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喃是我恩人的女儿,在美国长大,回国是为了安葬她妈妈,留在昆城也是想在她妈妈生活的城市待一阵子而已。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你们别把人想那么坏!”
杜兰耸耸肩:“反正你自己多留意吧。她回国后,那属于无亲无故的,加上妈妈病逝,很可能会寻求一个感情支柱。现在她和贺子华白天在公司朝夕相对,晚上回到家又一起带娃管孩的,别在某个点上两人突然对上了眼,那你才是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段燕也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反正你自己多担待吧。”
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可经由她们两个这么一闹,我这心里竟然也稍微有些不舒服了。但我还是给贺子华也给自己理由开脱。
“贺子华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都喜欢他。”
段燕戏谑的说:“他虽然不是人民币,但是能赚人民币啊,而且还是个颜值不低的赚钱机器。”
“得了得了!”我终止了这个话题:“这舟车劳顿的,我得先去你家睡个午觉,晚上再回去看看儿子。”
段燕有些困惑的说:“你既然那么想你儿子,怎么还骗阿姨是明天的飞机啊?莫非你晚上打算捉~奸去?”
我斜了她一眼:“虽然咱们三个都是在感情里经历过挫折的人,但这内心可不能那么阴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再说了,我还真不信贺子华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来。其实这几天在三亚我也想了很多,贺子华对待感情是很纯粹的,向来不屑于脚踩几条船,若他真和唐黎有什么,那肯定不会带走我儿子的。唐黎可能对他还有感情,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不能太作了,太作了后,可能会把他往敌人那边推呢!”
杜兰和段燕听完我这席话,纷纷拍起手鼓起掌来,我被她们俩弄得莫名其妙。
“干嘛呢这是?”
“其实我们俩早就讨论你和贺子华的问题了,我们一致认为贺子华不是那勾三搭四的主,但我们知道你的性格,凡事若不是你自己想通,那我们越劝可能就越会起反作用。”段燕说完还很二的比了个剪刀手。
杜兰也说:“所以我们这几天找到机会就把贺子华说得很渣,一旦你找不到认同感,你就会在心里觉得他其实没我们说的那么糟,继而就会念及他的好。”
我真没想到她们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段燕拦了一辆出租,推着我把我塞进车厢:“别胡思乱想了,现在咱们就先回家吧,然后打扮打扮,晚上去给他一个惊喜!相爱的男女本来就是那样,有了矛盾,睡一觉就能好了,何况你们这种还是小别胜新婚的呢!”
杜兰也往上凑:“对啊,干柴触碰烈火,一下子就烧烧起来了,所有的不快都会被烧成灰呢!”
她们俩左一言右一句的,弄得我面红耳赤,想插话都插不上了。
回到段燕家,我睡了一个午觉后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了。我找了身干净的换洗衣服,洗了澡后又化了个淡妆,然后驱车往别墅的方向开。
原本还挺兴致勃勃的,但车子越往别墅开,我的心就越紧张,总感觉今晚可能会有事儿发生。
要么贺子华不欢迎我,要么会看到某些不好的东西,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
我最终把车停在别墅小区的对面,决定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是阿姨接的,她说孩子都从幼儿园接回来了。
“那你们吃饭了吧?”
“正要吃,刚才小贺总打电话来,说公司里有事需要加班,让我们别等他们了,吃完后先带孩子睡觉。”
这里的他们,应该就是指他和程喃了吧。“不过公司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贺总说完就挂了,我也没来得及问,但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挺着急的。”
“那行吧,你们先吃饭吧,晚点联系。”
挂完电话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驱车去趟华洋科技。一来可能看看程喃在那边适应得怎么样,二来或许可以从向洋哪里打探出什么来。
这个时间是下班晚高峰,路上挺堵的,等我到公司时,都快九点了。
我在保安处签了字,然后进了写字楼,进电梯后按了华洋科技所在的楼层。
电梯每往上走一层,我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一下子,当电梯停在目的地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儿才走出去。
原以为加班的会是几个核心骨干,没想到远远的就透过玻璃看到无数人在里面忙碌着。
都这个时间点了,要么是他们拿下了大案子连夜赶工,要么就是出大事故连夜处理了。
我放缓脚步,这时恰好有个之前在巨人广告上班的员工出来了,我立马上去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他面露难色的看着我,支吾了半天才说:“之前合作的工厂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出的产品都不合格,但合作的商店已经卖出去了很多商品,购买的用户使用后都出现了问题。现在商品全部被退回来了。而且我们公司被投诉了,网上也有很多舆论,相关部门也来调查情况了。我们现在正在逐一打电话给购买产品的客服道歉。”
我听了后,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华洋科技,排在前面的都是各种负平。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华洋科技被工厂设计了,或者说是被方程设计了。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径直走了进去,推开了贺子华的门。
他正在和几个部门经理说着什么,而向洋则坐在一旁拼命的抽烟,两个负责人的神色都很阴沉。
贺子华听到推门声都没抬头,我听到他对几个部门经理说:“反正这次的事情我们要先拿出一百分的诚意来道歉,尽量控制住舆论,大家最近都辛苦一下,等熬过去这个难关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部门经理听着贺子华这番话,却并不感冒,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们出去后,贺子华才皱着眉转过身来,当他看到我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继而,眼神亮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完后,他的神情又暗了下去:“如你所见,公司现在遇到了些麻烦,我可能没时间陪你说话了。”
“看出来了,要不是事情没严重到某种程度,你也不会给员工画大饼了。但很显然,即使画大饼,也激发不起他们的斗志。”
贺子华很搓背的坐在椅子上,向洋也转过身来,他把烟头灭在烟灰缸里,吐着仅剩的烟圈说:“很多人,一辈子可能只买得起一套房子,所以他们从选房到装修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原本还想买点高科技产品试试,没想到却毁了整个装修进程甚至是计划,他们的愤怒肯定难平。现在员工挨边挨户的打电话道歉,肯定会受到辱骂,但是我觉得这种办法治病不治本,对挽救公司的形象和损失没什么多大的作用。”
我看向向洋:“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需要冒险。”
贺子华瞥了他一眼:“上次如果不急功近利,也不会惹出这祸来。不过我贺子华向来是你不惹我那我不惹你,你若惹我那我必犯你。方程竟然敢设计陷害我,我肯定会让他阴沟里翻船,起不来的!”
“所以你同意我的办法了?”向洋呼了一口气儿说。
“别无他法,只能铤而走险。”
我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子华拍拍我的肩:“没事儿,这事我们能处理好,你别操心了。若是还没玩够,那我可以再给你报个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你再去玩玩。”
我推开他的手,蹙着眉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玩的事情,我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吗?我刚才听你的口气,难道公司是被方程算计了?”
贺子华闭口不提,我只好看向向洋:“上次的事情我也有幸参与,所以也应该有知情权。”
向洋盯着我说:“上次我们用照片威胁方程签了合约,但没想到他竟然早有准备,竟然背地里和我们玩阴的。”
“具体是什么?”
贺子华接过话头说:“当时我和向总去和他谈判,准备签合约时,他突然把咖啡打翻在合约上。我们当时也没多想,便拿出u盘让他的秘书去重新打印几分合同出来,没想到他的秘书修改了几个很小、却关乎产品的数据,导致所有的商品都无法使用了。”
我听了后,肺都差点被气炸了。“这方程也太贼了吧?但当时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打印呢?”
“当时方程拉着我们喝茶聊天,也是我们粗心了,以为几张照片能唬到他。”向洋懊恼的揉着头。
“所以现在的黑锅,只有公司背了?”
贺子华摆摆手:“方程肯定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的,但我必定会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