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我有莫名的熟悉感,当年,那个孩子逝去之时,我也有这种清晰的抽离感。
我内心有千万的浪花在击打,他即便没有避孕,我也有吃药,总之所有的方式都能够避开怀孩子的机会。
害怕的情绪,渐渐冲击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将围绕在我身边的人推开,快速离开唐家,唐敬业的家让我感觉到窒息,现在我更要紧的事情是去医院。
唐敬业没想到我是这样的激烈反应,他也追了出来,在我身后大叫:“小时候你都那么听话,怎么长大了……”
我听到了这样的话之后,顿时间加快了脚步,我讨厌听唐敬业提及小时候。
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说,孟子提倡人性本善。
我是相信这个的,我也觉得自己小时候很听话,善良的不像话,也因为太善良,所以唐敬业不要我这个女儿,连带着我的母亲一起扫地出门。
现如今,我又落得攀附阎沥北的下场,有的时候啊,人强大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所以,纵使唐敬业在我的身后狂叫,我也没有转头看他一眼。
我的心冷起来,其实也不比阎沥北差啊。
当我从别墅里出来,站在外面等待我的司机,立马就要迎上来。
我只能装作淡定的模样,心里却想着法子想要避开司机,从而寻找机会自己单独去医院里。
可司机压根没有给我机会,他迎上前之后,拦住了我的去路。
“阎总说,你在唐家用晚餐,必须回去,不能乱走,况且,时间已经很晚了。”司机是阎沥北的人,自然什么都听阎沥北的。
即便我的心里面有极大的不满,可是我还必须忍着,因为没办法。
我耐着性子,对司机说:“好,我回去,不过,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一下。”
司机立马紧张起来,关切的问我:“anne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这好像,我没有必要和你禀报吧。”我蹙了蹙眉,我知道,他纯属例行公事,一会儿回去会一五一十的转告阎沥北。
看着司机有些尴尬为难的样子,我想起了我被阎沥北为难的时刻,即刻,心又有些软,我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还是撒了谎,对司机说:“我吃多了,有些消化不良,买点助消化的药。”
司机这才没有追问下去,我上了车之后,唐敬业这才追上。
我没有理会,而是催促司机快点开车,他得到命令之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到了一家药店门口,我悄悄进去买了一盒验孕棒,里面有三支,我以防万一一支测不准。
先确定有没有孩子,我再做决定要不要孩子吧。
我就要付钱的时候,药店的墙壁上,电视正在播报八卦新闻,‘风’的女主角确定了,那个中国女人由我扮演。
并且,上面曝光了我的真容,从视频上来看,和我有关的消息接连不断。
一个好的剧本,影响力是很大的,我看到之后,顿时间警惕起来。
这意味着我会红,意味着我不能再如此随性地进入医院买这种东西,不然,都可能成为将来报道的重点新闻。
于是,我将头埋地更加地了,赶紧付完钱走人。
“小姐,你的零钱还没找呢。”医生来不及看我,我就摆着手示意不要找,消失在药店里。
我将东西藏在了包里,上车的时候,司机看了我眼,没多说什么。
很快,到了别墅,阎沥北还未回来,正好给了我时间去测。
实际上,这个时候测是不准的,大姨妈毕竟只是推后了三天。
可我心里还是想要图一个安定,躲在洗手间里,连包装纸,我都不敢留下,生怕阎沥北回来看出了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着上面的测试变化,上面有着清晰的黑线,不过,只有一条,并且显示阴性。
所以,没有怀孕。
一定是撞击桌角的那一下,不小心让我有了坠落感,况且现在我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是我太神经质了,疑神疑鬼的。
可会不会是日子太少,这个反应不准确?
我看着盒子里面还剩下两支,决定好好藏起来,等过几天再测。
等我从洗手间悄声出来,听到阎沥北正在问话。
只听他问司机:“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机回道:“有十多分钟了。”
“嗯。”阎沥北应了一声。
“阎总,anne小姐说吃撑了,中途买了写助消化的药,没有去别的地方。”司机一五一十地告诉阎沥北。
阎沥北回应:“知道了,下去吧。”
他们的对话很简短,阎沥北进来了,我也假装刚从房间里面出来。
刚好我站在上面,阎沥北站在下面,他抬头,我低头,两个人的视线相撞。
他没有再往上走,而是坐在沙发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快点下来。
我一步一步走向阎沥北,来到他的跟前,没等我坐下,就被他拉进了怀中。
“听说你吃多了没消化。”阎沥北问我话的语气有些玩味,我看了看他,点点头。
阎沥北的手环在我的腰肢上,然后对我说:“我没想到唐家的菜那么符合你的胃口,我以为,你在唐家会吃不下。”
其实阎沥北没有想错,我在唐家确确实实吃不下,面对唐敬业,以及那三个女人,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但是谎,我已经说了,总不能砸了自己的脚,我只有呵呵地笑了笑,道:“味道还好。”
阎沥北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即刻将我推开,然后轻嗤了一声:“你这个骗子!”
没等我坐起身,阎沥北双手撑在了我的身体两侧,我没有办法从沙发上起来。
他那刚毅的脸,凑近我,道:“你吃撑了,和没吃饱,是两种状态,说谎还是说实话,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你现在太过淡定,反而是心虚的表现。”
“傻子才会相信你在唐家能吃的很好,你不是讨厌唐敬业么,怎么,面对他不觉得恶心?”阎沥北的话有些故意而为,他是在刺激我。
可阎沥北有一点不知道的就是,唐敬业并不是我的致命点,我不会为了一个不要我的‘父亲’要死要活。
“我是没吃饱,怕胃不舒服,买点胃药备着。”我换了一种说法告诉阎沥北。
阎沥北却伸出手来,问:“那胃药呢?况且,你应该记得,别墅里有胃药。”
他总是喜欢一点一点拆穿我的谎言,很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我就是知道阎沥北这样的性格,所以,当时我买避孕药的时候,实际上还买了和别墅胃药牌子有区分的胃药。
我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对阎沥北说:“在房间里,是我去拿下来给你看,还是你上去一会儿再看?”
阎沥北听到我这样的话,忽地就笑了起来,他对我说:“算了,你现在做事也天衣无缝了,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说着,捏了捏我的脸蛋,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再搞什么名堂,但是有一点我要警告你,少玩把戏。”
“小闹我可以装作视而不见,要是真是大事你还藏着掖着,我可不饶你!”阎沥北说到这里,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
这个和四月天气一样,变化无常的男人,让我感到无语。
阎沥北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我以为他浅尝辄止就会满足,可我却一时间忘记,他在这一方面有些贪得无厌。
所以,阎沥北的舌,来到我的口中之时,我还是有些瞪大了眼睛。
他像是要将我所有的力气都吸走,用的力道有些大,我双手撑在他健壮的臂肌上。
“还满意吗?”他一边放过我,一边问我。
这种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我能说不满意吗?
“什……什么?”于是,我装傻充愣起来。
阎沥北再次问:“我想,你在外面溜达一趟,又回来十多分钟,总能听到风有关的消息吧,对那个女主角的位置,满不满意?”
原来,是我想多了,阎沥北只是在问我那个角色而已。
我的脸顿时间红了起来,耳根子有些发烫,我都想哪里去了?
“哦,这个啊,当然高兴,毕竟我是求着你给的,谢谢!”我着实感激他。
当阎沥北听到我说谢谢的时候,有些不高兴,但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阎沥北刹那凑过来,鼻尖顶着我的,问:“不然呢,你以为我想问什么?这枚深……吻吗?”
“才不是,你别多想。”我立马回应。
阎沥北笑而不语,他起身,走向了厨房,走了两步,回头问我:“既然没吃饱,想吃糖醋鱼吗?”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好心问我吃鱼的阎沥北,这一次,我应该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吧,。
“啊?”我还是不敢相信。
阎沥北满脸黑线似的,道:“我怀疑你该去看看耳朵有没有问题。”
我有些委屈,谁让他平常对我太差,一时间,一点点好,都会让我产生极大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