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客人来访!”
柳尘满脸享受的躺在后院之中的花架下边儿,偶尔从青翠中透过来的那丝阳光,直直的披散在他的脸上,很是温暖,很是惬意
然而,前方突然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人未至,声先到,花嬷嬷面色纠结,领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快步的走近了柳尘的身边,都不等柳尘睁眼,她便福了福身轻口道:“是武神峰的陈先生还有”
“还有啥?”
“还有他的未婚妻静姝小姐!”
“嘶!”该来的根本就躲不掉,柳尘懒懒的靠直了身子,一脸发苦的瞪了花嬷嬷好久,这才摇头失笑道:“你有没有给他们说,我不在府里”
“说了可您是知道陈先生的他已经领着静姝小姐去了前院儿的花厅了!”
“”沉默半晌,柳尘撇了撇嘴,又轻声开口叹道:“请他们来这里吧给上壶好茶拿点儿吃的来吧!”
“是,大王!”
北宫馥的闺房内。
“你说,我要不要去后边儿看看?”
听得这个声音,北宫馥缓缓从书卷上收回了目光,轻轻一抬头,她便看见了一阵坐立不安的徐玉爻来回踱步在自己身前,形容显得十分焦虑
微微一笑,北宫馥便开口劝慰道:“你还是安静的待着吧,现在过去,大王会不高兴的!”
“他凭啥不高兴?”关心则乱,现在的徐玉爻,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就明白不了北宫馥的所言所指。
“静姝可不仅仅是你师姐啊!”北宫馥嗤笑一声,打着眼色示意门口的侍候着的玄族小姑娘去给徐玉爻端茶,“如今是敏感时期,白玉京又是一切敏感的源头之一,作为白玉京的继承人,大王打心眼里不想去和静姝见面,你如果趁这个时候跑去他那边儿,大王心里怎么想那可谁都说不好了!”
“哎!”冷静下来一想,发现北宫馥说的不无道理,对此,徐玉爻只得苦叹一声,呆呆的坐回了软塌上面,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开口说道:“难怪师姐进京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哩”
“没事儿,你等她们和大王谈完了,你再过去,师姐妹多年未见,是得好好叙叙旧”
“嗯,听你的!”
“来了啊!”
当陈晟出现在自己视线之中的时候,柳尘慢慢起身,嘴角咧开了一抹柔和的笑意,两人相视点头,且算打过招呼了。
等到陈晟让出半截身子,一袭素裙的端庄女子就那般娉婷玉立于午后的花园之中,那个女子十分秀美,也唯有眼眸深处的那一缕忧伤,破坏了此间的气氛,但恰恰是有了这一丝别样的情绪,让这女子看上去倒显得格外的我见犹怜
“民女静姝,见过沧澜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也很好听,很恬静,淡漠中,还夹杂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倔强。
柳尘稍稍侧开了身子,没有去受她这一礼,陈晟也不说话,只是满脸意味莫名的盯着柳尘,花园里的气氛,瞬间就沉闷了起来。
“民女静姝,见过沧澜大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等到柳尘的反应,静姝却是自个儿抬起头来,满脸苍白的盯着柳尘的双眼,又一次行礼过后,柳尘的眉头,却是悄悄的皱成了一团川字
“民女”
“师兄!”开口打断了静姝的声音,柳尘挑眉望着陈晟,一字一句道:“这是何意?”
“关于幽州一战!”没有回答柳尘的话,陈晟笑了笑,自顾轻声发问道:“大王的心里,有多大的把握?”
“志在必得!”柳尘冷笑,不置可否
“那好,光复彩云之南以后,大王如何自处?”
“我只负责进攻,至于战后治理之事,师兄应该去问问甘露殿里的那些个老爷们!”
“当年圣尊下北邙山后,将那彩云之南封给了何人?”
面对陈晟这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柳尘显得很淡定,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就着香茶道:“初代白玉京女神!”
“那好,白玉京未来的女神就站在大王身前,他日,若大王旗开得胜,光复幽州全境,届时,大王可愿”
“师兄!”最不愿面对的问题,还是被陈晟给问了出来,柳尘提高了音量,满脸不容置疑的打断道:“幽州叛乱在先,当初倒戈之时,他们便是高举着白玉京的旗号,现在,你问我愿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沧澜旗帜席卷幽州之时,所有背弃大夏者,皆须一死!”
“她是我的妻子,她不可能是叛徒!”跪伏在地上的女子早已是泪雨滂沱,陈晟双目通红,竟是前所未有的失态
“我知道但是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
“大王!”
“师兄!”柳尘的言语,愈发是不容置疑,沧澜王的气势,就如同埋藏在人族骨子里一万多年的那座大山,尊贵如武神峰少主,也不得不在柳尘的大喝声中低下了头,“我需要的,是一个团结,安定的帝国后方,而不能因为某一个人,就破坏了这一切来之不易的和谐,你今日来此的所有述求,甘露殿内的文武百官,是根本就不会同意的幽州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大夏,只有七州!”
“那玉爻呢?所谓的沧澜德妃,真的就能掩盖她作为幽国公唯一继承人的事实么!”根本就不顾柳尘的脸色已然铁青一片,陈晟冷哼着,满是嘲弄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都已经容不下这些个圣地遗孤!是因为外域仙族么?不是,这一切,非战之罪,乃是那丑陋的人性!贪婪,自私,已经主宰了身处乱世的所有人!”
“事关忠诚,与人性何干?又与贪婪自私何干?”
“忠诚?战争还未全面爆发,高坐垂堂的老爷们,已经开始算计着该怎么去瓜分本属于白玉京的地盘,你知道的,他们只是战败啊!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被彻底的掠夺故土至于么?你们说他们是叛徒,对面的敌人,却是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拆骨你说,你让他们,该怎么活下去?难道这一切,就是你所谓的忠诚?”
“我不想和你争,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理由,你根本就说服不了任何人!”
“呵呵,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斡旋变得如此没有意义?”眼底闪烁出深深的疲惫,这些日子一来,陈晟四处奔走,然而结局,却是一如既往的惨淡,就连自己的恩师,老观主青阳先生,现在也不愿和他相见了,并不是说他陈晟现在已是过街老鼠,而是他所求的这一份公义,刺痛了太多人的底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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