现在自愈了,不过又开始空的难受了。先前他直接回了家,没有回过公司,家里没人,便没有晚餐可吃。
傅荀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些易消化的食物回了家,洗漱完躺在床上,没有关灯,枕着胳膊看着身旁的枕头,他皱着眉,看的很认真,眉越皱越利害,像在看一个人,看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人。
最后大幅度的转过身,身体一拱舒坦的躺了。
一会儿他伸了手,在床头的开关上一摁,室内最后一盏灯灭了。
翌日,天气晴朗,室外的清白光线从落地窗映进总裁办的小会议室,长桌上坐了一圈人,各人面前都摆满了资料。
赵杨喊下一个,一个男人探身将一份资料递到傅荀面前,“总裁,现在咱们宁城这块新地有一点麻烦,我们最初的方案和现在当地政府的要求相悖了,目前规划出来是要做成集体化的商业区,”
傅荀抬起眼睛,窗外清白的光线映的他的脸色越发的冷白了,赵杨接过资料,翻看了几页,将项目核心情况概述了一遍。
傅荀夺了赵杨拿在手上的资料,扔还给提出问题的人,“这个没什么说的,先搁下来。发现问题是好的,但是你们也动动脑子,别听风就是雨。就以这周边的发展情况,当地的经济水平,这种试想就不可能实现,这是商业规律,你们不要总去以为这官方他就不管经济的死活了。”
“下一个。”赵杨继续喊,桌子的另一边递过来一份似建项目的计划书,负责人又口述了一遍计划书的概况。
项目计划书被傅荀翻看了几页便放在了桌上,他不置可否,就手指在项目书上敲了敲,项目负责人看着他干净的手指,面色发紧,那手指可以说是非常好看的,肤色洁净,骨节修长,指甲只留了一线,再清洁不过。但是在看它的人就不会这样认为,因为它太像一根教鞭,一根严肃的带着刺的教鞭。
“同类型的项目你们到底考查过几个?去一趟东京就搞个日本的,去一趟美国,风格再一变。自己的东西呢?还有,就这样的规模可以说是连国内你都做不了首屈一指,你凭什么冠以国际之名世界之名?连项目书都做的如此小心谨慎,谈何创新?空间还大,还要磨。”
项目书被打回,不及赵杨开口叫下一个项目,傅荀突然开口问,“我记得咱们在禾城上半年拿了一块和誉峰集团相邻的地,这个合作案谈的怎么样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来回话,“他们很赞同我们的初步计划,详细的方案刚出来,还没有进行洽谈,不过我们已经约到了下周。”
“方案带来没有?”傅荀突然伸出手去要方案。
“……啊,”
傅荀目光一深,汇报的人脸色僵了一下,傅荀难得的近人情一回,“下午2点前送到总裁办,我亲自去谈。”他脸一侧,看陈望,“你约一下,今天下午见他们董事长,”
“今天周六,誉峰集团总部一向双休,林董事长一定不在公司。”陈望提醒,周六工作可不是什么国际惯例!都在家休息呢。
“我知道。”
陈望:“……”知道还?
听不见他的回答,傅荀认真的转过了脸看他,陈望被看的凝滞了片刻,恍然,这位爷是想要去林家!
“好,我这就去联系。”
陈望短暂的离开了一会儿,会议室中继续开会,一个个项目汇报呈到总裁大人面前,办公室里来来往往。
下午,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傅荀总算从会议室出来,领着陈望几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直进休息室对着镜子整理仪表,陈望跟着进去了完事又跟着出来,看穿了他的心事不得不出言提醒,“您真不带礼物?”
傅荀突然停住,十分不耐烦,抵着陈望严肃告诉他,“去谈公事带什么礼物?你再多嘴试试,”傅荀一步走过,却是从陈望的脚背上踩过的,踩的陈望面孔扭曲。
傅荀臭着一张脸出了办公室,老何跟着走了,赵杨挤到陈望身边,“息怒息怒,想想钱,脾气是臭点儿,而且越来越难侍候,谁叫你想要他的钱……啊!”陈望从赵杨脚上踩过离开,踩的赵杨呲牙咧嘴。
总裁办公室外间的看门小秘书看着两个一向严肃的男人进去的时候分明好好的啊,怎么出来就瘸了。
劳斯莱斯库里南一路上了万通山,车窗闭着,车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仿佛与车外的世界隔绝。
傅荀手里握着项目资料在看,临时揪了一个由头,也得熟悉一下台词。
傅荀觉得难找的地方,老何倒是轻松找到了,林家房子豪华气派,颜色庄重古朴,主楼像一座古堡林立在参差错落的乔木之间。
到了门口,傅荀将车窗降下认真看了看周围的景物。
车子驶进林家院子,早有一帮人等在哪儿,只不过不是林家的人,而是誉峰集团的一个执行副总和林跃卿的两个助理带着几个秘书。
傅荀为公事而来,由公司的人接待倒也还是说的过去。
不过……陈望暗觉微妙。
实际上虽然誉峰集团的千金嫁了明仁的总裁,但誉峰和明仁的业务往来并没有因此而增多。仅有的合作也是一切以利益为首要,不存在任何私情,傅荀这边是最厌恨裙带关系、家族式企业,而林家那边就不知道是出于何意,好像也根本没有一丝要攀附越来越不可一世的明仁集团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树树:车砸的爽吗?
林大小姐:就是要他什么车也开不了!
树树: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