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蓝”余罂握紧了手里的长刀,她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此刻竟有些语塞,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盛蓝,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委屈。
盛蓝不为所动,慢慢的将手伸到身前,然后,当着余罂的面缓缓松手松手,深蓝色的刀穗在空中滑过一道直线径直落入海里,扑通一声,砸起一朵小小的血水花。
在余罂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振双臂,身后千尺浪头遮天蔽日一般砸落下来,盛蓝宛如海女神一般无情的看着余罂,仿佛立定要看着余罂付出死的代价。
余罂樱唇微抿,长刀立于身前,挽了一个刀花,然后瞬间她的前面变出现了一张血色刀芒组成的刀网直直的迎击而去,血色海水同红色刀芒碰撞瞬间迸发出爆炸般的血色烟火,无数的血珠从天上掉落,宛如一场血雨。
烟花散去,余罂在空中下蹲,长刀直立撑在了空中,支住了整个身子,抬头看去,对面身上布满了大小伤痕的盛蓝正空空洞洞的飘在空中,看了余罂一眼之后便直直落了下去
一招过后,还是余罂更胜一筹。
余罂紧张的手肘一撑向盛蓝飞去,单手接住了盛蓝的身体,两人盈盈落入海面上,余罂将刀插回剑鞘,匆忙的从空间里掏出一粒丹药喂入盛蓝的口中。
“你很不错。”笑眯眯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因彻喘了喘气,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您还有精力说闲话呀。”
虽然海兽是一批一批上来的,但由于都堆在甲板上,大家战斗都有些捉襟见肘,更不敢施展什么大范围攻击的法术以免误伤同类,故而都精神紧绷,像剑修这种游刃有余还能悠哉调侃他人的还真不多。
苏梓长剑一挑,顺势一刺轻松的干掉了一只全身长满触手的,黏黏腻腻的海兽,烦躁的咬紧牙关,妄想靠此止住不断跳动的太阳穴,正色道“这些海兽还不值得让我付出全力,更何况,我有预感,事情并不简单”
在所有流派的修士中恐怕除了天演派因为功法原因,其他的都不如靠不断的战斗挑战修炼上来的剑修对危险的察觉更敏锐了。
苏梓感觉自己此刻宛如一张绷紧的弦,全身汗毛都要炸立起来了,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情还没完,等待他们的将是关乎生死的危机。
因彻观指挥海兽的鲛人已经败落,甲板上也是一片形式大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劫是顺利度过了,听到剑修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抓起依旧在周遭旋转的佛珠向新爬上来的海兽冲了过去。
船,轻轻的抖了一下,没有被战斗中的人们察觉,然后,又抖了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九九八十一座船不由得抖的更加剧烈了起来。
然后在一声巨大的吼声“快躲开”中化作了一团烟火,剧烈的爆炸轰鸣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咳咳,咳咳”因彻从海里爬出来,浑身沾满了血水,被浓烈的带着血腥味的海水呛得连连咳嗽,然后打了一个寒颤,这海水好冷,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危险来的太过突然,像他这种少有战斗经验的菜鸟根本无从察觉,就这么被炸到了海里,幸好还有大师兄赠送的法衣袈裟和法宝持珠的双层保护才没有受到大伤,不过这海水也太过反常,寒意直入骨髓灵魂,连法衣灵力都抵御不住。
一边打着寒颤,一边超一个类似于船体碎片的大黑铁板上爬,最后站在上面,无法接触水源身体里的寒意才慢慢散去。
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抬头看向海面,寻找着需要帮助的落水的修士,他觉的在这剧烈的爆炸下,并不会对修士们有太多的困扰,毕竟他这种小虾米都没死,那些动辄翻云覆雨的大修士怎么会逃不过呢。
果不其然,随后又有其它人头不断的从海面上冒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狼狈的表情,加上血红色的海水,真的宛如血海地狱一般的场景。
因彻正兴奋的超幸存者划去,一缕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细雾悄无声息的围来,将整片血海的战斗地带都圈了起来,皎洁的月亮也被黑雾遮的朦朦胧胧,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因彻拿着自己从空间里翻出来的二师兄给他做的小木禅杖,当做筏子划着,朝离他最近的一位修士划去。
那位修士也很给力,看到有人来救,硬是挺着僵硬的手脚,慢慢的朝因彻靠近,就这样在双方努力的结果下,因彻顺利的营救一人。
“谢,谢谢。”那修士脸都被冻的青白,打着寒颤道谢。
“阿弥陀佛,举手之劳。”因彻宽慰道。
接着两人携手,又开始超其他人进发,在因彻的带动下,不少人都开始自动自发的互相帮助,一时间倒也热火朝天。
“啧,你们看这像不像鬼骷髅那老鬼哪里的血炼冤鬼那副画。”一道声音突兀的传入忙碌的修士们的耳中,令众人警戒心大起,纷纷要祭出自身法宝,却突然发现他们不能使用灵力了
“不不不,哪里像了,这些人可没有冤魂们可爱,嘿嘿嘿嘿嘿嘿。”阴森森的不怀好意的声音令众修士头皮发麻,心中慌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也是也是,既然如此,我们把他们变可爱不就行了吗”又是一人。
“哈哈哈哈哈,好主意,我老头子可是眼馋很久骷髅老鬼那张画了,现在自己居然有机会能创造一张活的画,斯,想想就很激动呢。”宛如一条伸出了蛇信子的毒蛇,令人头皮发麻,深思了他话中的意思之后,更是惊惧。
“可。”
“善。”
“魔的盛宴,哈哈哈哈,真佩服出这个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