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佳乐福集团的皖南总部旗舰酒店中,时歌已经判断好了张真一将会不得不接受这种不公平的交易。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对于一个有着强大自信和坚韧的姓格的人而言,这些东西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种笑话
“++——!¥”
“你们是谁的电话,赶紧按了,咱们这是在商量正事!”
一个年轻人略微有些不乐意,不过随即却是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时歌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机,小巧得紧。
“啪!”
时歌可是知道这一帮公子哥是些什么角色,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些锐利的目光盯了那家伙一眼,随即便翻开手中手机的翻盖,你还别说,这年代能有这种机子的人还真不好找。
这是前段时间时歌在参加一个企业举办的酒会时,那家公司的老板送的一件小礼物,不过时歌倒是喜欢得紧。
你可别看错了,这手机的翻盖可不是后来的那种,而是一个外包装上的翻盖,时歌这货哪里会见过后来的那些手机。
他这种把外套子上的翻盖留着用的行为在后世简直就是奇葩,不过时下却是时髦得紧。
这时候的手机还没有流行到那种遍地都是的样子,不过按照另外一个时空的发展印记也差不远了,恐怕不到年底,时歌手中的这款手机就会成为大路货了。
“喂!我是时歌!”
“小五?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
“你去把事情弄清楚了!”
原本嬉闹的众人一听情形不对立马止住了笑意,纷纷疑惑地看着接电话的年轻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时歌脸上的神色在接电话时微微变了变,挂断电话后,众人便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众人纷纷盯着时歌不说话。
“好一个张成张总,真是厉害啊,竟然跟我们玩这一手。”
过了良久,众人这才听到时歌有些不快地说了一句,脸色有些阴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之色,恐怕的确是出事情了。
“时大少,出什么事情了?”
“张成把招标会场换了!”
时歌的一句话顿时弄得众人有些发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怎么会发这么大火气,换个场地而已,难不成他还放到人民大会堂里去了不成,即使是如此,那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换个场地而已,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一个同样年岁不大的男子轻松地笑着说了一句,众人纷纷点头点头附和着说开了。
“啪!”
“你就是一头蠢猪,你知道张成打什么主意吗?你们这幅样子到时候不被张成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下那我时歌就倒着爬回去!”
时歌猛然把手中的手机往墙上咋了出去,啪地一声价值数千人民币的手机便变成了一堆手机零件散落在地板上。
只是可惜了这么一款新手机,虽然韩国棒子的产品质量真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一款不错的机子。
众人被时歌如此愤怒的表情下了一条,随即便听到时歌猛地大声喝骂了起来,尽管众人看在时家的份上有些忌惮这个年轻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面就没有人不敢跟他对着干。
“时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话都没说清楚你跟我们发什么脾气,你别给脸不要脸,什么玩意儿!”
“小五,别说了!”
“阿五!”
众人纷纷拉住那个一脸栗色,站起来指着时歌怒声大喝的年轻人,随即便见他缓了缓脸上的神色,这才坐了下来。
“滚!”
众人刚刚坐下便听到一道炸雷一般的声音,心底猛地一愣,便知道今天恐怕不妙了。
这个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果然,便看到那个叫做小五的年轻人,啪地一脚踹开面前的桌子,却不料可能是大理石材质的桌子太重,竟然没踹开。
众人已经看到那个家伙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把脚给弄伤了,但是却看到对方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套房。
足足过了小两分钟,这才看到时歌微微端起桌上的红酒杯猛地吞下杯中的红色酒汁。
“张成将会场放到露天举行,而且在两个小时之前竟然就已经通知了各大媒体的记者到场,现在只怕是会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会一字不差地传递到外面去。
也就是说那位张总裁在收到我们的竞标书之后第一时间就决定好了他不会给我们半分面子,确切地说是不会给武林哥任何面子,胆子挺肥的嘛,我倒要看看他张成是怎么死的。”
众人听完时歌的分析这才明白了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心中立马就想到那个印象里一脸和善的男子。
时歌有一点猜的不错,那就是张真一不会给他们任何面子,但是张真一不仅不会死,而且还活得很好。
其实他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这对于他来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仅仅是代表一个青年的彪悍口吻。
借着一个庞大功勋家族的势力竟然就想压迫佳乐福集团,这未免有些太天真了些。
佳乐福集团连国家动用国家机器的力量来拆分它都能扛下来,何况是这种小计俩,而且根据张真一对那位老爷子的了解,恐怕是不会赞同这样的情况的。
不得不说那位时歌时公子的确太天真了些。
但是张真一并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真正始作俑者并不是时歌,反而是他最不想接触的那一类人。
此时,在总统套房中,时歌已经想到了似乎这件事情自己已经不能完全掌控了。
那位张总看来并不是好惹的角色,其实时歌并不想插足这件事情,但是他却不得不为了时家涉足进去。
有些时候并不是自己不愿因就不做,而是不愿意反而更要乐意去做,这似乎是一种相悖的道理。
不过这么多年,时歌已经从这样的判断和选择上获益良多,对于那一位比自己只不过略微大了那么两岁的年轻人,时歌完全没有悖逆的意思。
其实整个时家在沪城已经算的上是大族了,时家的老爷子曾经位至政治局,也算是一方大吏了,而且年青一代,也就是时歌的父辈这一代,时家三兄弟个个位置显赫。
年纪最小的时家老三现在不过四十擦边,但是却已经做到了地级市的一把手位置,可以说上升的势头已经是无人可及了。
但是时歌明白,时家的依仗并不是老爷子留下的政治资源,也不是他父辈的显赫位置,反而是那个有些令人反感但是却不得不敬畏的姓氏。
这么多年,时歌的姓格开始慢慢变得暴躁,原因之一便是当初自己不愿意跟着那位而被自家老子狠狠地教训过。
自此之后,时歌便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注定了不是自己想干什么便可以放手去做,而是扮演一条狗的角色。
这么多年,他已经见识了那位无数丑陋的事情,但是其中无一不是自己亲手作的,时歌已经对此产生了麻木的感觉,这恰恰是对方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的缘故。
在时歌看来,自己就像是一个怪物,没有自己的思想却能控制自己的行动,不想做某些事情却比任何人都做得彻底。
“武林哥,我是时歌!”
“呵呵,原来是小时啊,这个时候怎么还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武林哥,出事情了,张成换了会场,改为露天召开现场招标会,而且到时候会有媒体记者来旁听,并且邀请了江南省的相关部门进行公开认证和进行法律公证。”
这句话说完后,时歌已经料想到了对方脸上的神情是什么样子,尽管隔着一个话筒,但是时歌相信自己的直觉丝毫不会判断错误。
此时,远在不知道多远之外的街头上,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内,一个年轻的英俊男子彷佛是中世纪的骑士一般。
白色的西装礼服,头发被精细地做好,没有一丝凌乱,脸上的皮肤,微微露着依稀似有若无的笑容,迷离的眸子灿若星辰,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一个男人竟然会长成这幅可以说是美丽至极的模样。
的手指轻轻抓住一台白色的手机,顿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好好玩玩吧!”
说玩便挂断了电话,但是时歌却从这简短的话中听出了对方的语气中饱含的怒火了。
半个小时候,正当张真一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却陡然听到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声。
铃声似乎显得有些急促,张真一返回办公室轻轻地坐在座椅上,也没有接那个电话。
跟在他身后的助手有些怪异地看着这位年轻的总裁,眼里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
“张总,您?”
“你先出去吧,让车子等一会儿!”
年轻助理闻言便走了出去,那铃声似乎并没有显得不耐烦,而是一遍一遍地拨打,张真一仍旧没有起身接听的意思,他知道对方的来意,兴许比自己猜测的更要精确。
他只想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对方主动认输。
过了足足数分钟,那铃声便渐渐地从办公室中冷却了下去,张真一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随即便摸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不过片刻便嗡嗡地发出震动声来。
“你好,我是张真一!”
轻轻拿起手机,张真一按下接听键缓缓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