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三百八十二章梅家千金
熏香一点一点地燃尽。
明溪听着五子讲述景阳宫中发生的一切,仿佛能够看到薛敏狼狈的模样,听到她凄厉的喊声。
可这一切能怪得了谁呢?
都是她的自作自受。
斑秃的事情,是明溪做的。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上次紫宸宫宫宴的是她记着呢。
皇后既然敢指使女官把淳儿丢进池塘里,想要她闺女的命,便连自己也差点死在湖里,这么大的仇,她当然不会对她客气。
慕容轶不肯给她讨的公道,她自己来讨。
既然暂时要不了薛敏的命,那就给她一点惩罚好了,她已经对她很仁慈了,没有碰她的脸,只是买通了皇后身边的婢女,往她头发上抹了一些香油而已。
这些香油掺杂了一种叫做红花的药物,会让人的头发掉的很快,甚至秃发,但掉光了之后还会慢慢长出来的。
但对薛敏这样爱发如命的人来说,掉两根头发她都能惩戒为她梳发的婢女,让她秃发,可比直接要她的命残忍多了,这样才有报复的快感。
“皇后是真的疯了吗?还是故意装疯来逃避罪责?”
明溪觉得薛敏不至于那么脆弱,因为斑秃就这么轻易的崩溃了,那也太弱了吧。
青子道:“看着不像是假的。据说皇后不让任何人碰她的头发,内殿她掉的头发一绺一绺地都成了堆,她也不允许宫人去打扫,还抓起一把一把的头发往头皮上粘,谁敢阻拦她她就咬人,短短两天咬伤了好几个宫人,还把一个太监的耳朵咬下来了,太医们鉴定后都说皇后疯了,确实挺吓人的。”
明溪目光微凝,看来斑秃对薛敏的刺激还真是挺大的。
“薛家那边有什么动向吗?”
绿子道:“薛相和薛将军都提出要进宫看望皇后,被皇上挡下了。太后原本默许皇后将大皇子过到自己名下,眼下也只好按下不提。薛相那边,最近和东瀛有所联络,恐怕是想要再培养一批暗卫,皇上正在想办法抵制,只是皇上政务繁忙,于这件事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那咱们就帮帮他。”
明溪语音悠然,像是不需要费多少力气一样,“你们想办法和东瀛那边取得联系,不论薛相出多少钱,我们都比他多一倍,偷梁换柱,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五子异口同声地应承下来。
待他们走后,明溪有些疲累,也懒得理账,便让下人帮她弄来一些颜料,她拿着笔对花瓶进行涂鸦,画着连她都说不出名字来的鬼画符。
忽然一个妙龄女子脚步翩然地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点心,倾身福了一礼,“明姑娘好,我做了点点心,特意拿来给姑娘尝尝。”
明溪抬头,便对上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庞,眼底一颗泪痣,水灵灵的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微微拧眉,“你是?”
“小女子雪君,长沙郡守梅焘是我的父亲。”
明溪眸光微闪,原来是梅家千金。
水中亭凉风习习,辞别长沙郡的官员,萧湛一行人便来到小亭里稍作休息。
萧羽抬袖斟茶,听柴言冷着声音问萧湛,“此番你出使南燕,我来到长沙,所为何事你不会忘记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把明溪母女给带回来?”
风一阵倚靠在护栏旁漫不经心地喂鱼,萧羽斟茶的手却微微一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
萧湛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
“她们母女俩待在南燕太危险了,我必须把她们带回来。”
柴言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大历就安全吧?你现在把她们母女带回来,相当于带她们迈入漩涡中心,万一我们失败了……”
“我想做的事,就没有失败这一说。”
萧湛声音沉定,淡淡道:“谋大事者,不成功便成仁,是福是祸我担着。即便真的失败了,我也会想办法护住她们母女,这一点不用你操心。”
柴言神色又是一冷。
萧羽在旁边感受着他们之间的胶着气氛,忙道:“言哥不必担心,嫂嫂绝对不会成为哥哥的拖累,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助我们。”
“你在说些什么?”
萧湛目光冷冷地朝萧羽射过去,“这件事情,绝不能将溪儿和淳儿牵扯进来。”
萧羽被哥哥看的低下头去,小声道:“可是哥,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让嫂嫂知道,她肯定会怪你的,依照嫂嫂的脾气……还不知道要酿成什么后果呢。”
“她如果知道了,后果只会更严重。”
萧湛抿唇,话说的不容置喙,“我若胜了,她做我的皇后;我若败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这是我的底线。”
柴言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就这么肯定,到时候她愿意做你的皇后?慕容轶并非没有许给她后位,可她还是跟着你走了,为什么?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性格注定她成不了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你硬要把她带到那个位置,她一定做的连薛敏都赶不上。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撮合你和我表姐在一起的原因。”
柴言的声音还在继续,“你需要一个皇后,这个皇后不需要多么美丽,多么聪明,但一定得身家清白,温婉贤淑,才能够母仪天下。”
萧湛抬眸睨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柴言道:“长沙郡守梅大人膝下有一女,温柔贤淑,落落大方,才情出众,从小就受过严格教养。这样的女人,才是最佳皇后人选。”
萧湛神情蓦地冷了下来,“你做了什么?”
柴言直视他的眼睛,“梅大人的性情出了名的刚直,现在全国各郡,只有长沙郡守不肯加入我们的阵营,我答应了他,让梅小姐做你的王妃。”
“什么?”
萧羽呀然惊问,猛地朝萧湛看过去。
风一阵撒下一把鱼食,趴在栏杆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而萧湛,在听到柴言这句话后,瞳孔骤然一缩,看向他的瞳眸,已是说不出的冷肃、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