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这一挥手,柳树附近的百姓忽然间便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他们都以为杨泽是在冲着他们挥手呢!
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叫道:“看啊,那位杨将军,在冲我招手呢!”她把手帕系成两个结,扔向了杨泽,离得太远,不知打到谁的脑袋上了,可她对杨泽的爱慕之情,却是表露无疑。
而她旁边的其他少女,甚至是少妇,也跟着尖叫起来,人人喊着杨将军看的是她,而不是别人,一通手帕雨,向着杨泽猛烈的扔了过去!
尖叫声中,忽然有个男人的身音喊了起来:“你们都错了,其实杨将军看的是我……”
“你?怎么可能!就算杨将军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么老的!”女人们惊讶地看向那个喊话的人,见竟是一个六十来岁,长着长胡子的老头!
“……们,看的是我们!”杨百秋急道,儿子明明看的是他们老两口,怎么会变成看这样的女人呢,这些女人也太自做多情了!
张氏却道:“看的是我们,我们是他的爹娘,你们这些女人,不要做白曰梦了,一个个的穷喊乱叫些什么,不像话!”
张氏现在是又骄傲,又害怕,骄傲的是儿子终于招女人们的喜欢了,不像以前她总得告诉儿子,出门要勾搭女孩子,好早点拐个媳妇回家,不管那女孩子是啥样的,只要是个女的,能不再让儿子打光棍,她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儿子有出息了,她又害怕起来,儿子血气方刚的,离了家后,可别受了女人们的,随便就找个女人当老婆,那可亏大了,儿子现在是正六品的大官,比县令还大,就算找老婆,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眼前这些庸脂俗粉,那是想也别想了!
马队并不停留,一路行进,待离城五里之地,在路边一座小亭子外,魏元成停下了马,吴有仁跟了上来,拱手道:“这里是五里亭,魏侯爷,请回吧!”按着这时代的风俗,送行三里即可,送到五里,就是非常大的礼数了,再要往远了送,被送的人也要受不起这么大的礼数了。
魏元成点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来,咱们下马,喝碗酒吧!”他翻身下马,走进了亭子,吴有仁和杨泽也都下马,跟着他进了亭子。
自有手下抱着酒坛,还有几碟子下酒的小菜,在亭中布置,石桌之上,满满斟了三碗酒。
魏元成端起一碗,道:“本侯预祝吴大人此次回京,鹏程万里,大展鸿图!”
吴有仁也端起一碗酒,道:“吴某祝魏侯爷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杨泽心想:“怎么跟写贺词似的,这年头送行时髦说这个吗?”
他正想着呢,忽听魏元成道:“杨将军,你年少多智,此次进京必会有无数的机缘,本侯便祝你时时遇贵人,遇难呈祥,鸿运高照。”这话说的很得体,没说什么青云直上,却又是很好的祝福。
杨泽赶紧也端起一碗酒,道:“小将祝侯爷公侯万代,福寿禄样样齐全!”
三人把酒碗一撞,接着一饮而尽,再不说别的什么,拱了拱手,吴有仁和杨泽转身出了亭子,上马离去,魏元成目送他们离开。
大队兵马继续前进,马速极快,一直又走了足足三十里,这才停下。
吴有仁对杨泽道:“送个人情给那铁花离吧,他进了京后,说不定便会成个小红人,得到皇上的重视,毕竟还要用他去打突觉呢,咱们在道上不好为难他,这个人情便由你来送。”
杨泽道:“多谢吴大人成全。”他跳下马,去了铁花离的木笼囚车前,木根在后跟随,而付丙荣和谭正文也跟了上来,到了休息的地点,他们便离开了大队,又跟在了杨泽的身边,当徒弟的,总得有当徒弟的样子不是。
杨泽站在木笼前,冲铁花离笑道:“大王,可还记得小将?”
这话问的,铁花离当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记得别人,也不会不记得杨泽啊,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他才落到了如此地步,虽然是坐车进京,可坐的却是囚车,真当坐这种车很舒服么。当然。他现在被绑在木笼里面,哭笑不得,只能剩下哭了,笑着半点儿也挤不出来的。
铁花离道:“记得记得,杨将军果然威武,刚才小王在后面看着,杨将军骑马的姿势当真有我草原健儿的风范,就算是小王,也是自叹不如呢!”
杨泽心想:“你还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的骑术要是能算得上好,那才是胡说八道呢,你说你不如我,那你得多差啊!”
杨泽笑道:“刚刚委屈大王了,现在离林州已远,小将不忍心让大王再受苦楚,所以奉了吴大人的命令,来给大王松绑,你以后骑马就成,咱们并骑出游,这一路上颇有些树林草场,咱们还能一起打个猎什么的,给你散散心。”
冲后面挥了挥手,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上前,打开木笼,把铁花离放了出来,又给他松了绑,还拿出手巾,沾了水,给他擦脸,照顾得相当周到。
铁花离难免又是一通感谢,又听到杨泽请他过去一起吃饭,他更加松了口气,进京的路程遥远,怕是得有好几千里,能少受点儿罪总是好的。
杨泽引了铁花离去见吴有仁,吴有仁架子甚大,对铁花离只点了点头,但等到吃饭之时,却亲自给铁花离递上了面饼和热汤,铁花离知道他是京里的大人物,竟这般关照自己,难免又是一通好话说出口,感去赌钱看美女,拒绝了谭正文和付丙荣的邀请,一个人留在帐中,他要整理一下思绪,进京后该怎么办。
付丙荣和谭正文见杨泽不愿意去玩乐,不敢强求,只好出帐,可木根却巴结着凑上来,想跟他俩一起去。
谭正文看了眼木根,笑道:“想去和咱们进赌场?你有本钱吗?”
木根点头道:“有的,出门前夫人给了我一袋子钱,有十贯呢,让我路上花,说穷家富路,路上该花的就要花,不能省着,委屈了自己不要紧,要是委屈了师父,那夫人说就要扒了我的皮!”
他说话向来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后语,这次也是说得颠三倒四,可有一点却说明白了,就是他有本钱,十贯铜钱。
付丙荣却笑道:“有本钱赌钱,这个挺好,不过穿着盔甲去赌钱,有点欺负人了,还不如去找些美女听歌看舞,这样的享受才叫一流。”
木根年纪尚小,对于美女丑女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但听着可以听歌看舞,小小少年却也感到兴奋,毕竟听别人说过这种享受,他很想试试,连忙点头,道:“对对,听歌去,还要看舞,这个比赌钱好玩,美女我可不可以抱抱,我有钱!”
付丙荣笑了笑,问道:“想去抱美女,你下面长毛了么?”
木根很实诚地点了点头,道:“长了,不过不是太多,抱美女跟下面毛多毛少,有啥关系,要检查这个吗?”
付丙荣和谭正文哈哈大笑,这个木根可真够木的,颇有些呆的味道。他俩一左一右,拉着三师弟,一起向镇上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