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在俩男人的逼视下接起可视门铃的话机,扭头用口型说出人名。
沈灵枝被纪长顾挡住视线,看不清管家说了什么。
只听傅景行压着嗓子对纪长顾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什么都没说!”
纪长顾对管家示意开门,傅景行连忙把小猫抱.上楼,可要藏哪儿他又犯了愁。
主卧?太明显。洗手间?让枝枝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仓库?狭小又黑暗,搞不好会惹枝枝生气。衣帽间?他可不想让枝枝看到某人的内裤。
想来想去他脑门都要炸了,干脆把所有的房门打开,放下小猫。
“枝枝,你喜欢哪里自己找个地藏着,别出来。”
傅景行揉了好几把她毛茸茸的脑门,这才恋恋不舍下楼。
沈灵枝好奇地趴在走廊,听楼下动静。
“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扰了。”是程让的声音。
紧跟着是另一抹熟悉低沉的嗓音,“打扰。”
哥哥。
纪长顾到玄关迎接:“有急事可以先打电话。”
“有的事电话讲不方便。”程让的目光越过纪长顾肩头,微微笑了笑,“你们这儿果然来了一位小客人。”
餐桌上给猫咪盛牛奶的盆还没来得及收。
纪长顾面不改色,“看来你们来之前就猜到了。”
程让含笑望向傅景行,“多亏傅先生。’
傅景行一脸见了
鬼,???”关他嘛事。
“昨天我打电话问傅先生你们的进展情况,结果傅先生一谈到枝枝就呼吸不稳,尾音怪异,当谈及其他杂事却无此类现象,所以猜想你们兴许找到了枝枝。”
傅景行:“
卧槽,这特么也行?难怪这个程医生昨天突然热络地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扯话题。
果然是奸诈狡猾之人!
纪长顾请他们入座,“唐少正在找人,估计会派人盯沈家,枝枝放在这儿安全些,先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记挂。”
傅景行:
他怎么以前没现这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这么牛呢。
明明就是想独占枝枝两天,说的比唱还好听。
沈望白出声:“她在哪?”
傅景行为挽回在大舅子心目中小纯良的形象,抢在纪长顾跟前往楼上一指。
沈望白长腿一迈,缓步上楼。
沈灵枝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慌不择路往衣帽间躲。
她也不知道自己躲什么,就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怎么面对。
脚步声站定。
他似轻叹了声,“枝枝,对不起。”
低音炮柔柔钻入她耳膜,她心跳不争气地怦怦加。
“哥和孟杉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洗耳恭听,他却不说了。沉默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枝枝,我知道你在附近,出来见见哥好吗。”
“有什么委屈尽管泄,哥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低沉落寞。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她的避风港湾,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表露过脆弱的姿态。
沈灵枝听不下去了,从衣帽间蹦出来,摆出一张生气的猫脸,“喵!”
大闷骚,还以为会跟她全部坦白,结果还是什么都不说。
如果不是她梦到前世,这会儿铁定继续误会下去。
他是打算让她误会到天荒地老吗!
沈望白就在衣帽间门口,看见她冲出来,蹲下身迎接,她一口咬在他小臂上。
猫的牙小而尖锐,咬下去肯定疼。
他却连眉头都没拧一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脑袋,“小心点,别磕到牙。”
他其实早猜到她在里面。
枝枝还是像以前一样,捉迷藏喜欢躲衣柜。
沈灵枝受不了他这样,坚持不住松了口,胳膊上有很深的牙印,她心生愧疚,下意识抬起肉垫摸了摸,他眼底浮起柔意,“哥不疼,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
她羞恼别过猫脸,才不稀罕咬他的硬肉。
僵持几分钟,沈望白拜托佣人拿来笔记本电脑放在她跟前。
她憋不住了,噼里啪啦打出一串话。
[哥,我知道你和孟杉的交易了,真的没必要,清者自清,况且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能把我怎么着,你何必为一个“已死之人”受他们威胁,我能保护自己。]
再憋下去她要被气死。
沈望白盯着屏幕上的字,面露诧异,语气跟着一沉,“哥不可能让你受任何委屈。”
“喵!”
“我会销毁所谓的证据,擒拿幕后黑手,给你,也给逝者一个交代。”
他无法忍受枝枝身边埋了一个定时炸弹。
他亲手养大的妹妹,不管是身心,名誉,都容不得他人践踏。
到底谁要害她,他必须查清。沈灵枝则是想到被谋杀身亡的孟莹,心绪复杂,想来想去还是放弃说服她哥。
且不说哥哥态度坚决,孟莹死得不明不白,是该给个交代。
沈灵枝最终被沈望白带走。
临走前,纪长顾被一通电话叫走,据说公司内部又出了问题。
徐管家叹息,“最近几个月先生也不知怎么了,气运特别差,公司频繁出事。要不是人没有出太大的事,我差点要以为这是被下降头了。”
沈灵枝也觉得纪长顾最近太不顺,有点不对劲。
可再仔细琢磨,又说不出什么缘由。
人生本就充满波折,许是他以前过得太顺,对比之下才感觉他最近过分倒霉。
唐斯年果然有派人来监控沈家。沈灵枝躲在窗帘后偷瞄不远处的黑车,看得心惊肉跳。
前世的梦将唐斯年的性格展现得非常清楚。
对于背叛者,他会下狠手,手段跟他父亲不相上下的残忍。
他枪击她哥,软禁她,折磨她,一次又一次下药,让她沉沦在**中,将求之不得放大到极致,迫使她主动张开腿,在他身上得到满足释放。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为。
沈灵枝通过程让见到谢暮,将自己的推断告知他。
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谢暮,他脸色似乎比以前更加苍白,身体也消瘦了些,嘴上怪她为什么不来看他,语气却没多少怪罪的力度。
她拜托程让叫来主治医生看看,医生却说身体无大碍。
莫非在装病?
在她要被抱走时,谢暮突然在脑子里喊她。
(老婆。]
[说了几百遍我不是谢暮眼睛很亮,(等事情结束,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又来。
沈灵枝叹气,他这个病是真棘手,治疗好几个月都没好转。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查找唐斯年更多资料,一边提防唐斯年的人找上门。
突然某天,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沈灵枝一开始以为是唐斯年的人终于展开行动,紧张得不行,结果仔细一听,门外全是年轻女孩的声音。
“这里应该就是6神歌词里写的那个地址吧?”
“听说那个女孩去世了,6神才特意写歌追悼她。”
“天啊,好想哭。6神怎么这么好啊!这个女孩一定上辈子拯救了太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