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矶江上空,罡风猎猎。
咚咚的鼓点终于缓缓了停止了,那自两当山而起的团团祥云此时漂浮于如意观飞舟之上。
一队队身着玄甲手持长戈的武士也从云层中露出了身形。
大纛之上,万俟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镌刻其中。大纛之下,则是一片祥光瑞瑞,异香弥漫,数顶黄罗伞下,站着几名看不清身形轮廓的身影好似在对着水幕下的飞舟指指点点。
南矶江上,两当山的匪徒们也操控着舟船,准备随时对应对江面上的情况。
“万俟将军,我看这次如意观怕是不敢过来了!”
黄罗伞下,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捋着短须笑道。
“哼,你可别小瞧了他们,当初剿灭罗教,他们出力不小,实力大着呢!我们万俟家和欧阳老贼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们的脾气秉性还是知道的,你看着吧,如意观的人今天是非来不可的……只不过能全须全尾的会有几个就不知道咯!”
被文士称为万俟将军的,正是这次镇南将军府的领军将军,万俟丑奴。
对于如意观的这次事件他们可是谋划了很久了,必然有着很深的算计。
“将军,咱们有些年没和如意观见刀子了,这次为何要打破平衡呢?”
中年文士见万俟丑奴一脸自信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镇南将军府的性质,他们身为万俟家的幕僚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一是制衡监视,二是防备打压。
所以当罗教之乱结束后,意识到如意观已经做大的镇南将军府就没怎么和如意观搞摩擦了,为的就是保住自己家族在南疆的利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他们懂,如意观也懂,所以大家才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现在突然撕破脸,似乎从大局来看不甚妥当。
“鲍先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三垣和九峰山这次一起找上门了……你说我万俟家要是不动会是什么后果?”
万俟丑奴似乎是知道些内情的,说起这个脸上的自信也就变成了苦笑了。
“难道是坤国那件事……”
中年文士听完万俟丑奴之言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其他地方,一脸惊疑的问道。
“嗯,我想应该是的,欧阳老贼妄想从罗教总坛那里窃取天机……这事儿已经被九峰山的某位老家伙算出来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局啊……我们这些人不过棋子耳!”
万俟丑奴说到这里,已经是满脸苦涩了。
很难想象一个元婴境的神将会变得如此无奈,倒是在庞大的三垣和玄门面前他们万俟家区区一介仙阀也就只能唯唯诺诺了。
“这么说玄门和三垣是想看看如意观的斤两了……要是他们连这一局都顶不住,那欧阳老贼从罗教总坛吃下的东西就得吐出来了,甚至光吐出来都不够,怕是南矶山也要让出来了!”
万俟丑奴看着被困在水幕下的如意观飞舟,悠悠道。
“是啊,罗教之乱后,如意观的实力就已经不是当年那样了,而三垣和玄门忙着对付西边血神教,没有搭理南疆的事儿。现在他们虽然已经腾出了手,但是又相互提防着彼此,这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见见如意观的底蕴。”
被称为鲍先生的中年文士脸色有些凝重的附和道。
“且等着吧,要是他们真不来人,这些小喽啰就只能送给玄门和三垣当见面礼……”
万俟丑奴看着水幕下的飞舟,眼睛中闪过一丝冷漠。
……
飞舟中。
“清月,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如意观众弟子无奈的接受了被困住的现实后,陆涛突然走到袁清月身边低声说道。
“陆师哥,怎么了?”
袁清月见对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不由一紧,连忙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咱们的包围圈里温度有些变化……”
“温度,温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