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最大的大剧院其实也是一个皇家歌剧院,修的十分壮观。剧院的整体是个像塔又像轮船的建筑,外围都是水,要进去得乘船,也可以走陆路,从侧门的地下一直通往剧场的正门。
进了剧场,刘若安就开始琢磨着怎么逃跑。几次借口上厕所寻找出路,终于在楼走廊的尽头发现一扇时关时开的后门。
她走到门口等了等,有人进来的时候,她顺带走了出去,这里连着上一层和下一层的楼梯,上至顶楼,下至楼底。刘若安看了看楼下,往前一直走可以出歌剧院的侧门,在那里可以打到车。
刘若安正准备下楼,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苏仁宽打着电话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苏仁宽轻轻叫了声,“殿下?”
刘若安内心一阵哀嚎,该死的苏仁宽!这都能碰上,真是见鬼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跑掉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若安先发问。
“卑职负责安排卫兵每一层楼巡逻,于是,顺便也跟着四处看看。”苏仁宽回答完,反问道,“殿下为何会在此?”
“我……我出来上洗手间迷路了,正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苏仁宽微微一笑,“那卑职送殿下回去吧!”
刘若安苦不堪言地点点头。
歌剧演到第二幕,从舞台中央走出来六个人,他们脸上戴着的面具刚好露出鼻子和嘴巴,身上穿着很花哨的衣服,跳起异域风情的舞蹈。
刘若安看着后排的男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但是因为还有半张脸看不到的关系,她也想不出他像是认识的人当中的谁?
舞蹈大约进到一半,一个穿着深衣的男子带着警卫闯进剧场,急切地喊道,“陛下小心,这些舞者是假的。”
此言一出,整个剧场顿时炸开了锅,大家还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领舞的男子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非常精美的枪,飞快地上了膛,把枪口对准正在逃离剧场的刘淮的后脑勺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吓得所有的人都抱住脑袋弯下身子蹲在地上。刘淮因为走的急,一个趔趄没站稳,使得子弹惊险地从他脸庞擦了过去,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刘若安也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整个人都懵了。
大家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纷纷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这一乱,把刘淮和护卫们给冲散了。苏仁宽拼命穿过人潮想要往皇帝身边靠,可他自己还是被越卷越远。
整个剧场里充斥着各种枪声,打斗声,呼救声。
男子发现刘淮无恙,准备再次对着他的脑袋扣响扳机,所幸被侍卫一脚踹掉了手里的枪,两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不过那名侍卫明显不是领舞的男子的对手,他很快便被打翻在地。苏仁宽见状,连忙过来帮忙。
四个侍卫终于越过人潮护送着刘淮走到墙角,围成一个半圆,把他护在身后。
“给我抓活的!朕要亲自审问他们!”刘淮愤怒地喊道。
这样的场面只有电影里有过,刘若安惊心动魄之余还是觉得很刺激和亢奋的。她独自躲在椅子后面,突然灵光一闪,徐妍和刘毓安去上洗手间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的话,简直天理不容呀,得赶紧趁乱逃走才是!
于是,她镇静地开始慢慢往后挪,挪到半路,只见男子的一名同伴在打斗中摔倒在她旁边。对方手臂受了伤,面具掉了下来。刘若安漫不经心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一惊,翟俊麒!那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怪不得刚才就一直觉得这个人眼熟!
紧接着她心底又闪过一丝疑惑,本能地把目光锁定在领舞的男子身上,他究竟是什么人?刘若安开始对他的身份产生好奇。翟俊麒跟他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刺杀刘淮?他和刘淮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又是如何说服了性格温和的弟弟,甘愿和他冒险瞬间变成一个毫不手软的刺客?
刘若安又看了一眼和苏仁宽打得热火朝天的男子,他俩人实力似乎不相伯仲,胜负难分。再看看他的其他同伴已经有几个被擒住,她突然有点担心他和他们的安危。如果男子被捕,弟弟也会没命。刘若安灵机一动,自己不是正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吗?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她悄悄地挪到翟俊麒的身边,推了推他,“你还好吧?”
翟俊麒捂着受伤的左臂,很艰难地直起身子抬头看了刘若安一眼,顿时惊愕不已,他难以置信地叫了一声,“姐?”
刘若安点点头,小声说,“你想不想全身而退?”
翟俊麒一脸疑惑,懵了两秒以后开口答,“当然想!”
“挟持我!”
“什么?”翟俊麒脸上的疑惑变成了吃惊。
“我说挟持我!”刘若安又重复了一遍,“快点!”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
翟俊麒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眼下十分不利的局势,在犹豫了十几秒钟之后,坚定地朝刘若安点点头,他重新把面具戴好,右腿微曲,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走到刘若安的身后用短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就在整个剧场仍旧混乱不堪的时候,刘若安歇斯底里的呼救声使得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父皇,救命啊!”刘若安摆出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聚集到她和翟俊麒身上。
“父皇,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害怕。”她继续投入地演戏。
刘淮一见此情此景,彻底震怒了,他生气地大喊,全都给我住手!又指着翟俊麒说,“你,马上放了我女儿,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翟俊麒见这架势,明显有些虚了,小声道,“你……你几时变成公主了?”
“别慌,”刘若安简单明了地回答,又小声安慰他,“我们先出去再说,有机会我解释给你听,难不成姐姐还会骗你?”
翟俊麒听了她的话又变得有底气起来,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大着胆子对着刘淮大声说,“把我的同伴放了!”
刘淮恨恨地看着他,朝着侍卫统领使了个眼色,对方收到命令,立即叫手下放人。此时,有两人已经负伤,而有两人已陷入昏迷。
领舞的男子拾回手枪站到刘若安的身边,他把枪膛上好子弹,好像准备随时战斗。从他身上飘来一阵阵奇异的香味,刘若安偷偷瞥了他一眼,他专注的眼神看起来十分迷人。
“给我们准备一部车!”领舞的男子大声说。
刘淮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你听见没有!给我们准备一部车!”领舞的男子恶狠狠地加重语气。
刘淮想了想,叫来一个部下,小声地对其说了几句话,对方便匆匆忙忙离开宴会厅照皇帝的吩咐去安排。
男子见皇帝身边的人忙前忙后地指挥着,趁着间隙调侃起翟俊麒来。
“俊麒!”男子叫了他一声,“你学坏了,居然懂得挟持人质了!”男子打趣道。
翟俊麒憋红了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