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拥挤的人群随着DJ的喊声和音乐的鼓点而扭动着身体,无数的男人女人在这里褪去了伪装的外表,那些烦恼、痛苦、无奈、伤心、难过、失望在这里全部消失,只有酒精混合着荷尔蒙散发出来的味道。
纸醉金迷。
他们要的不是堕落,而是一种暂时忘记这个世界的方法,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美好的事情。
殳锋站在高台上手里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醒酒后,殳锋小饮一口,然后抓起红酒杯直接砸向了地面。
“哐——”
高脚杯在地面上被撞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噪音。
“服务员!”殳锋大声对外面喊道,“服务员!”
听到包间里的呼喊声,守在房间外的服务员立即开门走了进来。
“把你们经理给我找来!”殳锋站在原地动都不动,身上的跋扈气息散发无遗。
服务员一看包间里的情况不是太对劲儿,就赶紧退了出去,迅速到一楼喊来了经理。
仲少和伊一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没有什么动作,把一切表演的机会让给了殳锋。
看到酒吧的经理从一楼开始往二楼走,殳锋抓起椅子猛地砸向落地窗。酒吧经理还没有上楼,就看见二楼中间的包间玻璃被人瞬间砸成了粉碎。
“哐——”
椅子从楼上扔下来,跌落在酒吧的台子上。
殳锋拿起两瓶没有开封的红酒,双手抓着两个酒瓶用力往一起一磕,两瓶红酒瞬间破碎炸裂,酒吧舞池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看着殳锋。
看到效果已经到了,殳锋抓着酒瓶往前走了走,把两瓶红酒往下便一扔,开口道:“韩秋生,你他*么的是不是想死,敢卖假酒给老*子!”
“大家都看好了,金樽卖的酒水全是假的。”仲少从后面走出来,开口道。
听到仲少的话,整个酒吧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仲少把手里的酒杯轻轻丢了下去,站在原地冷着脸色。
“哐——”
酒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同时酒吧的经理也敲开了包间的房门。
在上楼的时候,经理已经给金樽的幕后老板打了电话,金樽里的酒水是真是假他怎么会不知道,虽然酒吧最近的生意不是非常火爆,但是他们挣钱绝不会从这方面下手。卖假酒风险太大,一旦发现了整个酒吧的名声就臭了,不值得。
经理看到殳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听到殳锋直接喊出了老板的名字,他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得了的,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来就直接是砸场子的。
“您好,听你们说我们这里的酒水出了问题?”经理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是,”殳锋转过身来看着进来的经理,接着道:“我请我朋友来这里玩,你们这里的酒水是假的,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酒吧经理从桌子上拿起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红酒,亲自打开尝了一口。
“先生您好,我刚才已经尝过了,这酒水没有任何的问题。”酒吧经理开口道。
殳锋看着进来的经理,想要说什么,却被仲少伸手拦了下来。
“上来之前和韩秋生打了电话了吧?”仲少笑着盯着酒吧经理,他站在黑暗之处,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和蔼,反而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打完电话就没你的事儿了,站一边让他来处理吧,放心,不会牵连到你的。”仲少笑了笑拿起了一个新高脚杯。
仲少他们三个不是那种因为家世稍好就会张扬跋扈胡作非为的人,看得出来这个酒吧经理也不容易,他们三个来关键是找韩秋生的,所以没必要为难人家。
酒吧经理明白仲少的好意,但是心里接受是一回事儿,实际上怎么做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对不起,先生,”酒吧经理开口说道,“我们的酒水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我们金樽自然有我们的规矩。”
殳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曾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后来就再也找不到那些人了。
看到殳锋站在原地不动,仲少也坐在沙发上继续开始喝酒,酒吧经理挥了挥手,准备让保安开始动手。
没办法。
即使他心里明白这一切其实和自己无关,但是自己这个时候却必须要站出来出头,直到撑到他们老板来,不然金樽的招牌,今天可就彻底砸在自己手里了。
酒吧经理挥完手,眼神一直盯着站在中间的殳锋,但是好久都没有人出现。
这让酒吧经理有点摸不着头脑,转过头想要看看保安们都去哪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壮汉。
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壮汉把手里提溜着的两个人扔在地上,开口道:“是在找他们吗?”
酒吧经理一看就知道坏事了,他进来的时候在外面就知道今晚可能有冲突发生,所以把酒吧里所有的保安以及看场子的人都给带了上来,足足一二十号人,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壮汉现在却可以轻松地走进来,看来外面的其他人也都躺下了。
“你出去接韩秋生去吧,他应该快到了。我们不为难你,都是出来混口饭吃,我们明白,也理解。”仲少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看着酒吧经理开口说道。
酒吧经理对着仲少拱了拱手,换做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酒吧里发生冲突砸场子的事情是非常经常的,以前比仲少他们闹得欢的人也有,但是那些纨绔子弟都是两眼比脑门还要高,从来不懂得把人当人看,今天这几个人虽然闹,但是都有分寸,而且看起来他们重点是来找自己的老板的,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自己要是再不上路可就让人耻笑了。拒绝了第一次是为了面子,如果拒绝了这第二次,伤害的可就不仅仅是面子了,里子同样也要搭进去,所以酒吧经理在仲少开口后愿意承这个情,对着他拱拱手便转身退了出去。
“六哥,”仲少站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年轻壮汉的肩膀,“又变壮实了。”
“少爷,你还是叫我小六吧,叫小六听着舒服。”小六憨憨地笑着。
仲少一脸无语,开口道:“现在你怎么也跟老荣学成了这个德行?什么少爷少爷啊。”
小六站在原地笑了笑,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