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沥北的话,让我反应很大,去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带我去美国。
“我好了还要拍戏。”我不得不轻声说话,尽量让自己不拉扯到舌头。
我心里面想着自己现在受的苦头,还真是自作自受,暗骂自己脑子就不能灵活一点,非要弄到舌头,连说阎沥北的能力都没有。
阎沥北明知道我的意思很明显,拍戏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我只是不想和他去而已。
这个男人不会如我愿,事实上,和我猜想的也没有差别。
“我说去,就要去!”他霸道的让我无可奈何。
有的时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他会什么都依着我,不敢说任何话,我一定嘲笑他啪.啪打脸。
我问他:“你怎么突然想去美国了?”
阎沥北并不是立马就回答我,而是略作思考的模样,然后看着我,说道:“出差!”
这个理由对于我来说,真的感觉很low,他根本不可能去出什么差。
往往阎沥北会这么说,只能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阎沥北去美国带有目的。
他在瞒着我,也不想让我知道真相,越是这样,我越是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阎沥北却气氛凝重的时刻笑了,他一笑,我就觉得寒颤,近乎一种条件反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这么喜欢怀疑人,我还没有怀疑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呢。”阎沥北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道,“我这么相信你,你就该好好相信我。”
阎沥北相信我?我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仔细想想,他确实有的时候很相信我。
比如当初那张支票,我不是拿着去买首饰,而是去解约,阎沥北并没有质问我太多,即便他实际上早就知道真相。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只有这样,我的情绪,才不会那么明显。
阎沥北也没有再说话,一下子,病房里面变得极其安静,我其实有些不适应,可随着时间渐渐波动,我还是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已经回到别墅里,阎沥北依旧守在我的身边。
当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尖,我越发肯定,我是离不开他的。
纵使恨他,他也恨我,哪怕我们都恨不得对方去死,仍旧离不开。
这大概就是阎沥北最成功,而我最可悲的地方。
我躺在那里,眨巴着眼睛,望着微微有了些胡渣的阎沥北,他身体终归还是很好,自愈能力很强。
因为,他当时胃被我害成那样,现在仍旧和个无事人一样。
“饿了吗?”阎沥北问我。
我点点头,我可以和阎沥北过不去,但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阎沥北却告诉我:“你现在不能吃饭,流食医生说这两天最好也不要碰,等会儿,会有医生过来给你补充身体所需的元素。”
我顿时间无语了,既然如此,阎沥北你做什么要问我饿不饿?
饿了也不能吃,却要勾起我的食欲,这个男人,是成心的。
我白了阎沥北一眼,他笑意深深,眼里面的悦色展露无遗,他是阴晴不定的天,随时喜悦,随时阴沉。
我有些开始跟不上阎沥北的节奏了,他的手掌一直覆盖在我的长发上。
“既然还要医生,回来做什么?”我问他。
阎沥北的回答却让我感到很意外,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医院里面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家。”
家……他再次形容这里是我的家。
我承认,这个字如此动听,可我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我早就有自知之明,阎沥北不会给我家。
他只会毁了我的家,毁了我。
我示意自己想要起来,他问我想要做什么,我指了指浴室:“该好好洗洗了,这几天脏。”
从昨天开始我就住在医院里,一直没有换洗,以往,阎沥北都会说我脏,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说了。
“我效劳。”他笑意更浓,似乎,很支持我的想法。
我望着阎沥北,顿时防备起来,他这人这会儿一定没有正经心思,况且,我只是伤了舌头,又不是伤了手脚,用不着阎沥北。
“不用,我自己就行!”我拒绝他。
也许是伤了舌头所以也伤了脑子,一时间没有想过阎沥北的性子。
我只要拒绝,他就更加强硬的侵略,他在我的世界里面,是不容许遭到我强烈反抗的。
毕竟这个男人说过,不管我身上有多少根刺,他都会一根根拔掉。
所以,哪怕我已经走到了浴室,还没来得及关门,阎沥北跻身进来,他倒是给我关上了浴室门。
我在心里面认输,感慨并且劝慰自己:就当这是免费的服务好了,俗话说,找鸭还要很多钱呢。
况且,若是鸭长阎沥北这个样子,价格一定高的吓人。
原本在给我放热水的阎沥北,洞察到我的心思,刷地转头看着我,一下子,我被他看得无措。
那鹰厉的视线,让我心虚至极。
阎沥北朝我走来,将我按在浴室的墙壁上,然后开嗓问我:“你在想什么,嗯?瞧你的眼神,我就觉得没好事儿,是不是在心里面骂我?”
说着,他的手点在我的心口上。
我不回答,是骂了他,要是他知道我将他当那种人,一定要弄死我。
“你别多想。”我否认。
阎沥北却禁锢着我,我没法逃脱,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浴缸里面的水一点点增多。
他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肢,薄唇在我的红唇上来回轻触,让人觉得痒痒的。
我别过头去,阎沥北的唇顿时间落在我的耳垂下方。
“让我猜一猜,你骂了我什么。”他的话,显然突出不信我,只听阎沥北说,“你拿我没有办法,所以,你一定在自我安慰拿我当做免费服务你的男人。”
他说的比较婉转,却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
只是,阎沥北是有透视眼还是别的,这都能看出来?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会不清楚吗?”阎沥北那坚定的口吻让我的无从辩驳。
我哑言,阎沥北却在我的锁骨处咬了一口,他说:“没事儿,今天,我愿意给你服务,包你满意!”
他的话,像是蛊毒,迷惑人,让人深陷,即便,我知道,他故意的。
顿时间,我浑身湿透,但阎沥北很注意我的头不沾水,他竟然还有些怜悯之心,知道我是个病人。
明明是我洗,他也存在同一个空间,我坐在他的怀中,压根没法洗。
阎沥北才是个真正的磨人精,我上下八百辈子是欠了他的。
我就像一架钢琴,他那灵活修长的手,指尖都好似弹出美妙音符,他不逗我似乎世界就没有了乐趣。
“你能不能不作祟,我自己来。!”我一时间不适,也没有控制好情绪,大声说话,再次拉扯到了舌头。
又有了一点血腥味儿,我苦不堪言,阎沥北却笑话我:“活该!”
阎沥北,你才活该,你活该到了结婚的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在心里面愤愤不平,我也就只有这么点胆子了。
阎沥北开始变得很小心翼翼,但我还是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开始顶着我的背脊。
当我反应过来,反头给了阎沥北一个白眼,这个变态的男人随时像动物一样进入春天情感膨胀期吗?
“你怎么老喜欢翻白眼,你又不是缺水的死鱼。”阎沥北说着吻住了我的眼睛,“下次再看见你这么看我,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很是认真的问他:“你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什么意思?”他问我。
我笑了,原来还有阎沥北不明白的事情。
“你的性格这么糟糕,在商场上不会得罪人吗,就没有人来报复你吗?”我也许真的看多了尔虞我诈的商战剧情,所以才会如此问阎沥北。
我以为阎沥北会说我脑子进了浆糊,他却笑而不语,我总是觉得,他笑,就是有别样的意思。
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感觉到他的心跳明显加快了几分,忽地,他对我说:“有啊。”
轻飘飘的两个字,我也不知道阎沥北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
“可惜,没如他们愿,我没死。”阎沥北再说话,却惊醒我。
我再次想到席曼的话,阎沥北差点去年年底死了,难道,真和商战上对手报复有关?
没等我开口问阎沥北,他就抬手堵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说话。
“怎么,是不是你也很失望,我还好好活着?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觉得解脱了?”阎沥北问我,我没摇头也没点头。
其实,我每天心心念念和他玉石俱焚,但当阎沥北真正说出这样的话,我又觉得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别妄想了,我死,你也要一起下地狱,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独活。”阎沥北暗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那就像是一个诅咒,让我不能翻身。
只是,有一点,我很想笑,那就是,阎沥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晓我和他两个人只能下地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假设性地问他,“时间是否能够消磨你对我的恨还有对我母亲的恨,有没有可能我们还能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