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黎爆了粗口,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
谢青衣立马改了口:“王爷的火寒毒提前发作!”
“妈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知道早点说,他不懂事你特么的也不懂事,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彩云,把我的金针银针带上。”
君晏黎骂骂咧咧的披上了外套绕过谢青衣直径往外走。
谢青衣傻了眼,彩云倒是反应迅速的应了一声:“喔好的奴婢马上就去拿。”
君晏黎走到了门边,谢青衣咬了咬牙上前拦住了君晏黎。
“王爷嘱咐过,不让属下……。”
“别废话了,你家王爷再耽搁下去会活活痛死的!”
君晏黎白了一眼谢青衣,谢青衣在纠结犹豫。
“你不是会轻功吗?直接带我飞过去,季扶苏那里也有银针的。”君晏黎骂骂咧咧道:“火寒毒本身就是发作一次疼痛几倍几倍的加深的。”
“是皮肉跟骨头,身心双重折磨。”
“尼玛我曾经见过有人中了火寒毒活活痛死的……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走啊!”
“是!王妃,属下得罪了。”谢青衣再也忍不住,直接揽起君晏黎飞走。
君晏黎人到书房的时候,容御已经被火寒毒冰火双重折磨的意识都快模糊。
季扶苏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丝毫办法。
容御四肢的玄铁链被他拉扯的哗啦啦的响着。
墙壁上的那一头似乎有松动的痕迹。
浑身血水混合着的容御,像一朵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彼岸花般!
“王妃?王爷好像快不行了,你有办法吗?”季扶苏红着眼,他接触过好几个中过火寒毒的人,只有容御撑到了现在。
之前的那几个因为没有解药,活活被折磨死。
君晏黎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飞奔着冲向容御。
飞奔的过程中打开了银针。
这个容御,好生强大的意志力!
银针摊开君晏黎熟练的捏住银针,一针扎到了容御脑袋上。
随后双手各自执着两枚银针,分别扎向容御两边的胳膊位置。
两针,又两针,直到容御不再拼命的拉扯玄铁链。
他似乎脸色好了一些,但君晏黎却是累得满头大汗。
“一百零八针……”季扶苏默默的记住了君晏黎扎针的数量,还有位置。
他现在没有办法询问他心底的疑问。
因为君晏黎分明已经很疲累,但还是在扎针中。
季扶苏跟谢青衣都看出来了君晏黎消耗体力过大,两个大男人略微于心不忍。
不等他们说什么,容御率先忍不住:“阿黎,你先停一下,你先喝口水歇歇,本王觉得好了不少!”
一句完整的话已经能够说得出来。
疼痛显然减轻了不少。
尽管火寒毒还在发作。
君晏黎微微摇摇头:“不行,不可以前功尽弃!”
火寒毒跟普通的毒,或者普通的剧毒,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它是活的!
换句话来说,火寒毒一旦中了,它不固定在身体内某一个地方。
它可以在身体内任何的地方游走活动。
心肝脾肺肾,甚至四肢百骸,或者一寸皮肤,骨头里面。
火寒毒还可怕在于,它平时处于静止的状态下都可以游离身体内。
一旦发作还会增加毒性侵蚀着人的身体肌肤骨髓,侵蚀着人的意志力。
让人发热到置身于火炉中,瞬间又能转换到冰天雪地里面。
烧心烧肝,冰封心肝,火寒毒都可以做得到!
“谢青衣,让彩云进来侍候王妃。”容御讨厌现在的自己。
他连给他的阿黎擦汗喂水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谢青衣早就领命出去。
君晏黎精神很是集中,高强度的针灸让她没了其他的力气。
好累啊,真的好累,但是还不行。
还没有彻底的把火寒毒压制下去。
容御经受不住再一次火寒毒的侵蚀。
“阿黎……。”
“……容御你别吵!”君晏黎脸色从疲倦到苍白。
她连身子骨都在颤抖,但是拿针的手却是稳稳当当。
不容有半点儿差错。
容御不单单是她夫君,还是一个毒发的病人。
此时此刻,就是她君晏黎要救活的。
除了救人并无他想!
“两百零六针。”季扶苏已经拿着笔墨在记录着。
他把银针数量跟扎针位置牢牢的记住。
君晏黎自言自语的道:“才两百零六吗?还不行,还要接着行针!”
就在汗水模糊了君晏黎视线的时候,彩云温柔的拿手帕给她擦拭汗水。
嘴边还有着一杯温热的水。
君晏黎完全是凭着本能在动作,喝水也好,行针也罢。
彩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
她不敢哭出声来,既害怕会被王爷杀了又担心影响到自家王妃。
但是她的王妃硬撑着的样子,让她好心疼。
彩云能做的就是给自家王妃擦汗,干的手帕换了一条又一条。
直到最后君晏黎用上了十根金针,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行针压制火寒毒才算真正落下了帷幕。
“三百三十六针……哎王妃……。”季扶苏一直注意着君晏黎的一举一动。
她行针完毕再也撑不住,整个人直挺挺的往下倒。
随着季扶苏的惊呼声,容御比任何人的动作都快速。
君晏黎被他一把抱住。
对视上容御自责又担忧的神色,君晏黎露出了虚弱无比又骄傲的笑容。
“容御你看,我成功了!”君晏黎还嘀嘀咕咕的小声冲着容御说了一句话
这一句嘀嘀咕咕小声的很的话,唯有容御一个人听到。
容御错愕了好一会儿,直到君晏黎下一秒彻底的昏迷过去。
他才眼眸显出了懊悔还有担心的神色来。
彩云再也忍不住:“王妃,呜呜呜,季小神医快快快,奴婢家王妃又晕了……。”
不用彩云说什么,也不用容御吩咐。
季扶苏早就搭脉。
不一会儿功夫,季扶苏松了口气:“就是体力消耗过度。”
“让她好好休息,还有,一会儿我开点药,熬好了给她喝!”
容御现在没有办法动弹,他身上的银针密密麻麻的。
“吩咐人照顾好王妃!”容御看向了谢青衣。
谢青衣行礼应声,很快的就有丫鬟们来把昏迷了过去的君晏黎抱走。
季扶苏有点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容御沉声道:“本王的火寒毒压制下去了,现在照顾好王妃。”
“是,王爷!”季扶苏行礼退了出去。
书房里面暂时就剩下了容御一个人。
他想起了刚刚君晏黎在昏睡过去嘀嘀咕咕的那句话。
“容御你看吧,你的隐瞒让我们两个人都不好过!”
隐瞒,伤了她。
容御又一次把玄铁链拉扯的哗啦啦的响。
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