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阳快要落尽的那一刻,陈书芸款款而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
来了,来了,陈书芸来了。
哪个哪个?
就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那个。
你开玩笑吧,今日是来打架的,谁穿着裙子来打架。
你们听说过陈书芸穿过裙子吗?
不,她,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在众人指指点点中,陈书芸不紧不慢的走向场中,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水晶长剑,搭配上身上的那件白色长裙,仿佛是去参加宴会的打扮,端庄而美丽。
你在开玩笑吗?陈翔山紧皱着眉头。
我,来应战。陈书芸大声嚷道。
哼哼。陈翔云冷笑道让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准备了这一身行头?哼哼,就算你今日披红挂彩,打扮得再好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陈书芸甜甜一笑,道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陈翔山道那便开始吧。
陈书芸站立不动,笑道作为比试,总要有公证人,总要有裁判。
陈翔山哼哼一笑,道陈书芸,没想到吧。我留下来这么多人,哼哼,这周遭民众就是我等的裁判。
陈书芸浑不在意地笑道好,那既然是比斗,自然要有彩头。
陈翔山皱起眉头,道彩头?
这个丫头居然还想跟我打赌?难打她要压自己输吗?
陈翔山想了想,感觉不对,便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陈书芸直接道若是你输了,就将城里的铺子,全都还给我。
陈翔山哈哈大笑起来书芸,你也太幽默了吧。你还想赢我?好吧,我答应你。但是若是你输了呢?
陈书芸道我输了,那这灵兽园,你就拿去吧。
陈翔山一怔,这赌注也太大了吧。
虽然现在灵兽园是在陈翔山的管控之下,但是这是以保护为由强行占去的,名不正言不顺。
而这次,陈书芸竟然要将这个灵兽园送给自己?
好处太大了,这让陈翔山有些警觉,他皱着眉头问道书芸,你在耍什么把戏。
陈书芸对着周围的民众大声嚷道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是长竹城的陈家人。他们家趁我不在书山城的时候,以卑劣的手段强行的占有我们家在书山城的铺子,还派卫兵上灵兽园,欲将此处占为己有。如今,我陈书芸回来了,自然要讨要回来。
众人被陈书芸这话给震住了。
他们许多都是当地民众,都还不知道内情。
短暂的安静之后,场面再次喧闹起来了。
原来长竹城是要谋取书山城的家财啊。
白天的时候,还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屌丝模样,原来包藏祸心啊。
没看出来啊,长的如此白白净净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早说这个小白脸不安好心,你们就是不听。你们不能看外表啊,就拿我来说罢,像我这样的人,虽然长的丑,可是我很温柔啊。
陈书芸小姐,我们支持你。
民众纷纷乱的言论开来。
陈翔山阴沉着脸。
陈书芸道怎么,彩头我已经下了,你敢不敢呢?
陈翔山本来还在疑虑,陈书芸这样的做法,成功地激怒了陈翔山。
他恨恨道陈书芸,即便你得到了同情又怎么样。这么多人公正,你也下了彩头,若是你输了,还是要兑现的。你有什么把握赢我?
陈书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挥掉耳边的苍蝇一般,道你答应下来,我们就开始了。不要啰里啰嗦那么多话。
陈翔山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脸色异常难看。
接着,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陈书芸,这是你自找的。
陈书芸呵呵笑道自找不自找的,你都会跟我比不是吗?既然你排了这么大一个局,又不会三言两语就放弃。你觉得,你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
陈翔山咬牙切齿道好,我们这就开始。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三招。
让我三招?陈书芸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书芸提起水晶长剑,一时,陈书芸周身寒冷之气翻涌而出。气浪飘飞着身上的白色长裙,仿佛雪上的仙子,飘逸出尘。
陈书芸动了,踏着飘逸地步伐朝陈翔山而去。
哼!装神弄鬼。陈翔山鄙视的看着陈书芸花俏的步伐,心道。
他的确感觉到了那一股寒气,但是那又如何,她还真的能赢自己不成。
自己可是经过师父精心调教过的。黄级上品之下,无人是他的对手。
陈书芸靠近了,剑光伴随着寒气朝着头上涌来。
陈翔山运起灵气去阻挡。
他心道,哼哼,陈书芸,即便你实力大涨,却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然而,陈书芸的剑光在临近之时,突然暴涨,寒气突然夹杂着风雪之势袭来。
隐藏在水晶长剑中的寒气突然爆发出来。
隐约间,剑中有个模糊的影子在闪动。
陈翔山被一剑给击飞了出去。
陈书芸脚步连动,狂奔向陈翔山。
陈翔山刚刚起身,便面临着陈书芸的当头一剑。
丝毫不给陈翔山喘息的机会。
陈翔山连忙运起灵气,抬起长剑抵挡,却发现几处经脉中,灵气运行不畅,难以调动灵力。
怎么回事?
陈翔山亡魂大冒。难道,难道是这寒气的缘故?
陈书芸的第一击,攻其不备。
陈翔山大意之下,已经受伤了。
此时陈翔山欲全力迎敌,已经是不能。
他奋力运转灵力,仓促地将灵力集中在长剑之上。
长剑欲劈,陈书芸的水晶剑却比他快了一步。
陈翔山只能化劈为挡,挡下了陈书芸的一击。
然而,挡住了长剑,却无法挡住寒冰之气。
那股夹杂着冰雪的寒气犹如长剑余势之下的剑光,冲着陈翔山的胸口之中冲来。
陈翔山的胸口,犹如被巨锤捶打了,噗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出。
陈书芸毫不留情地再次挥剑,又一剑劈下。
陈翔山遭受两次攻击,已经重伤,寒冰之气袭入体内,灵气运行不畅,身体酸软无力,无法借力。眼看这一剑避无可避,只能挥剑抵挡。然而,这一次,陈书芸的水晶长剑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寒气一时间四溢开来,连周围的民众都感觉到那剑中的一股寒意。
陈翔山心中骇然,然而,避无可避,只能提起长剑硬挡。
此刻,他终于找到陈书芸的底气在哪里了。
不。陈翔山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看着那渐渐靠近的水晶剑,目光绝望。
就在两剑将要触碰在一起之时,从旁飞出一只赤红色的毛笔,挡在了陈翔山前。
水晶长剑一下子砍在了那一把赤红色的笔上,发出了金石之声。
一时间,以碰撞为中心,寒气激荡开来,化为一股寒风朝着周遭肆虐而去。
方圆五十米之内的地面上布上了一层寒霜。
陈书芸被震地向后退了几步,提起长剑,警觉的看着那一把赤红色的毛笔。
那赤红色的毛笔,落在了陈翔山身上。
他已经输了。从场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红色剑服的红发男子。
他走到陈翔山的身边,捡起毛笔,对着陈书芸道到此为止吧。
师,师父。陈翔山挣扎了几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面色难看道。
你输的不冤,跟我回去吧。男子看了一眼陈书芸道有意思的小姑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吩咐道将你们家少爷扶回去。
竟然输了,就带着你的人,滚回长竹城吧。陈书芸道这灵兽园,不需要一个手下败将帮我看着。
陈翔山站立不动,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灵兽园,是他师父看中的。
那个男子回头看着陈书芸,笑了起来,双眼一眯道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陈书芸正色道陈翔山,你归还我城内的铺子,是比斗的约定内容。你既然输了比斗,那这片园子,自然我自己看着才保险。你一个手下败将,好意思借着看守的名义,派人驻扎吗?
你!陈翔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急之下,又吐出一口鲜血。
那男子却笑了起来这位小姑娘,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陈书芸盯着这男子。
他是陈翔山的师父。
他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男人。
然而,陈书芸却毫不在意道这是我与陈翔山的对决,你掺和进来本来就是违反规则了。怎么,你还想左右我们的比赛结果?
那男子笑道我自然不会。
陈书芸云淡风轻道那就带着你那徒弟和你徒弟手下的那群人,给我滚吧!
那男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姑娘,我给你身后的人一个面子。但是你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几个侍卫搀扶这陈翔山离开了人群。
给我身后的人面子?
陈书芸看着那人走远,心中暗暗揣测。
那人认识先生?
是啊,陈家嫡长子,认识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听他的语气,他跟先生有交情?
周围的民众震惊的看着现场。
高手打架真的跟街头打架不一样,这样就结束了?
陈书芸第一剑便将陈翔山击飞出去,在场的民众都惊呆了。
陈书芸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亭亭玉立的站在场中,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敢相信她打败陈翔山只用了三剑。
若不是陈翔山的师父出来阻止,想必要重伤。
亏的陈翔山还狂妄的要让陈书芸三招。
三剑之威过后,陈书芸淡然地站在那里,看着陈翔山的人慢慢走远。
嘿,钱还没给呢?不知谁操着大嗓门这么一喊。
接着就看到许多大叔大妈朝陈翔山那个方向追去。
是啊,刚才陈翔山答应留下来给他作见证,如今比斗完了,那五十个铜板的酬劳,应该结一下了吧。
更多人反应了过来,朝陈翔山追去。
翔山少爷,五十个铜板,请结一下。
是啊,我们已经见证了整个比斗,您要给我们钱啊。
哎呀,我们为了见证,可是等了一天啊。
呜呜呜,翔山少爷,您输的好惨啊。来吧,账结一下。
陈翔山虚弱地趴在侍卫的背上,慢慢的回过头来。
他望着汹涌而来的人群,以及漫天讨要酬劳的声响,心中激荡,喷出一口老血,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