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易晓寒还未说话前,姚月便开口了,“可有凝肌玉露膏?”
医师看了一眼宋清尘,随即道:“有。”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来,“姑娘给。”
姚月伸手接过,随即回头看向易晓寒,“内伤待我自行运气调养便好,外伤每日敷这凝肌玉露膏,没什么大碍的。”
“倒是你,受了宋清尘一掌,是不是该看看?”
说着,看了一眼面前的医师。
“这——”
宋清尘没有说话,医师也不敢贸然上前诊治。
易晓寒看着,伸出胳膊,“既然夫人都说话了,那你便来看看吧。”
“夫人?”医师诧异的看了一眼姚月,随即谨小慎微替易晓寒把脉。
旁边传来姚月小声的嘀咕抱怨,“谁是你夫人了,我还没答应呢!”
易晓寒听得清楚,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一旁的医师看着,阎罗王的居然笑了,诊脉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随即强装镇定,不敢含糊。
“宗主伤势有些重,内伤外伤均不轻,可以看出皆是被仙法所伤。内伤需要好好调养,至于这外伤,不知宗主是被何种兵器所伤,以宗主的体质,应当早早便痊愈了的,何故会伤至今日。”
姚月闻言,一听便知是自己那日的流仙剑所伤,内疚的低下了头。
易晓寒看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你只说如何能痊愈便好。”
医师道:“姑娘手中的凝肌玉露膏,是治愈伤口、消除伤疤的绝佳良药,加之宗主体内的复元丹,定会尽早复原。”
易晓寒点头,“你下去吧。”
医师走了,易晓寒看着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姑娘,伸手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捏捏,“怎么了?”
姚月抿了抿唇,抬眼看他,“我那日不该如此任性的。”
易晓寒却道:“这事不怪月月,是我逼你的。再说了,能换回月月的原谅,这点伤又何妨。”
“这些事都过去了,往后,我要你每天开开心心,安心做我的夫人便好。”
见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易晓寒的手在她脸上轻点了点。
“月月笑一笑,别不开心了。”
姚月被他蹭的有些痒,噗嗤一声笑了。
见姚月笑了,易晓寒方放下了心。他默了默,状似不经意的问:“月月懂医术?”
姚月方勾起的嘴角慢慢淡了下去,“之前偶得机缘,遇到过一位高人,医术高明,曾受过他指点,学得些皮毛。”
想起今后要做得事,姚月心知瞒不过他,索性不如坦白,只要他不把注意打到药老身上便好。
“哦?是哪位高人,月月何时习得的?”
姚月淡淡道:“当时我的腿受了伤,是他医治好的。至于名姓,他隐姓埋名,居无定所,我也不知。”
听说她腿受过伤,易晓寒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气氛突然沉闷下来,只见他突然摸上了她的左边的腿骨,在上面轻轻摩挲。
“还痛吗?”
姚月嘴角一顿,轻轻地道:“早就不痛了。”
随即惊诧的问:“你怎么知道是这条腿?”
易晓寒嗓音有些低,“我曾经去找过你的。”
从那些乞丐嘴里,了解到她被逼上街乞讨,逃跑被抓后打断了腿。
哪里只是她轻飘飘一句受过伤。
易晓寒垂眸。
半晌后低低地问:“月月,恨我吗?”
姚月摇摇头。
“当初恨你的,恨你怎么那么狠心。”
姚月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她原以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她也不会再想了,可说起来的时候,眼中还是会有些酸涩。
“可现在,我已经不恨了。”
“为什么?”
姚月吸吸鼻子,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是说了吗?那些都过去了。”
“往后,我……”
见姚月说至半截,悄悄低下了头,易晓寒听到那颗小脑袋下面突然传出一句话。
“往后,我便开开心心,只做你的妻子。”
姚月的话轻不可闻,可易晓寒却听的一清二楚。
“好。”
他轻叹一声,轻轻将她揽进怀中,慢慢感受那份沁入心底的温柔。
她身上传来的暖意,慢慢的填补了他那处的空缺。
月月,总有一天,我要与你一起,共享这天下。
姚月是武鸣宗未来宗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武鸣宗。
弟子纷纷谈论,这位宗主夫人是何许人也。
以至于姚月去了修炼场上的时候,便听到了不少人在议论她。可她走在他们面前,他们却不识姚月。
大殿中,易晓寒正在与各位魔将及弟子议事,却见莫玄煞匆匆走了进来。
“宗主,不好了,夫人和弟子们打起来了。”
“在哪?”易晓寒脸色有些阴沉。
“修炼场。”
眼见易晓寒脸色一黑,扔下笔,人就不见了。
莫玄煞擦擦额头上的汗,这种消息,怎的净是让他来通传。迟早有一天,他得把小命落在这儿。
易晓寒去时,修炼场已人仰马翻,乱成一锅粥了。
修炼场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弟子,而姚月正在里面,穿着一身弟子服,与里面的人打的正欢。而她的脚边,已散落了不少人,皆在地上呻吟。
姚月眼看着那人就要落败,想给他最后一击,正要出手,就被人在半空拦腰搂住,飘飘然落到地上。
“易晓寒?”
“夫人怎的这般顽皮。”
易晓寒的话不低不高,不偏不倚,被周围一众弟子听了个清楚,他们立刻跪倒在地,手柄着长剑行礼,“拜见宗主,拜见夫人。”
姚月顺时明白,他这是要当众宣布她的身份。
姚月问:“你来做什么?”
易晓寒反问:“月月又在做什么?”
姚月,“自然是来与他们比试比试,一较高下的。”
易晓寒轻笑,“那月月赢了吗?”
“暂时还没输过,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你且看着。”
姚月将他推在一旁,指着一个金丹期的弟子,道:“到你了!”
那个弟子双腿一抖,立刻叩首在地,“夫,夫人,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你就和他们一样,同我打便好。来,起来!”
“弟子不敢。”
姚月蹙眉。
易晓寒却走了过去,笑道:“好了,月月,操练一上午,也该累了,是时候用午膳了,让他们也去用膳吧,我们就不必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