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亚宁突然松开了手,屹湘一个趔趄,慌乱间急忙回身就跑,她离房门不过是两步,却被董亚宁伸脚一绊,她便扑了地板上。大文学幸好反应够,她及时抓住了门边扶手,膝盖手肘刚刚都被磕到,疼厉害却完全顾不上,就她要起来时候,被董亚宁一把扯住了后衣襟儿,带进了怀里。她狼狈半伏地板上,手机被移到了她面前,只听董亚宁她耳边说:“近联系人,叶崇磬……你要他来帮你么?”懒
他呼吸中有淡淡酒气,屹湘扭开脸,艰难说:“我没有……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放开我!”手紧紧按地板上,他膝盖抵她后腰部,让她一股子力气施展不出去。心肝脾肺同时被痛楚卷了去,她浑身开始疼,由内而外疼。
“要是不放呢?”他转了一下手腕,用力,将她控制自己身前。
她扭过头来,面对了他。
她有些冷。
此时衣衫甚薄,她本是蜷被里休息,宽阔长衫长裤裹着手脚,一头柔发也散开了。因为冒了一头冷汗,柔发就贴腮上,粘腻不像样。简直这地板上都要生出了她印子……她看着董亚宁眼睛,明白:就是这样,董亚宁就要她不好过,就是要她这样,没有尊严。大文学
她咬着牙关,力不让自己被可怕念头抓着,也不让自己哆嗦,虽然她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哆嗦起来……她又问了一遍:“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虫
下颌随着她费力言语,轻动,下巴上蓝痣就颤动着,跟她全身神经一样。
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柔软同时也无比强硬,无比温柔又无比冷酷。
“要你。”董亚宁低头,她耳边说。
屹湘脑中嗡一下。就是那么一停顿间,她拼了命要逃离董亚宁掌握。她一言不发仅有空间里对着董亚宁厮打着,完全没有章法,目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脱离董亚宁控制。
她拳脚和身体都进行着反抗,用全力拒绝。
“你休想!”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董亚宁眼睛都红了。他扭着她手臂,将她按地板上,狠狠吻过去,她躲着闪着,就是不让他吻到。
急促喘息间,屹湘咬牙切齿喊着:“董亚宁你敢!”
他捏住了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大文学
“我不行吗?”他几乎是笑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直直看进彼此眼睛里去。看到却都是模糊一片。模糊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心里魔障……
“脏……你……脏……”她艰难喘息间,断断续续说。心脏难以负荷此时他加诸重量,非常艰难,对着他说。她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他杀死预感。
他手劲儿骤然再次加大,让她眼前一黑。
“那我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是脏。”董亚宁起身,用猛然间爆发力量,顷刻之间将她勒起来,冲进房内,紧紧将她压制床上。
她拼命挣扎,拼命挣扎……全身骨节都碎掉似疼,疼钻心……她咬着他,不知道咬了哪儿,就是拼命咬住,嘴里一股血腥味……她听着自己衣服碎掉,那声音就像利剑,砍她体无完肤。崩开衣扣弹下巴上,子弹一样,皮肤上有尖利疼痛。她就恨不得此时真有一颗子弹从她下巴射进去。
“董亚宁……你……”她嘴巴被他堵住。蛮横堵住,几乎是没办法呼吸了。于是她手变成了爪子似,挥舞着、撕扯着,不得喘息之间,好像这样挥舞和撕扯能给她一点活下去空气……
董亚宁压着她身子,她僵硬像是木雕。手底下摸到她骨骼就像凭空生出来尖刺,硌他也疼。于是就想把这些疼都还给她,统统都还给她。
“董亚宁!”她叫着他名字,“你停……”
他停不下来。
“……你别让我恨你……”她声音抖厉害,眼睛里没有充泪,充是血。看着他,都被罩一团血雾里……她死命护着自己,仅剩那一点点蔽体东西,死命护着……“你别逼我……你想要我再死一次是不是?”她吼着。简直就是后一点气,顶喉咙里冲出来。
他手猛扯断了她胸衣。
月光落下来,她身上,他只能看见这白晃晃一具身子,扭曲、极美、对他来说又是残忍至极一具身子。曾经异常熟悉,而今又异常陌生。是她,又不是她——少了很多,也多了些什么——该是有多少痕迹,是他想过要共同岁月里烙上去、却终跟他没有关系……他血红眼睛盯着她,要盯死了她一样。
是,他就是想让她也死一次……他俯身,张口咬她颈间伤疤上,含着,那颈间动脉跳耸都他唇齿之间;伤疤上有一种特别光滑,比起周边那绒绒肌肤……他狠狠咬了一口。
她疼叫出了声。
这声音刺激他动作猛然间粗暴起来……
屹湘终于死了一样,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董亚宁伏她身上,也一动不动。身体全部重量都压覆她那里。好像就是要她完全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他才翻了下身,躺她身边。
她呼吸声都没了……
他意识从刚刚巅峰滑下来,忽然间清醒了一下,他盯着她:她那美好胸,轻轻起伏着,于是从胸口往上几乎要齐着下巴那条蜿蜒丑陋伤疤就像蜈蚣一样,慢慢蠕动……刚才突然提到喉间心一下子落回去,就落回去那一刻,又剧烈跳起来,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强烈节奏,同时,也听到她说:“……你会后悔,董亚宁。你……”她喉咙气体似乎是不够替换,嗓音因刚刚那长时间呼喊,变沙哑,她说着,整个人又开始颤抖,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似,“……你一定会后悔……”
一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