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能够前来,广成子在此谢过了。”广成子施了个道礼,脸皮抽了抽,笑道。
“呵,广成师侄多礼了,如此盛会,又是六圣符诏,我昊天怎敢不来?”
笑说着,昊天和瑶池就下了鸾驾,不理会因师侄之称而笑的勉强的广成子,对后面的紫色辇驾道:“皇弟也下来吧,见见各位道友,不然,各位道友还以为皇弟不知礼数,眼高于顶呢。”
“昊天天帝说笑了,这里在座如此多的大能,哪里有我青阳傲气的份?”
说着,萧阳就出了紫色辇驾,后面跟着六耳,来到了昊天和瑶池身边,见过礼后,再扫了一眼看着他的众人,众人忙避过他的视线,垂头不语。
“呵。”
萧阳轻笑,也不理会,只是目光在满脸阴毒怨恨的鲲鹏冥河二人那里顿了顿,这才明白了为何他一来,气氛就变得如此微妙起来,不过是他两个大仇家鲲鹏冥河在这里等着呢。
然后他移开视线,笑道:“广成师弟,你说我说的可对?”
广成子不答,只微躬身道:“青阳师兄说笑了,还是请三位入座吧。”
萧阳自是不会为难广成子,昊天和瑶池二人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厚脸皮的试探着招人,三人点了点头,就在广成子的引领下,迈步往安排三人的位置走去。
却不想,这时,冥河和鲲鹏对视一眼,暗中传音了几句,说服了鲲鹏什么,就大喝道:“慢着。”
他一出口,萧阳就微笑着停了脚步,心里有了底,难怪他此次来昆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这次会有人故意针对他,想来就是这冥河和鲲鹏的缘故吧。
想罢,萧阳转过身来,看着怨毒的盯着他的冥河道:“怎么,老祖有事?”
二人对视,看似风平浪静,但在场之人都知道是风雨欲来,一个个看着对峙的二人,尽管都沉默不语,但神态不一。
嫦羲依旧面无表情,而西王母镇元子等人却是面面相觑,微皱眉头,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好斗的截教之人则是兴奋不已,眼睛发亮,好似巴不得亲眼看一场混元大能的交手,感受一番大能的威力。
但阐教弟子见状却是头痛不已,一个个苦着一张脸,但又都不敢上前说话劝阻,毕竟冥河是个杀神这谁都知道,而萧阳也是一个煞神,不是好惹的,恐怕一个不好,就会得罪他们,把昆仑玉虚宫记恨上了。
可如此僵局,身为地主,总要有人出来劝阻,不可能看着请来的客人大打出手,所以广成子笑着作揖道:“老祖和青阳师兄都是来昆仑做客,有何因果,还是等离了昆仑,在做计较如何?”
冥河暼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又紧盯着萧阳咬牙道:“青阳道友,鲲鹏道友和老祖二人和你的因果,想必不必老祖我多说了吧?如今我等三人都在此,老祖想是要有一个了断了。”
这是要和鲲鹏联手对付萧阳一人,两个相对于萧阳而言可称为前辈的人物如此说,当即,截教之人就有人鄙夷冥河,碧霄更是轻蔑的暼了冥河一眼,嘟嚷道:“冥河老祖好是不要脸。”
云霄轻碰了碰她,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意思是她们还惹不起冥河,不要多说,更不许多管闲事。
即使碧霄不服气,但也知道轻重,冥河老祖不比昊天和瑶池,不会太顾忌三清,一剑灭了他们,如当年一般躲入血海就是了,谁也奈何不得他,所以收到警告,碧霄闭口不言了,但她紧盯着萧阳,不知萧阳要如何回答。
但不等萧阳回答什么,面无表情的嫦羲就站了起来,浑身冷光四射,看着鲲鹏道:“怎么,妖师要了结因果?”
上次和嫦羲交手,鲲鹏就知道嫦羲的难缠,再说,上次身躯被斩,他的修为已从混元后期倒退为混元中期,经过三百年的休养,伤势也未痊愈,所以他自是不愿和她对上,要不是这次冥河相邀,他都不会来昆仑,免得被萧阳和嫦羲缠上。
如今,面对冷光四射的嫦羲,鲲鹏冷哼一声,避开她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暗中传音冥河道:“嫦羲你来应付?”
冥河瞄了一眼嫦羲,又暼了一眼淡笑的萧阳,再看了看西王母和镇元子,转了转眼珠,心里又有了新的打算,他安抚鲲鹏道:“别急,我早有打算。”
然后,他不理会鲲鹏,又暗中传音蛊惑西王母道:“西王母道友,当年东王公被太一攻伐致死,你被逼的亿万年不出西昆仑,难道道友不想讨一个说法?”
西王母自是不会轻易被冥河蛊惑,应了他,她虽也对自己当年的遭遇愤愤不平,徒遭无妄之灾,但也明白龟缩隐忍的道理,那这次她是否要借此为难萧阳,以出当年的那口气呢?
一时,西王母踌躇不答,因她和镇元子交好,所以她低声询问镇元子道:“道友,冥河蛊惑我与青阳了结当年的因果,道友觉得如何?”
“嗯?”镇元子奇异的看着西王母,抚须笑道:“娘娘早已有决定,何必问我?我等修行之人,应广结善缘,不宜因果纠缠不清,娘娘该是明白的,若是不是什么天大的因果,对方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不曾再纠缠,我等还是放下为好。”
这么圣母圣父的话,却是有它的一番道理,毕竟修行之人最忌因果缠身,恩怨情仇,要是一直纠缠不清,恐怕任由你道行修为如何高深,神通如何广大,也会被蒙蔽,失去理智,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来。
所以,一般大能们都很注意因果之事,要么不在意,拂袖不理会,要么把因果了结清楚,灭杀大恶纠缠之人,不让自己深陷因果之中。
闻言,西王母苦笑的点了点头,认同镇元子的话,又摇了摇头道:“多谢道友及时点醒,不然我却是差点应了那冥河了,毕竟如今这个机会,真是恰好和妖族了结因果了。”说完,她就传音回绝了冥河,不掺和此事。
恰好了结妖族的因果?
镇元子抚须的手却是顿了顿,反复思索着这句,不由看了看鲲鹏,然后突然他站了起来,手执拂尘,面目严肃道:“鲲鹏道友,当年红云因和你起了冲突,你却调遣妖族大军围剿红云,致红云身死,这因果你可记得?”
冥河本来正被西王母拒绝,心情不爽,突然又杀出一个镇元子这个讨债的,他本以为上次镇元子没去追鲲鹏,这次也不会出头,却不想他竟然站在了萧阳一边。
一时,他看着萧阳,嫦羲,还有镇元子,传音鲲鹏道:“如此,只能委屈道友了。”
然后,不等鲲鹏说什么,冥河不理会站起来的嫦羲和镇元子,只盯着萧阳道:“青阳道友,攻伐血海的因果,你我现在可能算一算?”
显然,他这是把鲲鹏抛弃了,只想着和萧阳一人算算因果,把嫦羲和镇元子排除在外,争斗一场。
在场之人闻言,又是一阵轻嘘,眼神立时不对了,看着冥河,各自腹诽道:“真不愧是血海冥河,就这样抛弃了鲲鹏。”
然后又都眼露同情的看着鲲鹏,就这样被盟友欺骗背叛了。
但鲲鹏是何等人物,他如何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何况是冥河这等毫无信用之人,所以他见冥河毫不犹豫的背弃了他们的约定,却依旧镇定自若,慢悠悠的喝了杯酒,然后不理会要和他算因果的嫦羲和镇元子,只盯着冥河笑道:“早知道你信不过,我鲲鹏怎么可能冒险来此呢?”
话音刚落,他的身躯就渐渐消失,最后只变成一根羽毛,原来鲲鹏真身并未前来,只是一具化身来此罢了,不知用何术法欺骗了众人。
众人见状,都是一怔,都没想到鲲鹏居然吓得来都没来,如此奸诈的欺骗冥河。
萧阳看着那飘飞的羽毛,却不这么想,他认为鲲鹏来了,只是躲在暗处罢了,想来除了不信任冥河的原因外,更是为了偷袭或者观察形势,要是能够报仇,鲲鹏自是会现身,要是不能,他就悄然远遁而走,这就是狡诈的鲲鹏。
所以他余光扫了四周,寻找着暗处的鲲鹏,但不等他多看,冥河冷哼一声,一指血光发出,将那根羽毛化作虚无,然后笑道:“青阳道友,鲲鹏不与你清算因果,那老祖我的修罗一族被青阳道友差点斩杀一空,影响老祖的道途,今日可要老祖和你好好算算我们二人之间的因果,如何?”
闻言,镇元子见鲲鹏不在就坐下了,嫦羲皱着眉头,一时也想起了她的道途也是断了,这里也有帝俊羲和之事,尽管与萧阳陆压无关,但难免她被人提起道途之事,迁怒他们,所以她也慢慢坐下了,显然不管冥河和萧阳之间的事了,当然,要是萧阳危机之时,嫦羲即使不喜萧阳,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萧阳见状,知道此战在所难免,也不再多说,挥退六耳等随侍之人,笑道:“老祖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