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就快步走上前去,颇为惊喜的拉着她的手说:“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你和傅遇一起来的?你们怎么会住这儿?”
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杜兰却眼神陌生的推开我的手,两眼迷茫的盯着我:“你是谁?”
我当时完全愣住,很勉强的撑起一抹笑容:“杜兰,我是沈珂啊!”
她盯着我看了几眼,然后往后推了几步,边关门边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在她快要关上门的瞬间,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这好奇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杜兰紧追在我身后,很是恼火的说:“你到底是谁呀?进我家做什么?”
虽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那种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但我并不相信这种巧合能出现在我面前。
再说了,人的面容可能相似或者一样,但人的性格和脾气、声音却不可能都一样的。虽然杜兰一直在逃避我的眼神,表现出不认识我的样子,但我和杜兰好歹是有几年姐妹情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她?
即使有好几年没见,我也很确定那个人就是杜兰!
她明明是杜兰而装作不认识我,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眼见杜兰就要追上我,我便加快步子冲了进屋,可刚把门推开,就有各种气球和彩纸“嘭”的一声喷了出来。
继而,有很多人从各种角落里跳出来和我说恭喜。
“恭喜夫人出院!”
“恭喜我的朋友九死一生,战胜病魔!”
……
……
这些人,有北京公司的同事,有保姆,有朋友,包括段燕和唐旻安、傅遇,以及我的孩子们。
这一幕让我措手不及,我捂住了嘴唇,可眼泪还是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干嘛这样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抑郁症刚好得差不多,你们这样很可能会让我病情加重的!”
他们听到我的话,都纷纷解释:“其实我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因为你出院的事情发生了变动,我们才会在没有布置充分的情况下,就急忙急促的给你这个惊喜了!”
“难得你们有心了,不过算是有惊没喜吧。但若要勉强做个评价,那算是惊吓吧!”我嘴上是这样说,但摒弃了巨大的心里落差和情绪上的不适应外,我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毕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友,和我思念已久的孩子们!
但唯一的遗憾时,贺子华并没有在。
想必,他对我的感情已经转淡了许多吧,才会置我于不管不顾的境地……
心里渐渐滋生起一抹荒凉,但我尽量微笑着把这不适感降到最低。
孩子们都围到我身边来,才一个月没见小闪闪,她已经能跑动了。“妈妈,抱抱!”
我刚准备抱她,可段燕却把孩子抱了起来:“你也累了,快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我刚从医院回来,这一个月在医院里已经把一整年的休息时间都用完了!”可他们却不管我在说什么,不由分说的就把我往里推。
当他们把我推进卧室后,就迅速关上了门,而我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铺满一地的红色玫瑰花。
我当时挺心慌的,本想转身出去,却发现门被他们从外面锁起来了。
“这群人,真是无聊!”我低声嘀咕着,其实是想用话语来缓解心里的紧张和浓浓的尴尬。
我见卧室里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冲出来,便缓了缓神往里走。
玫瑰花瓣从房门口一路铺到了床边,可一走到里面,就看到床上有一个很大的礼盒放在里面。
那是一个白色的长方形的大纸盒,上面被色彩斑斓的蝴蝶结打上了,占据了整个床面。
我盯着这箱子看了许久,原本不想管它的,但它在床上实在太碍事儿了,加上我觉得这盒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礼物那么简单,在考虑了一番后还是站到床边准备打开它。
说实话,在解开它们的时候,我的手心都是有些颤抖的。当我把最后一个蝴蝶结打开,刚准备掀开盖子时,这个盒子里的某样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同时,各式花瓣突然从盒子里喷洒出来,紧接着贺子华长着双臂从纸盒子里窜了出来。
“恭迎老婆出院,我一直在筹划要送你什么礼物,但觉得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很俗气,最后想到了一个特别的注意。”他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性感:“我把我送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礼物,你要是喜欢,就好好待我;不喜欢的话,可以随时虐待我。”
贺子华的这番话并不感人,却听得我红了眼眶。我吸着鼻子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啦!你明知道我是抑郁症,可你还搞这么大的惊喜,还找来邻居大妈配合你演戏,差点把我耍得团团转!”
贺子华见我哭了,很惊慌的想从纸盒子里出来。但这盒子实在太高了,加上又是放在床上,不小心就会摔下来。他站在里面左右摇晃,那动作还挺滑稽的,我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贺子华见我笑了,干脆在里面动得更起劲儿了,那么帅的一个男人,干脆用手捧起玫瑰花瓣,一边洒一边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一度笑得肚子疼,贺子华则一副表现欲过剩的样子,他跳得有些忘形了,等我回过神来时,箱子已经从侧边倒了下去。
我立马冲上去扶着他:“你没受伤吧?”
而贺子华却直接抱住我,在惯性的冲击下,我们一连翻了好几个身,最后他压在了我身上:“老婆,你能回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以后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不会再给你负面的情绪,更不会大男子主~义的觉得我做了很多,而你做得很少。”
贺子华的话都说到了我心坎里去了,但我还是故作矜持:“谁是你老婆了?如果我是你老婆,那你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我?会买通邻居大妈欺骗我,还会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段燕、杜兰他们都叫过来?”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其实我每天都会去医院一趟的,和医生了解你的情况。你的医生昨天还说你可能是后天出院,但直到你办完出院手续后你的医生才告诉我你今天就出院了。”
贺子华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在赶去医院来接你已经来不及了,还很有可能和你走岔路,所以我们就临时商量了以这种办法来给你个惊喜。当他们把我装进这个箱子时,我就意识到这个办法或许会刺激到你,但我当时一个人被关在这里面,又没电话,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贺子华说着很认真的看了我几眼:“你……还好吧?没受到太大刺激吧?”
我不愿被他看扁,就很嘴倔的说:“好着呢!听到邻居大妈说你搬走时,我开心得都快能原地起跳了!”
贺子华眼里含着笑意:“是吗?”
“是啊!”
“可是你分明难过的哭鼻子了!”
“我才没有!”
贺子华听到我这样说,立马点头:“好好好,其实是我哭鼻子了!是我和孩子们哭鼻子了!一个家里,若没有一个女人,那留在家的大老爷们和孩子简直就是太可怜了!”
他说着掀起他的衣服,我以为他要耍流氓,刚想要他老实点,可他竟然说:“不信你看,你这段时间不在,我瘦得连腹肌都没有了!”
我当即尴尬,只好绷着脸说:“你以前的肚子也不叫腹肌,是叫肚腩好吗?”
没想到他突然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在我发愣时他却捧着我的脸端详:“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做治疗,我是真的很抱歉。我每天去医院要求见你,医生都说你的恢复状况良好,若我不经你的允许去看你,你或许会情绪反复。可是我现在看到你吃得滚圆的脸,却是万分自责。”
我不知道他又要玩哪出,干脆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你看你都胖了,脸都比原先圆润多了,你是该有多难过,才会暴饮暴食把自己养得一身膘的!”
贺子华把话说完后,我才意识到他是在变相的损我胖。我推了他一把:“你这人嘴真臭!”
他翻倒在地,顺势把我搂进怀里,仰起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臭吗?”
“臭!”
他又要来亲我,但被我躲开了。
“他们都在外面呢,外面还是快点出去吧。”
贺子华点点头:“也对,等晚上,我在……”
我才不接他的话:“晚上肯定要聚餐,聚餐完毕后我再和你好好算算你吓到我的这笔账!”
“我好怕!”他捂着胸口故作忸怩:“万一你要对我用强的,那我怎么办!”
我轻轻地揪了他的耳朵一下:“同志,你真的想多了!我是说,我要对你用棍棒伺候!”
他一脸无邪:“棍棒是什么鬼?莫非是新书的情趣项目?哦,我老婆真与时俱进,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