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快?”庄静初惊讶的抬起头,绝美的脸露出一抹困色,这会才午时,宴会这么快结束了?
褚南玹接过她的工作,节骨分明的手拨动算盘,道:“该了解的已经知道了,继续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这次的宴会大部分原因是奔着他去的,众人对他的脸以及身份好奇,除此之外还有他的能力。
作为前两次有实力夺得第一名,大家认为他能取得小三元,殿试第一名的概率非常大,所以宴会上的话题基本都是奔着他去。
虽然他很抵触这些奉承虚伪,但能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有用的东西他才停留这么久。
“嗯?”庄静初吃些螺蛳粉中的灵魂酸竹,好奇的看着他。
从出发去宴会到现在才过了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知道当年发生的一些事了?
她盯着褚南玹英俊帅气的脸出神,众人在看到他的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会如何作想,他若是问起众人会不会猜疑。
不过庄静初想到他前世的身份,觉得自己的顾虑太多了。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年轻白白嫩-嫩扑面而来的书生气,但内里套的可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可没那么好兜底。
褚南玹知道她好奇,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她知道也好,至少心里有底不会不安。
“今天从一人口中得知,在事发当天看到镇北侯一天亮就出城了,火灾发生在夜里,镇北侯并不在京城,当年的火灾跟他没有关系。”
可以确定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只不过排除镇北侯,还能是谁?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镇北侯突然出城太不正常了,他推测镇北侯也有可能被主谋设计了。
既可以让原主成为炮灰,又可以让镇北侯陷入非议中,还让镇北侯丧失一儿子,怎么看都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只是这么推测起来,当年的事情不仅是针对他,很有可能是针对镇北侯,那主谋嫌疑人的范围就广了。
至少原主当年的推测错误了,可能不仅是原主得罪的人,更有可能是镇北侯。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吃得正香的庄静初,深邃的眼底里闪过一丝睿智,沉着道:“或许是时候该见见他了。”
“咳咳……!”庄静初馋嘴的喝了一口螺蛳汤,听到他的话后情绪起伏过大,一不小心被呛到了。
褚南玹看着被呛得满脸通红的庄静初,立马给她倒了一杯凉茶,看着她幽怨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怀疑主谋很可能是他得罪的人,我想找他了解当年的情况。”
总比他们在这里胡乱猜疑好。
庄静初这阵子被李语琴的思想有所感触,下意识道:“万一他让你回去呢?”
褚南玹看见她对自己担忧跟顾虑,大手覆盖在她微凉的小手上,薄凉的嘴角微微上扬,道:“没有万一,我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话没说完,庄静初立马捂住他嘴巴,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才暗自松气,道:“下次别这么说了,被人听去不好。”
哪怕现在她把二老当成一家人,可是古代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二老要是知道他们一家人已经换芯,结果会如何?
是把他们一家抓起来去研究,还是暗自伤心?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希望这一幕发生,她还想好好过日子,她不希望一家人有任何差池,特别是小豆丁还小,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
“我来的时候遣散了附近的下人,说你要休息让他们不要靠近打扰。”褚南玹道。
庄静初听闻才彻底放下心,正视面前的男人,表情变得凝重,道:“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这几天她没少听到镇北侯的传说,那是个冰冷杀伐果断的人,对府上的下人要求极为苛刻。
甚至下人犯一点错误都会得到严重的惩罚,屁-股开花是小,脑袋嗝屁是大,总之没人看到有犯错的下人能活着从镇北侯府走出来。
哪怕他们现在确定传言是假,但镇北侯的权势跟冰冷是明摆着的。
“这两天吧,我想他会主动找我的。”褚南玹狭长的眼睛微眯,来京城已经够久了,是时候该见一面。
他不相信镇北侯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盯着他。
观察他的人既没有伤害他,也没有伤害他家里人,满足这两点的人,他能想到的只有镇北侯了。
“你有预感?”庄静初挑起眉头,碗里的螺蛳粉忽然变得不香了,顿时没了兴致吃下去。
“嗯。”褚南玹点头。
事实上他猜对了,这天镇北侯夫人再次找上门,镇北侯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的避开以为只是闹一闹,任由她去。
可没曾想镇北侯夫人知道褚南玹的存在,非得让他给个说法,不然她就亲自上门找褚南玹。
真到那时候,她要是做出点什么就别怪她没提醒过!
“侯爷?”侍卫站在一旁,看着脸如酱色的镇北侯,小心出声。
镇北侯手微抬示意他禁声,看着带着一身愤怒离开的倩影无奈的叹了一声,又抬起头看着庄宅所在的地方,深思道:“或许是该见一见我那所谓的‘私生子’了。”
当年儿子的死成为他的心结,他尝试过无数种办法转移注意力,结果无不失败了。
虽然他听说褚南玹长得很像他儿子,但越是像他反而越是有些害怕,害怕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害怕不是他所想的一样,更害怕会再次失望。
这几年里,他没少见过跟他儿有些脸部一些部位相似的人,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失望置顶。
乃至于后来有人经常在他耳边提起,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按道理褚南玹的出现他不该有太多情绪起伏,可这次却拨动得厉害。
他看着远方,突然出声:“他长得真有那么像?”
侍卫愣了下,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却不敢乱说,少爷是侯爷的心结,怕触及侯爷的底线。
镇北侯看出他的担忧,皱眉道:“大胆说,不罚你。”
“是,侯爷。”侍卫想起褚南玹的脸,若有所思道:“侯爷,属下从未见过跟少爷长得如此相似的人,简直一模一样,并且年龄相仿……”
要不是当年的事情,他觉得少爷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