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小姐的意思是,她还是心系张若弛?
可张公子眨眼就要跟b小姐结婚了……
“我表哥其实各方面都很好,虽栉风沐雨,但始终砥砺奋进。跟这样的人并肩前行,才是我心中所盼.。”
我以为她看重的是,张若弛外在的拥有。家山,头衔,财富,资源,能力……没想到她提及的,是他内在的心劲。
记得那一晚结盟,他这么形容自己:暗箭周藏,四面伺敌。
“举步唯艰”这四个字,相信在梁鸿栖的成长中亦深有体会。惺惺相惜,爱慕油生,人之常情。
“虽然他很好,但一直以来,我都不作奢想。”梁二小姐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的情况,根本帮不上他。只是没料到,有一天突然有那么一个机会……”
“理解。”
我微微点头,“一纵即逝的希望,还不如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的。”
她绞握着两只手,眸泛盈光。
相信张公子的婚讯,她也知晓吧。毕竟她也是要参加婚礼的人。
“你有何打算?”我默默地看着她。
“没有打算。”
梁鸿栖一摊双手,敛下目中的情绪,“婚姻大事,即便我哥哥,或姐姐也会身不由己。更何况我!”
也是。郎情妾意才可能唱夜奔这一出。现在各有所求,又各有嫁娶对象,又还能怎样?
“既然如此,各自安好吧!”
我能说出的,安抚的话,实在有限。
梁鸿栖抬目,指着自己的胸口,看住我。“但我这里憋得难受。”
挑眉,淡淡地问:“你想怎样?”
我就知道,梁二小姐找我出来,不可能仅仅只是找个听众诉个衷肠。
“我想知道,在我跟她之间,谁更适合表哥?”
她是?b小姐吧!
静静地刮了她一眼,我搁下手中的玫瑰『奶』茶,“呵呵,梁小姐。我还以为是你想知道,在张公子跟求婚者之间,谁更适合你?”
她一怔,随即掩唇笑了。
“呵呵,求婚者是我父亲的意思,我只能遵从。何况他祖业丰厚且继承稳定!除了太纨绔,不事生产,也没其他『毛』病。”
“……”
就在适才,梁二小姐才吐『露』,求婚者的条件,远不及张若弛。我以为是财也不行,貌也不行,文也不行,武也不行……
忽然想起张若弛曾经说过……
“她梁鸿栖难道不是这样?如果有条件比我更好的人选,她还会和我结婚吗?”
唉……
半斤八两吧!这表哥表妹俩。
“虽然表哥风雨飘摇,但我还是看好他。财力是一个动态的进程,不能太局限于眼前所得。”
对于她这一句话,我表示赞同。
“所以,我想知道表哥更适合谁?”
梁鸿栖重申了一遍她的想法。而我却不以为然,
挑眉,“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如果她更适合,我祝福表哥;如果我更适合,就多留个心眼。”
留心眼干嘛!?
我记得梁鸿栖的八字,官煞混杂,夫宫不纯。
既然看好表哥未来的红利,但目前又各自嫁娶。那就搞清楚自己日后pk的底牌!如果比原配更有胜数,那就惦记着点儿。
要想富贵长存,夫运不朽,总得给自己留个备胎。
真累!
我『揉』着眉心。准备再听一会儿就走人。
梁鸿栖抿起了唇角,有点自恃,有点自傲,有点自怜。
“老实说,我不看好她。”顿了一下,她徐徐地睇向我。“表哥曾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后来车祸去世了……”
心,微微一动。我静听下文。
“四年多过去,表哥一直单身。眼下他要联姻的,是前女友的堂妹。”
原来如此!
这就是b小姐。难怪要如此大张旗鼓,全城热议地表示重新去爱……
都是做给熟人看的!
梁鸿栖一手抬腮,视线落在茶机上那一碟白玉兰花。略带不屑,嗤道:“她的确家势非凡,但我不认为表哥因为前任的关系,对她另眼相看。”
此刻,我有些『迷』『惑』。
脑海中,那一位失偶的痴心青年,无法跟日前将我壁在门间的张若弛,重叠成一体。
“我跟她之间,表哥更看重谁?我想知道。”
迎上梁鸿栖殷切的目光,我再次表态,“梁小姐,我状态不好,今天不再批算。”
“我知道。”
梁鸿栖连忙说:“先将情况告诉您,回头您方便的时候再批。有了结果,打电话告诉我就行。”
“嗯。再说吧。”
这一男二女的八字,张公子之前就找我逐一合了婚。难道我将当时的批言,再对梁鸿栖说一遍?同一个批算,卖俩客户,还真是头一回!
不过私下,我倒可看一下彼此之间的前世关系。
抬头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梁小姐,我今天实在累了,想早点回家休息。”
“哦……抱歉!李老师,打扰您了!”
我摆了摆手,站了起来。
梁鸿栖起了身,“我送您,李老师。”
“也好。”
“原本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不必了。”
梁鸿栖的车,是一辆宝石蓝的mini cabrio。我坐后车厢,她开车。
靠在椅背,我掏出手机,查出b小姐的本命星是:角宿,与张公子是近距离的危成关糸。b小姐是危,张公子是成。即上一辈子,张公子欠了b小姐一笔钱。
虽说无债不成夫妻。但张若弛要联姻,就是为了得到外援。这少不了钱粮之助!
可他前世欠了b小姐一笔钱,难道今生b小姐还会乐呵呵美滋滋让张公子继续花她的钱吗?
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实战中,我发现不少夫妻的前世关系都是危成,恩爱指数也不低。正如《大话西游》中,前世谁欠钱多,今生最放不下谁。这就是白晶晶输给紫霞的真正原因。
但危成关系的夫『妇』,不谈钱妥妥的,一谈钱特别伤感情!要知道,债主眼见债务人,再次让ta花钱,心里都是很不舒服的。
就在这时,张若弛的电话打了过来。
抬头瞥了一眼端坐在主驾室的梁鸿栖,我将电话掐掉。反正很快就到紫玉公馆,到家才回他。
将手机调成静音,揣入衣兜。却听见梁鸿栖问:“是我哥哥的电话吗?”
“……”
她侧头一笑,“您别介意。我也是一猜。”
“……”
“上周,他跟几位朋友飚车喝酒……周六下午才回,冷着一张脸不说,面上还挂了彩……挺不寻常的。”
我依然不语。
她顿了一下,飞快地往后一瞟,缓缓地说:“于是,我便想到了你。”