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师太尚未将球扔回来,我赶紧闪人。
“你忙吧,我回了。”
“回哪儿?”
师太抬手轻扶v型碎钻眼镜,目光斜斜瞄过来,“下午两点,营销部人力架构调整。你闲来无事来听听呗!”
“我没兴趣。”
我来星舆坐班,又不是来干活!有什么可听的?唱大戏吗?
“张稼雨、张稼云撤出星舆,他们的党羽也得连根拨起。眼下各部门正大清洗呢!你不帮着弛总掌个眼吗?”
我两眼一瞪,直接怼过去。
“喂,我就是张稼雨请来的!然后将他的人批走?!公是公,私是私!”
师太颔首,嘴里却不以为然。
“那份业绩报告就是一定时炸弹。眼下的账面是假丰满,到了年报就真骨感!如无法逆转,股价必狂跌!到时他们就会大量买入,让持股比重易主。”
她『揉』了『揉』眉头,声音显得沉闷。
“你的客户,一心等着在股战中翻云覆雨!哪有闲情去管前公司的班底?而且张稼雨跟张稼云,部下之间盘根错节,护不了那么多。”
“哦……”
我眨了眨眼睛,“如果真易主,你现在清理党羽也没什么用?”
“呵呵,我拉不来投资,裁员为公司省点儿钱。”
“……”
看来,穷,是真的!
无论是星舆还是张公子。
沉『吟』半晌,“排查人员的事,我再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你的客户,只让你过来坐班,又没声明不能参与裁员。你只管将不利星舆八字的员工勾出来,这也符合张稼雨当时聘请你的要求!”
师太这话,还真挑不出『毛』病。
我原以为深入虎『穴』,难免被张豪莘设计。没想到,上班第一天就给自己人坑!
做了一个深呼吸,我尝试将耐『性』放大,再放大……
师太睇着我,眼神有点像她那只rose。有点儿看不下去,最后我嫌弃地甩手。
“开会就别烦我了!私下发员工资料,再单聊。”
“嘿嘿,行!”
然后,我想赶紧溜人。省得师太再提出什么非份之想。思想是极速的,轮椅却是缓慢的
“诶,等会儿,你顺便联系一下福师兄,落实结界的事。”
轮椅一滞,转头剔眉,“……我一点也不顺便!”
“你比较熟嘛!”
师太居然笑得朴实,“费用我来付,还不行吗?”
“……”眼珠一直,都快掉地上了。
“你以为星舆还有什么闲钱?你的男票更是响叮当!”
她伸手,轻托眼框,感觉像抹去那一层金絮。摇摇头,我直接出了会议室。
难道我去联系,就能打折?
福师兄是云山找来的,兜了一个圈,师太曲线将球暗传给我!
算了,为了自身安全。我给云山打个电话,随手一滑的事儿。让师太来打,那手机就是千斤巨石,抬不起来!
驱着轮椅,我准备乘电梯上顶层,就见沈默从电梯间走来。
“李老师,真巧!我来接你上顶层。”
略一点头,“张……弛总回来了?”
“还没。不过他交待,领你到茶室歇着。”
“哦,好。”
从电梯出,到茶室前。这变化真不算小!
原来180度落地玻璃隔断墙,全平悬白绢作帘。绢纱画的是墨虾巡游,颇有齐风。半开放式的空间,一下子私密雅致透光。
步入其中,前室依然是围炉煮茶。树根茶海,两张苏绣沙发,一张金丝银线秋菊傲,另一青丝翠缕竹临风。旁侧的大陶缸,那条白锦鲤,还是那么莹雪妍媚。
隔着两扇水墨病梅绢屏风,眼前的后室,焕然一新。
明式画案、官帽椅都撤了,换上一张欧式真丝太妃榻。那一对瓶型多宝格,丝装书、紫砂壶、品茗杯都依旧。
“李老师,弛总说你中午最好小憩一会儿。老坐着腰不好,腿也麻。茯苓会过来给你推拿。”
这桌椅都没了,就是让我别干活呗!不过,躺在太妃榻,翻翻小书倒也自在。
瞧我已经点头,沈默松了口气,“这茶室也是今早才收拾出来的。有什么不适合,您尽管提。”
“还好。”
环视一周,目光停在绢画侧下的一花架。那一盆素冠荷鼎,淡淡若若袅袅。
呵呵,梅兰竹菊都凑齐了。为什么挂一幅墨虾?
善观颜『色』的沈默眼珠一转,“这也是弛总挑的。我想是有鱼有虾吧……”
我忍不住笑了。
这绢画挂在茶室的西北乾位。虾,象征男『性』的魅力;蟹,催旺女『性』的桃花。虾蟹都是一道催情菜,但同吃无效。
我坐在茶室,茶室的乾位是一幅水墨虾。即我的男朋友比较……
再细看落款,居然是一个“弛”字!茶室的西北,就是他的总裁办公室……
心机风水,就是这样摆成的。
我是女『性』,我是坤,他是乾。他在乾位强化了他自己,我坐在茶室,心里会惦记他。
“李老师,这里的茶叶全换成大红袍。那一排小罐都是零嘴,有核桃酥、杏仁千层脆、原味南瓜子、黑糖话梅、猪肉脯牛肉干鲑鱼干……您看还想吃什么?”
“呵呵,够了。谢谢你。”
“都是弛总的旨意,我哪敢居功?”
“……”
“李老师,要不您先歇一会儿?12点左右,我送午饭过来。”
“好。”
剩我一人。瞧着那张酱紫真丝太妃榻,感觉腰有些梗了。人就是这样,所谓懒乏,需要些氛围来引导。
榻侧的墙角,杵着一根拐杖,方便我换着使。将自己挪上榻,刚掏出手机,电话就打进来了!
略一迟疑,我滑下接听。
“喂——我说大妹子呀,你这生意也贼好勒!”
“……什么?”我有点懵圈儿。
“今天收到你给大慈寺捐的两千万……”
“……”
“厉害了我的妹。看来最近日进斗金呀!”
“……”
昨天,我银行账户收到张豪莘存入的2000万,可我没有动一分钱。
视线一触,墨虾入眼,我忽然反应过来了!
是张若弛!一时,嗓子略哽。
“喂!喂……大妹子,人还在吗?”手机那一端,是郭金龙的大嗓门儿。
“我在。嗯,钱是张若弛捐的。”
“啊?……”
“麻烦你跟监院说一下,将名字改过来。”
“这么大的事,你自己说吧!我现在只是大慈寺一名普通的香客。”
“……好吧。”
我半坐起来,话风一转。“云山呢?他在大慈寺?”
“他从来不在呀!”
“……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郭金龙嚷道:“上次医院一别,他又云游了。”
“……”
“大妹子找他有啥事?”
“我想结界!免得张稼雨养的鬼,在星舆来去自如。”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娶她镇宅》,微信关注“ 或者 ”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