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是因为来救白如嫣姐妹俩才与戈林村结下了缘分。
而之所以让他对戈林村印象颇深,则是源于那个笼罩在戈林村多年的‘诅咒’!
说是诅咒,其实就是一种很少见的毒。
那种毒类似于‘安乐死’可以让人在毫无痛觉中自然死亡。
村民们当初并不知道这些,当他们看见那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之后,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些村子里流传下来的传说。
村子里说,进山者将会遭受到恶灵的诅咒。
而所谓的恶灵便是山野中的那些野兽,简单的来说,就是被山内野兽攻击过的人,都会因诅咒而死去。
王晨上一次来戈林村时,用医术破解了这个诅咒。也将解毒的一些办法,传授给了村民们。
但尽管已经给了村民们解毒的办法,但很多事情还都是无法预料的。
毕竟,一旦村民中毒过深,只靠单纯的药物也是很难被治愈的,在没有接受专业治疗的情况下,还是难逃一死。
所以当王晨看到面前的这座新坟时,他下意识的就把死者的死因与那种毒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当迎上王晨投来的询问目光时,文奕萱却是摇了摇头:“他是寿命到了自然死亡,不是中毒死的。”
闻言,王晨脸上的疑惑神色更强烈了几分。
说实话,在戈林村与王晨熟悉的人除了文奕萱之外,似乎也就剩下了当初他进村时就遇到的张伯。
与其他村民虽然也有过交谈,但大多他连名字都是叫不出来的,自然更加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了。
所以,对于文奕萱让他来看一座新坟的举动,王晨是很费解的。
不过,他也明白,文奕萱并不是一个闲着没事找事的人。
她刻意让王晨大老远跑来戈林村,又刻意将他带到这新坟的面前,应该是别有用意的。
遐想间,王晨带着疑惑往前走了几步。
他试图想从新坟以及坟墓四周寻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坟是新的,坟前立着的石碑上也是空无一个字的,这倒是让王晨很难从这些上面猜出有用的信息了。
他扭头看着文奕萱皱眉问道:“你到底再打什么哑谜啊?”
文奕萱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王晨,而后边从旁边拿出来一个铁箱子,边开口道:“这是张伯的坟!”
“什么?!”
听到文奕萱的话,王晨瞳孔猛地一缩。
在整个戈林村中,留给王晨印象最深的其实都谈不上是文奕萱,而是张伯。
上一次王晨来戈林村,一进村便遇到了张伯。
而在解决戈林村的诸多事情过程中,也都是张伯陪在他的左右。
除了给他讲述了很多戈林村的传说之外,更还言传身教的让王晨学到了很多的道理。
对于张伯那个慈祥的老人,王晨是心存尊敬之意的。
在当今世道中,像他那种开明的老人家可真是不多见了。
此刻,文奕萱说这是张伯的坟墓。
这个消息,除了让王晨有些惊愕之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因为上次过来时,张伯虽然也已经老态尽显,但身子骨看起来还算是硬朗的。
如今也才间隔十来天而已,以他的身子骨不可能这么快就自然死亡啊!?
心中的难以置信,让王晨反问道:“你跟我开玩笑呢吧?张伯虽然谈不上有多健朗,但当初我看他却是并无病态,更无衰老死亡之态的。”
文奕萱神色肃然的说道:“你觉着,我会拿他老人家的死活来开玩笑吗?”
王晨面部肌肉抖动了两下:“可……可他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对于他的死,我们全村的人都觉着很突兀,但是他的的确确是自然死亡的。”
文奕萱顿了一下,看着王晨讲述道:“三天前的早晨,他将我和村里几个主要的成员都叫到了他的家里。
他亲自掌勺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当时我们对他的举动都颇为诧异。
我们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当时也没说,只是先让我们吃饭喝酒。
等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之后,他说他就要死了,想给我们嘱托一些事情。
我们听了他的话,皆是嗤之以鼻,但看着张伯无比严肃的样子,我们就算不相信,也把他的嘱托和交代的事情都记在了心里。
饭后,我们陆续离开,离开之后也就只是记住了他交代的那些,对于他说要死这事,都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但是,就在那一天的傍晚时分,他邻居家的老头前去找他下棋,下那一盘棋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而当下完那一盘棋,邻居老头准备摆第二盘棋的时候,他就说不下了,要走了。
邻居老头笑着调侃他都快晚上了,还能走去哪啊,张伯笑了笑没言语,就那么往椅子上一靠,人便咽了气。”
听完文奕萱的解释,王晨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张伯一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死?”
文奕萱颔首微点:“我知道你很难理解这个说法,当时我也很难接受。
还以为他是被人给害死的,随后我还走访了他家的邻居,以及其他的村民。
邻居和村民们说,在那天之前张伯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但在死的那天,不仅找了我们,更还打扫了自家的屋子,将一些有用的东西都送给了邻居。
在那之前没有外面的人找过他,而他在村里这么多年,村民对他也都是无比敬重的,更不存在有什么仇人之类的说法。”
王晨挠了挠头:“他死的时候有什么异状吗?比如中毒之类的?”
“你是怀疑他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而自杀对吗?”文奕萱反问道。
“对。”王晨点头道。
文奕萱说道:“我也怀疑过,所以在他死后,我还找我做法医的同学来了一趟,经过他一番检查,得出的结论是张伯并没有中毒,没有生病,完全是正常的死亡。”
说到这里,文奕萱又忽的话锋一转:“对了,张伯死的时候很安详,包括我组织村民给他穿寿衣办丧事时,他脸上还都挂着去世时的那抹笑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